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俞也注意到江老师情绪有点不对,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便默默看着人的背影离开,眼里的兴奋散了些。
不过看到奶奶发来的短信姜俞心情又回来了,去交了班立马打车往和奶奶约好的地方去,到了地方才发现这家咖啡馆好像有点眼熟。
进里面一看,姜俞忍不住笑起来,这不是和江老师第一次见面相亲的那家店吗。
这诡异的巧合。
奶奶早就在咖啡馆等着了,见姜俞进来便开始笑,笑着笑着又开始想哭。
她不是来给钟家靖当说客,不为了让她的宝贝孙子改掉现在的名字,只想好好看看这个十几年未见的宝贝孙子。
姜,辛而不荤,去邪辟恶,多好的姓啊,驱邪避恶,百毒不侵,比原本的姓氏好太多了。
“你妈妈还好吗?”
“很好,就是很辛苦,这些年一直在工作,现在接到的都是很棘手的案子,”姜俞说起姜宛女士总是会忍不住说很多,自己说够了又看向奶奶,问:“奶奶呢,奶奶还好吗?”
老太太苦笑了一声,手指轻轻拂过姜俞手背,道:“知道你们过得好我就很好了,”她又看着姜俞笑,宝贝儿小孙子怎么也看不够似的,她说:“没想到小俞会学医,我本来还挺担心你母亲会介意这个,但她是个能干的人,是我们钟家害了她啊,要是当年……”
“我们这些年过得挺好的,”姜俞打断了奶奶的话,换了个轻松的语气,“别说我们了,奶奶,说说你吧,你呢,你过得好吗?”
眼前的小孙子眼睛亮晶晶的,里面像是闪着小星星似的。老太太恍惚回到了过去,那时候姜俞才四五岁,每次背完书之后就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求着给他讲今天的最后一个故事。
江宁川开着车在路上晃了大半天,街边树上的知了“滋儿哇”叫得让人心烦,他皱着眉踩了一脚油门,终于不再绕着医院转圈圈。
去超市买了晚上做饭要用的菜,又磨蹭着买了点生活用品,终于决定回家。
把在超市买的东西都堆在副驾驶上,江宁川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一直觉得怪怪的。
以前每天和小实习生一起回家,闲不住的小实习生坐在副驾上啰啰嗦嗦烦得让人想把他丢出去,但现在没人说话听见外面的蝉鸣好像更吵更烦了,还不如听小实习生啰啰嗦嗦呢。
心烦意乱地打开广播,好巧不巧听到直走回家的那段路正堵着,江宁川气得骂了句脏话,踩一脚油门掉个头重新回医院,绕了条远路。
正等红灯的时候,江宁川往旁边看了一眼,结果看一眼便愣了一下。
尽管刻意加上巧合才见过两次面,但是钟末这个人给人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隔着车窗都能认出来,而钟末似乎也发现了江宁川的目光,摇下车窗点了个头,算是打招呼。
江宁川心里想着“这都什么孽缘”,面上却十分礼貌地微笑了一下,说:“你好。”
接着钟末接了个电话,依稀听到了小实习生的名字,江宁川略一皱眉,想到了什么。
不一会儿红灯亮了,钟末的车子绝尘而去,江宁川思索片刻便跟了上去。
姜俞看着奶奶被钟末接走,一个人在咖啡馆坐了好一会儿,把已经冷掉的热牛奶喝光才走。
小时候奶奶总说多喝牛奶才会长高,现在倒是长得挺高,只是遗憾奶奶没能见到长高的过程。
手里握着奶奶塞过来的菩提串,一颗颗光滑的珠子上面仿佛还带着檀香味,这是离开家后奶奶特地从寺里求来的,只希望他们母子俩在外面能过得好一些。
小小的珠子一颗一颗在指腹滚过,留下温润的触感,几乎能够想象出来奶奶每天是怎样把这些东西拿在手里,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祈祷。
想象到的画面让姜俞鼻头一酸,眼眶很快就红了。
车里的江宁川看到这样的画面,小声骂了句“哭包”,摁响车喇叭冲着小实习生的方向“滴滴”两声。
“别哭了,上车吧。”
抬头看见车里的江老师,姜俞震惊得呆在原地,一时半刻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回过神来立马抬手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吼道:“没哭!”
刚一吼完,刚才已经准备好的眼泪憋不住了,一股脑地滚出眼眶,倒真应了江宁川小声嘀咕的“哭包”。
“哎呀老师你怎么会在这儿啊。”姜俞上车就问,抽了两张纸巾擦了擦不经意间掉出来的眼泪,假装刚才根本没哭过。
看到副驾的购物袋疑惑了一会儿,自觉地把东西放自己腿上,问:“你怎么把菜放我这儿,怎么买这么多菜,要去路主任家蹭饭吗?”
江宁川当然不会告诉他是因为听到钟末打电话提到了他的名字,导致自己联想了一大串最后才跟了过来。
看着小实习生把自己刚买的菜往后座丢,江宁川登时乐了,“怎么就是把菜放你那儿了,怎么你不坐我车还不让我放东西了?”这不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吗,当然后面这句话太粗俗了,江老师并没有说。
姜俞闻言愣了半晌,侧过头问:“不然我把位置让给它们?”
江宁川没想到这倒霉孩子居然会这么说,翻着白眼发动了车子,说:“你自己爬后面去。”
“……那算了。”
没安静一会儿姜俞便忍不住了,原本系着安全带老老实实靠在椅背上,没一会儿回过头看看被自己丢在后面的菜,问:“老师,这些菜都是你买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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