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明书院,崇圣殿。
“学生弘山,见过孟圣!”
一袭青衫,身材微胖的书院院长王弘山,恭敬的向殿内行礼。
“弘山,孟某此来是带着浩然圣人的指示,为儒为道,你无须多礼。”
儒家一脉的准圣孟学渊,不知道何时到了昭明书院,正在殿内喝茶。
颜五常立在一旁伺候。
不过,两人的神色都有些沉重。
“哦?浩然圣人出关了!不知道他老人家有何指示,弘山必全力以赴!”
王弘山激动的问道。
他出自东陵王家的旁支,是靠自己的真才实学,才在世家里脱颖而出。
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他深知机遇的重要性。既然浩然圣人的指示带到了昭明书院,这说明有用得到他的地方。
若是能借此与浩然圣人搭上关系,那么他这把老骨头也许还有机会。
或为修行,或为家族!
“天下纷乱,佛道相争,更有魔宗潜藏,妖族蠢蠢欲动。弘山,这天下怕是要乱了,我儒家一脉该何去何从?”
孟学渊摸着茶盏,长叹一声。
他虽然是带着浩然圣人的指示而来,但是并没有太多的兴奋。
王弘山心里咯噔一下,看来这次浩然圣人的指示并不容易完成。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等读圣贤之书,学治世之道。”
他穷尽脑汁,斟酌着说道,“值此纷乱之际,自当秉承正道,助君王平天下、安国民、兴社稷、谱造化!”
然而,对面的孟学渊摇摇头。
“弘山,急流勇退,潜龙在渊,才是长存之道啊!”
他饮一口茶,轻声说道,“这趟乱世,我等儒家一脉必须摘出去,如此才能坐山观虎斗,收那渔翁之利。”
王弘山一怔,这与自己的想法截然相反。
可是听起来,似乎非常有道理。
若是按自己的想法,儒家挑起治世之脊梁,必将受各方势力针对,到时即便是胜了,也定然惨不忍睹。
人都没了,道也荒了,还谈什么传承?
而若是按孟圣的想法,隐于幕后,任由那佛、道两家斗个你死我活,甚至将三宗十七派和朝堂、军部牵扯其中,直至最后儒家再出山收拾残局。
届时……岂不就是儒家大兴的机会!
想到这里,王弘山陡然抬头,这……真的是孟圣的想法吗?
还是……
孟学渊似乎早已料到他的心里所想,端着茶盏说道,“但是,我等也必须融进去,隐于那幕后,做那执棋之人,暗中操纵天下大势,倾轧世间。”
说到这里,他蓦然低头,与王弘山对视在一起。
话语在崇圣殿里,一字一句的响起。
“如此,才是真正的……”
“平天下!”
“安国民!”
“兴社稷!”
“谱造化!”
一声声言语,宛如惊雷在王弘山的耳朵里落下。
他彻底明白,这不仅仅是孟圣的意思,而同样是那洞明书院里坐于幕后的浩然圣人之意!
摘出这趟乱世,靠的是他们。
而执棋于暗中,操纵天下大势的,唯有那当代儒圣、儒家的至强者,王浩然!
“敢问孟圣,何以急流勇退?”
王弘山心神震撼的问道。
孟圣抬起眼眸,望向远方,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那灵枢观清徽,可到了昭明书院?”
原来他们早已知道清徽道长的行程。
王弘山全身一震,回道:“启禀孟圣,学生也是才知道这个消息。灵枢观清徽道长,确实到了书院,如今正在丁字院里,与柳、苏、沈、方四大世家对峙!”
“不过,依学生所见,那柳、苏、沈三家的公子被清徽道人沉入梨河,他们不仅没有震怒,反而吞下了这份屈辱,革尽直系血脉,前来丁字院赔礼道歉,以求得到清徽的原谅。”
“至于那方家……呵呵,生了一个好儿子!不提也罢。”
三言两句,他就将自己掌握的情报告知清楚。
但是孟学渊似乎早已知道这一切。
或者说,他并不关心谁对谁错。
“王弘山,灵枢观清徽踏足昭明书院,欲效仿其师,辩论道、儒之高低。书院院长不满其霸道,据理力争,结果引得清徽大怒,将其重创,并且纵火烧了昭明书院。”
孟学渊缓缓说道,像是在说一个毫不相关的故事。
“恰逢白鹿书院准圣孟学渊莅临书院,深感不忿,直面清徽道人,与其约定,前事今朝之恩怨,在两人一争中尽数泯灭,无论胜负,至此而终。”
他将茶盏轻轻放在案桌上。
“孟圣与灵枢观清徽大战一场,惊动全城,最终不敌落败。”
“杀身成仁,舍生取义!”
“此一生……值矣!”
孟学渊身上的沉凝气息,在这一刻如被铅华洗尽,散发出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王弘山怔在原地。
杀身成仁,舍生取义,这是儒家一脉的寂灭之语,也是求道之路。
求仁得仁,亦复何怨。
“孟圣若是今日不亡于此役,或有……封圣之机!”
王弘山禁不住慨叹一声。
可惜,一切的结局,早已在孟学渊的言语里注定。
因为这……就是浩然圣人带来的指示!
不论是他王弘山,还是准圣孟学渊,都注定是儒家摘出这场乱世之局的弃子。
而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栽赃那灵枢观清徽。
以昭明书院的毁灭,凌驾于道德制高点,引动天下悠悠众口,谴责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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