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浑身散发着浓郁的寒气,眼中尽是忧郁与受伤,他走近王采芪,蹲在她面前,抓起王采芪的右手,捧在手心,看着她右手上两道深可见骨的痕迹在掌心与手指中,血肉模糊。
“你就那么不想见我吗?”他声音安雅,夹杂着浓郁的悲伤。
王采芪动了动右手手指,有些麻麻的,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疼,点点头,很是认真道:“没错!”
她知道这样很伤人,但她还是如实说出心中想法。
乍然瞧见那漆黑的眸子中晦暗涌动,王采芪右手抖了抖,想要从他手心里抽回。
却被那人捏紧,王采芪抿嘴,汗水从额头渗出。
“疼吗?”白芷挑衅的问。
王采芪摇摇头:“还好,不疼!”
白芷气不打一处来,从怀中掏出各种药瓶,全都放在地上,粗鲁的给王采芪上药,赌气般,故意弄疼她。
可是王采芪的手指早就麻木了,感觉不到疼,只觉得麻木没有知觉。
目光茫然的看着白芷,不明白他哪来那么大气。
“那个……为了美观着想,你能轻点吗,你把我的肉都翻出来了!嘿嘿!”王采芪看着手指指节没心没肺的笑着说,中指与食指的骨头露出,被白芷翻开往里面上药,将那指节上肉的横截面都翻上来了。
她虽然没有感觉疼,但这手若是留下残疾,日后握剑总会有阻碍。
“疼都不怕,还怕伤疤?”白芷讽刺,并且动作更加粗鲁了。
王采芪无奈干笑,她怎么忘了,初次见面时,她因落崖双手抓握树枝减缓坠势,以至于双手皮肉炸开,只剩骨节和碎肉,这都被不留一丝伤痕的治好,更何况现在这种轻伤。
对他来说,岂不是手到擒来。
“你还笑得出来!”白芷更气了,心底像是有一股股怒气从心底里直冲脑门。
恨不得将她关在屋里狠狠打一顿。
“总是喜欢出风头,总是喜欢多管闲事,每次都身受重伤,你让我如何……离得开你!”白芷气怒,而后声音中满是心疼。
“……”王采芪放空,自动将最后四个字飘离脑海之外,她现在对白芷的感觉很是复杂,难以言说。
“让开!”包扎好王采芪的右手,白芷声音凶狠的朝兰芝吼道,并且鸠占鹊巢,半跪在兰芝先前蹲的地方,一脸严肃,那表情,像是要杀人。
兰芝吓得一哆嗦,她本来就胆小,又对白芷敬畏有加,从来挂着笑容的白芷竟然如此凶神恶煞,让一整天都处在惊吓中的兰芝,吓得差点尖叫。
兔子般蹦起来,而后躲在白梅身后,怯怯的不敢说话。
王采芪见此,瞪着白芷道:“不许冲我的人发火!”
瞧她老母鸡护崽的模样,白芷脸更加黑了。
“在你心里,我还不如一个丫鬟!”闷闷的留下一句话,他重新拆开王采芪的伤处。
兰芝躲在白梅身后,感觉白芷看她的眼神更加凶了。
“我们是姐妹!”王采芪郑重道,言下之意他的地位确实不如兰芝。
“啧啧啧……好大的醋味啊!”那厢被忽略的欧阳北辰啧啧叹道,狠狠往白芷心上撒盐,纵然一箭在身,他仍旧面不改色,笑的风轻云淡,满脸戏谑。
“滚!”白芷目光都没给他一个,粗声道。
“啧啧啧,好可怕!”欧阳北辰缩了缩脖子,又是一阵疼痛。
“你们是什么关系,表兄弟?”王采芪对于欧阳北辰与白芷的关系很是疑惑。
他们说话轻松,相互间可以如此开玩笑,相互挖苦,绝对不是一般的朋友。
“没关系!”
“哼!”
欧阳北辰当即否定,白芷冷哼,也是否认。
“啧啧啧,这么有默契!”这回轮到王采芪调侃了。
白梅在一旁偷笑,被两位美男子同时瞪了一眼。
“别说话!”白芷下手轻轻拍了一下王采芪的患处,王采芪浑身一个激灵,忙闭嘴。
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医生,无论在哪里都是人生至理。
林中一时安静,只有树叶碰撞声缓缓在众人头顶响起。
郑伯远远的坐在地上,愣愣的看着这边的情形,感叹今日所见,可以作为一辈子的谈资。
周凡海则是盘膝坐在郑伯身旁不远,一手举着铃铛,一手扶着神算的幡子,目光片刻不离的看着王采芪,时而点头,时而摇头,像是在点评,又像是在暗中观察。
当王采芪被白芷检查了个遍,所有大大小小的伤口都被白芷亲自上药包扎之后,他这才心情好些,看着王采芪瘦弱的小脸一叹。
“以后莫再逞强了!”白芷声音中带着些恳求。
“嗯!”王采芪不否认也没答应。
“哎!”白芷长叹,脸上带着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伤怀,直直的盯着。
他的目光犹如实质,犹如羽毛扫过脸颊,王采芪只觉得脸上毛毛的,她郑重点点头道:“如非生死攸关,我绝不逞强!”
她抬起被包成粽子的右手,发誓。
“哎!”这番举动,引来白芷又一声长叹。
“我发誓!”王采芪表情更加凝重认真。
“算了!”白芷继续叹息,他只觉心像是被渔网紧紧兜住,一颗心提起上不去下不来,高高悬起,却又无奈。
眼前这女子,性格果决,对于这种事,她似乎从来听不得别人的话,就算是他说的,也没什么用。
“啧啧啧,白芷,咱们相识十多年,我还从没见过你这么幽怨的模样,像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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