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陀山上崖高柏深,完全是个贫脊的生存之地。
本来就有人,冬日路滑石落堕入深渊的。
村里的人也不稀奇,几个壮年的人过来帮忙。
牌位,两尺长的牌位,崖后姜央庙里摆了三天,傲无邪和姐姐无花哭了三天三夜。
无邪内心愤怒不平,半夜时分斩杀邻居三口。
月高风黑夜,赤红的眼睛,血淋淋的一双手,对蛋壳儿说。
“蛋壳儿,咱们走……”
当时傲无邪九岁,蛋壳儿的名字是蛋壳儿自己告诉傲无邪的……
……
“你娘丢了?!”花粥打个寒颤问。冬日下午的雪后,天气异常的寒冷,自己的薄衫早已被灌了个透心凉,以至自己的手脚完全冰冷彻骨寒。
“是。什么也没有找到,反正山里的野兽也多……反正姜央神教信奉的就是天葬!死就是死了。”傲无邪混身打着抖擞。
“你杀了那小姑娘一家三口?!”花粥握着他的双手,那双手毫无暖意,甚至于下午冷冰的阳光中泛着青紫,像一头狼崽子眼睛里泛着绿光。
“你简直就是……”花粥甩了他的手,转手欲走。此人心肠歹毒,完全不可与之为伍。
“没事,真没事!”王平扬故作轻松,笑道,“姑娘,你多想了,主公是个好人。城门外的粥场就是我们太子府开的…!”
“让开!”傲无邪突然声音变大,冷冽无比,“你真不把我当兄弟了?行,你真行!”
“我…!”花粥扬张口欲言,脸上神色变幻不定,然后只见他突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用力的抓着头发,眼中寒意阵阵,声音哽咽,“我娘亲没了!我必定要从这个世界讨回公道!”
“我知道!”花粥蹲了下来,叹了口气道,“可她只是个孩子。”
“帮我?”做无邪扬抬起了头,脸上惨然一笑,说道,“这世界上没人能帮我,我认命了,我是真的认命了!”
他脸色愈发阴沉,双目赤红,浑身湿透着冷冽无比的滔天杀意。
他苦苦拉住面前女子,仿佛花粥是娘亲还魂。
脸腮贴上花粥的脸,他心痛无比:“娘亲,你可回来了。邪儿知道错了。”
傲无邪不断的流着泪,痴痴呓语,“娘亲,你知道么?这么多年,孩儿很乖的。我成了蛊王,爹爹的大半江山倒要靠孩儿支撑。孩儿定要爹爹废了那些个嫔妃,只留娘亲一个。爹,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脾气不好,也没什么能力,而且整天还只知道喝酒玩女人,酒肉朋友虽然不少!”
“娘,你不要发疯好不好。咱们一家人在一起就好了。”傲无邪跪在地上,眼中痴迷。
蛋壳儿也不知从哪里滚了出来给主人作揖。只见清风一个回旋,雪花片片迎风摇曳成了一个圆圈,转了几下,一切都不一样了,中心出现了两个女子。
就像一缕清风吹醒了她们,一个三十多岁,另一个十五六岁;一个温柔善良,一个美丽坚强,像雪中盛开的两朵一尘不染的白莲花。
“娘亲有病,长姐如母。日子再紧巴,她坚持一天三顿让我们吃上三餐。风雨无阻,而且按照她的要求,冬练三九,复练三伏。她夸我,抱我,亲我。给我水蒸蛋吃!”
“我觉得整个世界都静止了,世界充满了灿烂的阳光,哈哈哈哈!”傲无邪强拉了花粥坐在那张破旧的长条桌前,按住她,喂她吃自己碗里的水蒸蛋……
“吹吹。乖乖的……”
花粥才发现,蛋壳儿幻影里,那个傲无花瓜子脸,一双眼睛细细长长的,黑黝黝的瞳仁……
连左使王平都看出来了,那姐姐眼睛像极了主公领得这位花粥小姐……
……
……
饿了几天,蛋壳也是蔫了巴几缩在瓶子里的一角儿。没吃过一顿饱饭,所以食指上的血也是不争气,咕噜咕噜冒半天出不了一滴,甚至还缩回去,酱紫酱紫的。
眼见蛋壳满身菜色,我喂他虫子他也不吃,虫子的基因毕竟低等,无法维持高思维模式的运转。真后悔离家出走,爹爹早就弃娘亲和我们而去,毕竟姐姐还是爱我的,娘亲把人生翻盘的机会都寄托在了我身上,希望娘亲知道邪儿定能把爹爹从那个姨娘那里抢回来……
辗转来到天宇都城。
阳光总是很少。一条鬼市街我带着红蜻蜓瓶来来回回走了十几遍,一条丁字路口两边小贩都很吊诡。
姑娘小伙子个个茕茕而立,说是个街市吧,只有店铺,也有伙计,就是奇怪,没有见过售卖的东西。几间街铺一溜排开,看了几十遍,才找到一间:“无邪杂种铺”。
曾外祖父临终前说如果有一天我长大了,可以去都城找找街,街上只有一间杂货铺。曾外祖早早把店铺的名号改成了无邪的。
当时,魔域大陆完全很少人知道我傲无邪的。
守了好几日,终不敢缆然有所行动……
“小孩儿……喂——”有一个店小二模样的人,比我岁数略大,挤眉弄眼儿把我拉到一边。
“怎么了?……”我懒洋洋看着他,有点儿上气不接下气。
“有什么杂种吗?”见我神情迷惘,又问:“巫婆……啧啧……不是巫婆,那你是神女?”见我未置可否,又摇摇头:“难道你是……魔法师?”
“不是……”
“什么……都不是?”他见我对这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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