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门,是太极宫的西偏门,地据龙首原高坡,北临西内苑,前俯宫城,门上建有楼观。
平日里进入皇宫,往往走的是玄武门或者安礼门这两个偏门,正门午门不常开。
韩慎独和大伴王振坐在车里,小声商议。
王振一脸焦急地说道:“秦王素来就胸怀大志,殿下不得不防呐!这番宫前拦路,必是有甚么诡计等着殿下,殿下不可让他接近。”
韩慎独心想王振是自己的大伴,等于绑定在自己身上,他的话应该可信。
于是他问道:“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王振小声说道:“令车夫驾马快速通过即可,宫里有四卫护着,绝对安全。只要进了宫,确立了名分,大位就到手了。”
韩慎独想了想,缓缓说道:“你说的不错,但我也想一劳永逸。他韩世民求并州兵在前,擅自拦路在后,反状已露,无论如何是不能留了,不然并州大军来了更麻烦。”
他示意王振凑过来,贴着王振的耳朵说道:“他想杀我,我也想杀他,等下我叫他上车,你准备好绳子、匕首什么的,咱就在车里结果了他,省的那些大臣们起二心。”
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案,干掉了秦王,支持他的并州大军自会退去,等到自己掌握大权以后,再慢慢收拾不听话的并州官吏。
“这!”王振为太孙殿下突然的心狠手辣感到震惊,但是一想,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于是王大伴从自己的靴子里掏出了一把小匕首,去掉匕首鞘,紧紧攥在右手里。
他转念一想,又用左手将右手的袖子拉出来,掩盖住匕首,以防被车外的人看见。
……
刘瑾揣着手小步快走,将骑马的秦王韩世民和几名秦王随从带到太孙殿下的车前。
韩世民年方十八,生的面圆耳大、鼻直口方,腮边一圈络腮胡,身长八尺,腰阔十围,着一袭绯红圆领常服,外套一层孝服。
几个随从青色衣帽俱全,低头垂首跟在秦王马后。
除了几个随从的身型过于高壮外,这场面没什么不正常的。
这位秦王殿下也不上车,就在马上大喊道:
“哥哥,你我兄弟一场,骨肉相哥都不下车相叙?”
韩慎独命王振掀开帘子,透过车窗瞄了一眼自己的二弟,回道:
“我倒是想问爱弟怎么不上车?难道你竟如此戒备哥哥我吗?”
马车外的韩世民呵呵一笑,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马车上的韩慎独,笑着说道:“犹记元鼎二十八年,你我二人春游,路过风杨渡,柳树枝繁叶茂,风过林梢,骄阳正好,那时候哥哥体贴我年少体弱,特意派人给我找车,哥哥骑马在侧,如今倒是反过来了。”
韩慎独想了想,原主的记忆里有这回事,当时哥俩一个十岁,一个八岁,跑去场外游玩。
他紧接着弟弟的话头说道:“当时你我二人约定,无论谁登基,都要封另一位为王,咱哥俩要兄友弟恭。怎如今这般见外?二弟上车,你我好好亲热一番!”
韩世民见大哥不肯下车,埋伏在城楼上的几名死士的弩箭又射不死车厢里大哥,心中不由得一阵急躁。
根据宫中魏忠贤魏公公传给他的消息,皇上时日无多,撑不了几天,此次急韩慎独进宫,怕是要准备后事了。
若是不能在这里解决掉哥哥,让他确立了大位名分,江山可就没有自己的份了。
虽然有并州大军的后手,但是一旦起了战事,胜负可就难料了。
况且就算战胜了,史书上也会记载他韩世民是政变上位的。
这对于追求完美的秦王来说,简直是不能容忍的。
好在还有机会挽救。
只要在哥哥进宫以前弄死他,自己就是长子了,父亲再一死,顺理成章即位。
但是好不容易重金贿赂了守门的将领放了自己的几个死士进去埋伏着,眼瞅着弄死在玄武门前,但是他就是不下车。
这可不是好兆头!
秦王的心里素质显然不错,面上的笑意更浓,好像真的是街上偶遇的两个好兄弟一般。
“大哥,车内狭小,如何容得下你我两条真龙?不如哥哥下车,咱们手牵着手畅叙从前。”
韩慎独道:“哎~爱弟此言差矣,车下风大,听不清你我亲密之语,外面也黑,哥哥我也看不清你的容貌。不如你上车,既暖和,又静谧,实是畅聊的好地方。我也不进宫了,咱哥俩就在这里好好增进增进感情。”
此刻约是卯初到卯正之间,也就是五点到六点,天色渐明,玄武门前除了两兄弟的话外,安静得连风声都没有。
六月中旬长安的清晨,可以说是气温正好,在场的太监、卫兵们听到太孙话的,没人会信车上暖和这种鬼话。
韩世民也不信,他脸上的笑意渐渐消散,但情意更加浓郁:
“情于故人重,迹共少年疏。想起那时年少,哥哥与我形影不离,整日言笑晏晏,但自你搬出府后我们就生疏不少,往日也见不上几面。如今宫门前相见,哥哥连下车见一面都做不到吗?”
若是寻常人士见了这幅场景,恐怕只会夸秦王兄弟情深,顺带鄙视车上的太孙殿下连下车都不敢。
但是韩慎独深深地明白自己的弟弟是个不折不扣的演技派。
要是真的下车了,怕是小命就交代在这里了。
他想了半天,也没有从自己和原主的记忆里找到能拽的两句诗,只好干巴巴地说道:“哎~还是爱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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