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狐玉床上,方润玉睁开眼睛,只觉得头痛欲裂。但是多年行武经验,仍警戒四周,一时没敢擅动。
腰椎挺直,下意识把力量用在了腰上,却发现自己浑身瘫软,别说翻身与人格斗,连想要弯腰坐起来都稍嫌困难。
“入了阴朝地府?还是?”
方润玉的脑中想及此刻,开始转动眼珠观察四周围的情况。
穹隆顶上,大小不一密集的钟乳倒悬,蓝色的光线,鼻尖传来溪水特有水汽味,耳中还能听到小泉潺潺流淌的声音。
“我在崖洞里?原来我还没死?”几次三番以为自己已是命赴黄泉,方润玉一点都不意外地发现原来笑谈生死却真不是一件易事;不免有些激动,不死必定有在下该完成的使命。
“我最后的记忆,是与花粥一起阻那殷姑娘。”他想起来应该还有一个太子傲无邪。
“据无邪说护国公该在来的路途之上了。”
“腹部伤口,运气发动了半晌,尚好。应该没有恶化!”
一边想着自己该是怎样上到这蓝狐玉床上的,他一边双手暗暗用力,试图想先坐起来。
这一个动作,又让他有了两个新的发现。
一个是这间崖洞里已然空无一人,就这么将自己扔在这蓝石之上,他们走了?花粥竟然弃自己于不顾。其二就是他的身体有些不适。
半靠在石上,方润玉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看了看衣服下面的腹部,肚子,大腿内侧。
“伤口没有了。原来崩裂,危如累卵的伤口完全愈合了,疤痕没有了。代之以新鲜的平整的,光滑细腻的肌肤……”
“虽然自己运用得还不算得心应手,但明显现在这幅躯体,倒要比原来更强壮……”
大拇指和食指轻轻地撵动着自己的头发,默默皱眉思考:‘头发变长了?还帮我弄了一个发髻,松开的话,头发可及腰了吧?’
情况变得太过匪夷所思,上次被花粥灵血所救,完全没有这样。
难道情势已被护国公控制,他又要使什么招数,逼自己交出所谓的“秘密”?
自己遭遇过泡进九宫格,周遭都是黑漆黑红的鳄鱼的。
他现在仍旧在以自己以往的知识和经验来理解眼前的情形,几番挣扎之后,还是不得其解。
但这只是开始,也许对于护国公,自己自始自终不过只是微不足道的蝼蚁,但是对于我自己,方润玉从来不敢自己瞧不起自己,自己的身价是自己立下来的,仰仗不得别人。
自已像着崖口挪动,一步一挪,手脚极其不协调地挥动着,像一只拐了一条腿的螃蟹横着走着。
缓慢,认真地走着,他甚至听到了空气中弥漫开来的高压,和人山人海的轰轰作响的细小风动……
迎面却进来一个人,踉跄之间,却要扶他。
一时间他分不清是敌是友,那个殷雨霏有太多疑点,比如她一个青楼女子却有太多房产,辛隆客栈,以及这半山崖洞……
显而易见,这里是个三清三养之地,那殷姑娘左看右看,甚至于自己仔细观察她的脚步和身架子,小腿和胳膊肌肉松驰,应该根本没有练过任何武功。
果然她还是参了他的胳膊,细声细语地道:“方公子,你这身体还沒好利落,静养才好!”
“护国公已然攻到了崖下,在下哪里静得下来!”
“公子,你当是‘,既来之则安之’嘛。你自是先来到这崖洞内,应该有所发现,可有什么秘室或者什么秘道,里面藏着掖着一张老旧的羊皮地图……只是这羊皮卷是家父的一件遗物,雨霏命苦,自幼就无父无母,可是有个老管家……给奴家打理着这么个山洞……”殷姑娘放弃润玉的胳膊,说话间就哭了起来,哭得梨花带雨,蝶躞之间,意动神流,一丝香帕不住地擦拭如珠似霰的眼泪。
“何物?老旧羊皮卷……既是令尊之物!为何让我寻找,我一介书生,岂知如何学那鸡鸣狗盗之徒到处流连……”
“润玉哥,奴家早就听闻天宇城早就有个青山少公子,人才文章那都是极好的,那日怡红院一见,人群之上偷偷认得你。所以就当旧相识,你帮我找找看嘛……”那殷雨霏哭到痛处,可怜兮兮无限悲泣无声,花枝萎蕤,昏昏欲倒。
润玉倒要返身双手扶了她,防止她倾刻倒了,身体猥亵做出什么不雅之事来。
“姑娘,果然不通……你的家产,倒让在下一个外人来帮忙寻找……”方润玉一个?做得太过郑重,弄得他自己本有些笨拙的身躯险些倾倒。
“营营……唉……”
“奴家父母死得早,哪里有人告诉奴家,奴家自接受了那一纸遗书,卖也无人要的,留又不知道作何用场,奴家一个风尘之人,自是无用!”
殷雨霏当然顺势而倒入了润玉的怀抱,营营而泣,不断在润玉怀里耳鬓厮磨,低语叮咛嘱咐:“方公子,奴家虽一介女子,也不是随随便便低声下气求别人的人。只是小女子早就耳闻,青山少公子有治国理政之才,文武双全,听闻你和花姑娘夜闯过护国公府……如何你只救得她,唯独却救不得奴家?”
“嗯……可是——”
可是方润玉这次眉头皱得不浅。
那个殷姑娘如果只是求自己找一个羊皮卷子,何必如此大废周章,甚至也许她自己应该也是五次三番找过了。
他再次望向穹隆顶上,目光扩散到四周墙壁,上面一圈子的各色画形,苍凉纵横的笔画若无若有。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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