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威?”傲诚眉头紧锁,哽咽问:“什么?!‘淫威’?朕日日惮精竭虑,废寝忘食的,难道是为了旁人。他们说朕‘淫威’倒情有可原。你身为太子,竞如此四六不分,不识好歹!”
“朕的儿子多的是,他们日日巴结着要,取你而代之……”魔帝傲诚环顾四周,扬声道:“来人呐。朕的黑衣铁头禁军统领呢?”
“诺,末将在!”呼延刚烈悄然进入大殿,远远站着。
“把太子给朕拉出去,重笞二十大板,关玄晓殿,闭门思过!”傲诚气得掷了令牌,好不容易说完。
呼延刚烈略一迟疑,躬身前行数步,又住了。
“圣主,这……”
“怎么了,连你也要反了吗?”
“不是,太子他昏倒了……”
魔帝的案几一侧,太子银灰色长夹袍窝成了一团,抖森成了一条落水狗,面目狰狞,身体发肤发蓝发紫,痛苦万状。
……
……
“护国公大人,”一骑战马嘶鸣而来,行至大圣境皇宫门口,驻足观望。
呼延统领马上反应过来,跑到他面前急急说道:“护国公来的正是时候,太子殿下在众目睽睽之下蓬头垢脸刚进去。”
“请圣主作主。”护国公听密探报说上次曼陀飞轮山自己得的那封圣旨是假的。“我看你个皇帝老儿给我什么交待?”
同一时刻,跟随护国公而来的严伯岑也跪了下来。
“太子殿下。”护国公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烂作一团的太子,来到傲诚面前恭敬说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傲诚笑道:“太子太胡闹了,我劝他保重身体,这马上要成为仪马的人了。”
“噢,仪马?”叶椰护国公看着魔帝傲诚,惶恐下跪道:“圣主折杀臣下了!”
不敢抬头。按照礼制郡主的夫君却是该称呼仪马,可无奈这仪马是太子的话,玲琅却只能被称为太子妃了。
魔帝惯于看透人心,一定早就防备了自己的觊觎之心。
显然现在并不是造反的好时机。
不说别的,光这内忧外困,加上太子蛊王的势力,江山并不是那么容易坐的。
魔帝摸一把自己花白的胡须,俯下身来,扶护国公起来,对方却不肯起来,一个劲儿地喊冤枉,叫:“圣主折杀臣下了。”
魔帝心道,当年魔诶之乱中,你仗着自己打前阵的优势,先掳了那仙雨儿,半路截胡,得了那本秘籍。如今你又没儿子,让你女儿做太子妃,还嫌不够。
将来,我们都入了土。外孙做皇帝和孙儿做皇帝又差了多少!
魔帝亲抚其背,嘴上却说得是嘘寒问暖的话:“护国公真乃朕的护国公,外御邪灵,内振饥民,劳苦功高呀!”
那边的太子在太医的抢救下苏醒过来,被宫女医女整理了一番,重新换了太子服。
“见过护国公!”傲无邪在护国公面前总是正襟站立,不苟言笑的,于是双方行了礼。
“你看。这回朕看着就是欣喜!”傲诚一手抱紧太子,一手抱紧站起来的护国公。从体形上看,傲诚还是略胜一筹的。从高度上比护国公高出半头,胖瘦上比太子壮了一圈。
“你们是朕的左膀右臂,和谐共处才好!”傲诚说着,心忖道:“得另培养新的骨干才好,滨河县衙门招募了那个青山少公子,广纳贤才才是正理。”
无邪似乎也意识到至少护国公面前不要失了面子,不能让他看出父子之间的间隙,以免让敌人有机可趁才好。
“可。”叶椰护国公身形巨大,他忽地遁地一声,猛地转了一下身,把那父子俩个甩了一个趔趄。
“噼啪噼啪……”一下子数十黑衣铁头士,瞬间把护国公团团围了个水泄不通。
中心护国公只是托手举了一张黄绢子。
“可这假传圣旨之事,当如何讲?”护国公说。他举着曼陀飞轮山那日收到的圣旨,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圣主一贯法纪严明,断然不会徇私的!”
“好。”魔帝傲诚皱起眉头,是啊。他双手接了太监递上来的那黄轴卷子,喝退禁军。
早有两个小太监抬了,徐徐展了圣主面前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圣主躬身念道,心忖道:“从小玩劣。这次倒写得勉强工整。”
“着叶护国公放了花粥女奴等三人。”傲诚心道:“这圣旨确是登不得大雅之堂,经不起推敲。怪只怪自己年少轻狂,以至于太子流落乡野,这斗大的字太子识不得几个——”
傲诚叹了口气,与儿子对视一眼,心塞得很:你真是狗肉丸子上不得台面!
原来无邪当时情急,“椰”字不会写,他居然画了个圈代替。
叶椰护国公何许人也,岂能如此唬弄造次。
说到底这次太子还是立了大功的,起码花粥三人是不能落入护国公之手的;他一旦得到巜怪乱力神》的主章,解决了他从仙雨儿那里余留的问题;那么自己的半壁江山就算是彻底让了出去。
说到底女奴花粥成了自己的一块心病,必须迅速从她那里得到秘笈;如果得不到,那至少要毁了她,力量上不能让彼长而我消。
踱着方步,他脸色阴沉了好久,嘶嘶叹了一口气,舍车保帅,还是打马虎眼?眼看那护国公虎视眈眈,眼里一丝戏诡,等着看圣主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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