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鱼城,位于四海朝歌最南边的一方小城,坐落在南荒蛮族边缘的幽林湖畔。
仰仗幽林的焚山天险而建立的城池,拥有将近万年岁月累积下的古老传承,代代香火传承不绝。然而,在荒土无垠的广阔土地上,如古鱼城这样拥有古老传承的小城数量众多,如星辰夜畔的繁星点点,数不胜数。
古鱼城所依靠的焚山山头上,有一片年月悠久古老的墓地,如同是这片俊秀山林上被撕裂的溃口,永无愈合!
此处,是牧族的祖地所在,葬的,都是曾经辉煌一世的先辈。
深冬。
寒风刮骨,焚山上寒气极重,古朴的青石地面上结满一层厚厚的冰霜。
老于头站在墓地中一片刚刚下葬的坟墓前,似乎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他是牧族祖地的守墓人,负责看守牧族先祖遗骨。
此时,老于头皱巴着绿豆大的小眼,左手拿了半只烧鸡,右手端着一壶老酒,正斜靠着新翻的黄土墓碑,在这新葬的坟墓前口中低语着。
他面色黝黑,眉目之间布满愁苦,仿佛眼中有拨不开的愁云一般。
“三少爷,你咋就走在了我老于头的前头?好好的一个人儿,为人也和善,总是攀上这祖地与我老于头唠嗑,从不嫌弃老朽身赃卑微,咋地却说没就没了。”
“你说你咋地突然就死了呢?”
说着话,老于头面上的愁苦之色更浓一分,一屁股砸在了黄土上。仰起头,梗着脖子咕嘟咕嘟的灌了一口老酒,橙黄的液体顺着老于头黑黝的脖颈流淌下来,带着一抹凄凉。
他手中一撕,撕下鸡腿正要咬上一口,却犹豫了一下,不忍的将这半只烧鸡仅有的一条鸡腿放在了身旁的坟墓前。
“死了也好,死了也好哇。省的受族里那些小人的奚落之苦!”
“身负牧族血脉,生在豪族之中,却是个ròu_tǐ凡胎,不能攀登天道,这就是罪啊。”
“只是可惜了三老爷,却仍想为你争取那一线生机,争祖地之蕴,要闯那刀山火海...”
老于头说上一句,便喝上一口老酒。只是他口中翻来覆去的就是那么几句,又偏偏说不出什么太多的道理,难免显得有一些唠叨。
深冬,古鱼城寒气极重,更不要提焚山上了。
幽冷的风浪如同利刃一般席卷着,仿佛要将虚空都给撕扯成碎片。
但老于头这一坐,却足足坐了两个时辰,壶中老酒已是所剩无多,半只肥鸡也成了一堆鸡骨,老于头自己更是喝了一个醉眼朦胧。
就在这时,无垠的夜空上突然一道霹雳炸响,直接将苍穹撕裂了一道口子。无暇的白芒如升腾的雾气,一波一波的荡漾在夜空,将那幽暗深邃的夜幕,拉扯的一片凌乱。
哗啦啦...
伴随着这刚猛雷霆,老于头身旁崭新的墓碑竟然诡异的发生了异动!
只见那竖立的墓碑慢慢龟裂,身后的新坟先是一阵鼓动,随后更是一片片泥土簌簌抖落下来。
刚刚填好的新坟,竟然莫名的龟裂开来!
而且,看那模样,似乎是从内部开始!
老于头醉眼朦胧,听到身旁墓碑的异动,不由得朝着身后看了一眼。
这一眼,可不得了!
他竟然看到一只苍白的手掌从泥土中伸了出来。
老于头愣了一下,随后擦了擦眼睛。
“鬼啊!!!”
老于头醉意醒了大半,不由得发出一声惊恐的大叫,手中的酒壶和半只鸡骨更是抛到了犄角旮旯,仓皇逃离了此地。
…
牧界在墓坑中坐了起来。
他先是迷茫的望了望四周,仿佛一双瞳孔失去了焦距一般,过了良久,目光最终落在了自己惨白的手掌上。
“终于…又活出了一世。”
一声轻微的呢喃从他口中说出,说不出的苍凉。
牧界叹息着,双手撑着墓坑的边缘,用力的撑住,站起身来,蹒跚的走出墓坑。
他举目四望,打量着周遭一切的黑暗。
随后,他的目光渐渐锐利,仿佛能够刺破周围这一片沉甸甸的黑暗,锋芒如刀。他眼神一荡,双眸噌然亮起一道精光,清澈坚定,仿若无垠夜色中的万古星辰。
“这一世,也不知是谁承载天命,我牧界是否再次拥有帝命,拥有争天道的机会。”
“黑龙王,果天尊,练霓裳,就算你们联手趁我九世之危,气血衰败不堪,陷入假死之境谋夺我帝蕴又能如何?”
“我牧界果然没有死去,再次活出了第十世!“
”我说过,只要我牧界不死,终有一日,我就要承载天命帝道,成就万世之尊。”
牧界的话音渐激昂,他手中一摆,眼瞳中陡然迸发出璀璨神威。
恍惚间,漫天的星辰似乎都微微一滞,凭白黯淡了不少!
就算是天命不承认又怎样?就算是黑龙王三位天命至尊布下惊天杀局,不惜以三道天命破裂为基,覆灭五界,降下满天诅咒又何妨?
又能奈我牧界如何?
我终究还是活过了第九世,迎来又一个新生。
我终于还是逆天而归,重新见证这个大世!
我是牧界,九世帝储。
秉承底蕴,承载十世天命根基,活过九世,世世皆为帝储。
所谓帝储。
秉承帝命,机缘无穷。
那是最接近承载天命,掌控天道的卓越至尊。
缥缈无存的天道在帝储的眼中几乎伸手可触,只需要前进一步,便是登上帝位,号令三千,无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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