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无央,你要记住,只有你手中执剑,才不会为这剑锋所伤。”
畏云烬被世人称作疯王,从他继位那天起,战争之火便开始在巫界蔓延。疯王嗜血好战,对自己继承者的管教也极为严苛。
畏无央是畏云烬唯一的儿子,如今年仅十四岁,随疯王东征至须弥林。王帐之内,畏云烬赠与畏无央宜宾一柄龙晶长剑,畏无央恭敬地接过,却不敢抬头注视父亲的双眼。
“禀告陛下,我军已抵达圣巫地界!”
这时金甲铁卫忽然从前方传来战报,畏云烬得到消息,脸上是掩不住的喜色,口中连连称好。畏无央在一旁静立,暗自奇怪,从出征之日起,他还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像今日这般高兴。
“畏无央,穿上你的黄金铠,今夜随本王出征。”
畏云烬突如其来的一句让畏无央有些震惊,只听他恭声道了一句:”诺“便悄悄地退下,行至帐外,他分明地听见了帐中的畏云烬传来疯魔般的笑声。
”王子今夜可还是要去靶场练箭?“
畏无央回到帐中,随丫头笙歌为他解去身上一件厚重的袍子。
”不了,今夜父皇要我随他出征,笙歌……你去将我的黄金铠拿来。“
畏无央不急不缓,却把一旁的笙歌吓得不轻。伴驾出征,便是要上战场,战场上刀剑无眼,而畏无央也不过是个未经世事的孩子,畏云烬此举不就是要送了自己儿子的性命。
”……殿下,殿下万万不可,您三日前受的剑伤还未好全,今日怎能上得了战场!”
畏无央受伤了,这伤正在他前胸,三日前疯王畏云烬亲自教授畏无央剑术,却因畏无央久久无法掌握其中要领,一气之下,竟以长剑刺中了畏无央的胸口,此剑虽未要了少年的性命,却让在场的众人惊掉了下巴。
虎毒不食子,畏云烬疯起来竟连自己的儿子也不放过,疯王果然是疯王……
此时军中流言不断,只有畏无央心里明白,这早已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了,自他十岁起,畏云烬便开始亲自传授他剑术与巫术,每遇瓶颈,出手重伤已是常事。好在畏无央自幼体魄强健,加之巫术护体,这样的伤痛早就已经习惯了。
深夜,巫族圣地须弥林燃起大火,疯王畏云烬无视巫界千万年来的禁忌,率领铁骑踏入圣巫之境须弥林深处,圣巫一族奋起抵抗,终寡不敌众,惨遭灭族之祸。
“父皇……不要……”
尸横遍野的圣巫部落,只剩族长欧里斯还在顽强抵抗,少年畏无央手握王剑站在疯王畏云烬跟前神色惊惧。
“畏无央。杀了他,你就是我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畏云烬冷冰冰地高坐马背,丝毫不理会儿子眼眸中的恐惧。
“父亲,我……我做不到……”
畏无央自小跟随疯王学习剑术,却从未亲手杀过人,何况如今的他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战场对于他始终是陌生的存在。
此时的欧里斯其实已经深受重伤,又被黑巫铁骑层层包围,早已没了活路。畏云烬下马,目光如刀,一步步朝着自己的儿子逼近。
“我要你杀了他,否则我就杀了你。“
众将士闻言无不震惊,疯王扼住了畏无央的喉咙,这句话就如畏云烬的一双血眸,带起了畏无央心中最深处的恐惧。
于是他转身,颤抖着朝虚弱的欧里斯举起了手中的长剑,剑尖一点点逼近,畏无央的双手就颤抖得越厉害。
”畏云烬,想不到你连自己的儿子也不肯放过……“
欧里斯倚着手杖自地上挣扎着起身,他的目光死死地盯在了疯王脸上,脸上写满了嘲讽之意。
”畏无央,你在等什么!还不快动手!“
畏云烬催促着少年,但畏无央却如中了魔咒一难向前般再难向前一步,他的身体颤抖得厉害,此刻的他以惊恐的目光看向欧里斯,望见的是欧里斯脸上浮起的一抹微笑。
畏无央还未来得及理解这抹笑意的真正含义,这时的他就像一支离弦的箭,跟随着手中一柄王剑,双手也狠狠地被送了出去。
”哈哈哈!好!不愧是我畏云烬的儿子!“
伴随着畏云烬的狂笑,畏无央只觉得天旋地转,欧里斯应声倒下,鲜血染红了畏无央的金铠,军中响来阵阵山呼,皆是在传王子英武……
”撤军!“
畏无央还不知自己这一剑将为自己埋下怎样的祸根。大军撤走,畏无央愣在原地,望着地上的欧里斯许久许久……
”禀报王子,西边失落崖发现圣巫余孽,陛下意思,命您速速率军围剿!“
黄金铁卫乃是黑巫帝国最精锐的军种,素有以一抵百之勇,疯王已派大军撤走,只留下三个黄金铁卫交由畏无央带领。
四人乘战马一路追踪,果然在不久之后发现了圣巫余孽的踪迹。所谓圣巫余孽,不过是两个手无寸铁的女子,畏无央听从王命前来围剿,此刻见了已不忍再追。
”嗖——“
金甲铁卫唯王命是从,眼下已有一个铁卫士兵朝二人放箭,那箭来的十分迅疾,正中后方在逃女子左肋。
”姐姐!“
只听一声惊呼,前方一个莫约七八岁大女孩停下奔逃,竭力搀扶起受伤的少女。畏无央在众人身后,手中一柄黄金弓迟迟不肯发箭……
失落崖乃是圣巫境遇与白巫帝国交界之处,崖高千丈,过了断崖就是白巫帝国。圣巫遭难,轰动巫界,白巫帝国又怎么可能坐视不管,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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