从此以后,他于皇后再无所出,两人的性情也随之改变,直到如今,夫妻两人情意凉薄至此,甚至反目成敌。
他内心深处,自是有万般愧疚于爱子,于皇后,却也身为帝王,无法言表,只能寻找着当初那两人情意缠缠时的影子,靠着这虚无飘渺的臆想,空虚度日。
他小看明窗,又转身叹息:“往事别莫要再提啦!便叫它都过去吧!”
皇后听到这言语,便提高了嗓门儿,冷嗤一句:“过去,陛下这么轻描淡写?此事,在妾的心中,永无法磨灭,妾永远记得当初陛下如何的伤妾的心,如何践踏妾的尊严。”
“朕何时有过对不住你?便叫你说的像是朕犯了滔天大罪?”
她扭过脸来,忽而冷嗤一声:“陛下薄情郎,何时能懂妾的痛?皇儿去世,妾悲痛欲绝,本以为陛下能陪在妾身边,陪着妾一同走过那段日子。”
“可是陛下却在那时宠幸多数新人,宫中妃嫔数不胜数,纳妃也就算了,妾还可以自我安慰陛下是为了皇室开枝散叶,可是陛下千不该万不该瞧上了皇弟的女人,瞧上了不该的人儿。”
她说着说着,随肩膀的颤抖,碎发垂下更多,她又伸手揽发,玉臂于冬日凉风中寒彻。
“妾知道,今日烫着了陛下的心尖上的人了,陛下心疼了,可陛下心多疼都不及妾那心碎的万分之一。”
“朕是皇帝,也是人,有自个喜欢的人儿,有错吗?”
“那妾呢?妾与同甘共苦多少年?当年陛下初临天下,粘罕四处打压,你夜夜不能寐,是妾每夜唱着轻曲慢慢催您入睡,看着陛下休息了,自个才肯入睡,这些事情,陛下都忘了吗?”皇后一边说,一边站起摇摇晃晃指着明窗外,只瞧着她一国之母,却也有这脆弱之时。
听她莺语连连,垂泪涕泣,他一阵心酸浮上,难咽的苦恨悬在心头,想当初两人于红灯下合卺,一时间,朦胧暖烛,银杯残酒,绞绡帐内春宵一度,而如今,舞殿冷袖,玉臂光寒数余年,不见当年意中人痴意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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