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很多天的梦里,都是无休无止的杀戮。
夜半乍醒后,何乐安实在睡不着,便出去走走,看院中的花花草草,看宅子的亭台楼阁,看假山流水中的睡莲。看月色下寂寞的倒影,想想了很多天的人,念过往中愉悦的那些画面,正发呆时,有人说话的声音幽幽地传了过来。
“睿亲王说笑了,买卖就是买卖,讲人情的,谁会当什么杀手呢。”木棉笑道,“与别的组织不同,我们瑶台的杀手,是没有退休一说的,哪个都是从一而终的,绝不会把机密泄露出去,所以不论哪国的交易。谁问到我这儿,我都是不说的。”
何乐安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连呼吸都差点儿停止了,便听熟悉的声音道,“我自是相信木首领,与你合作,从来都最是简单直接,又欢愉,我也不是吝啬的,照旧每月一例,谁买我的命,我双倍买回来……”声音渐行渐远,很快又听不到了。
她顿了很久,像是什么都不曾察觉那般。往回走,可没走多久而已,迎面就见木棉朝她走来,“这般时候夜凉,您不该不披多一件衣裳的——”他说罢,将拎在手里的披风,小心翼翼地给她披上。
四目相对,何乐安道,“你既然是瑶台的首领,又肩负光复云国的大任,不可能不知道睿亲王暗地里正在收集云国藏宝图吧?”
“我们是互惠互利的关系。”木棉道,“他收集藏宝图,我为他鉴定真假。”当然,鉴定真假的过程里。不可能只鉴定而不作任何记录。
“他不是个容易糊弄的人。”
木棉笑道,“可他是个贪心的人,他想破解藏宝图,只能倚仗我,虽然与虎谋皮确实有些麻烦,就像数年前,他曾从我这儿的人里打听到钥匙的一丁点线索,就寻到卓逸伯府。”
“你的意思是,老卓逸伯的死,与他有关?”
“他的人去所有收养了女孩子的权贵里搜寻钥匙,期间不知道生了什么意外,他的人失手把老卓逸伯杀害了。”木棉道,“那人你也不陌生,威武将军府的贺立泽,他在边关立下奇功,近日就要回京了。”
“!”何乐安没想到当初仲孙玥奇异的猜测竟然歪打正着,虽不是为寻找藏宝图,可的确与睿亲王有关,且正正就是贺立泽,从另一个角度而言,他的推断能力真敏锐,不愧是自幼在边关爬摸滚打长大的。
“主上不必担心,该压制睿亲王的势力增长时,我们也会压制。”木棉道,“贺立泽本不是个干大事的,不过是被睿亲王的人特意提拔上来的棋子,实在不须太过在意。”
何乐安自嘲地扯扯唇,“我一没有武功二已经是个通缉犯,只要踏出这个门,多的是想要我性命的人,我又谈何为疼爱我母亲的老卓逸伯呢,每一次倚仗的,不过是夜明给我的暗卫,说到底,我无能极了。”
“主上可以尝试练武。”木棉道,“虽您这般年纪十分困难,但也有捷径,只是苦了一些而已,可若您有心坚持下去,臣可以帮您。”
何乐安诧异地看着他,而他自信地笑道,“我们云国可是人人擅长武术攻于毒术的,为光复云国,一些禁忌的上古毒术也被小心翼翼地流传下来了。”
她想起那日一剑穿透安东将军为薛自冷报仇时的畅快,坚定地颌首道,“我想学。”谁愿意保护她都没用,在面对强敌时,她无法自保,就会拖累她极不愿意拖累的人,为了他们不再因她而失去性命,她一定要努力强大起来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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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何乐安满头大汗,嘴巴还被手帕塞住,坐在一个只露出脑袋的浴桶里,被毒液折磨不已,她痛苦地睁大眼眸而不停地挣扎,但纵然每日都要经受如此痛苦。她也不曾说放弃。
两个时辰后,丫鬟伺候她出浴,竟是一身的血淋淋,她整个人都提不起力气,只能任由丫鬟搀扶她,替她洗一次干净的水再穿上衣裳,再吃过味道怪异的餐点,就是练控制内功的心法,以及看独门武术的秘籍,忙得没有一点点空隙。
直到青森难言激动地现身道,“王妃,王爷醒了!”
何乐安喜极,心里的想念几乎溢出来了,青森又道。“只是身子太过虚弱,又被世子软禁,还有陛下的眼线监视,暂时不能来寻您,以及与卑职等联络布局。”
“只要他没事就好了,再过些时候,我会亲自去看他。”何乐安握了握日渐有强劲力气的手,只觉这些天的坚持与努力,没有一点点白费,她要在他虚弱的时候,也为他撑起一片天空,叫他不须担心她。
三天后的夜里,木棉请她去密室,她只见许许多多装束不一的男女老少昏倒在一旁。他道:“他们都是捣乱江湖,满身罪孽的祸害,原是要死的,但为了成就您,我们瑶台决定饶他们一命,臣将他们的内力渡给您,过程或许会有一些难受与不适,您忍住,莫昏迷过去了,而且要保持冷静,否则会走火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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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满五颜六色秋菊的小院里,剑与剑无情地碰撞,一水蓝色的身影与一沙棕色的身影,纵然水蓝色的身影有些不敌。但她招招咄咄逼人,以强硬的气势将对方压倒。
“很好,对剑的掌握越来越流利了。”收下剑,木棉不吝于赞叹道,“您记忆力真厉害,臣给您的武功秘籍,您竟吸收得如此快,若自幼练武,如今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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