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公与萨波等一众魔族高手的出现,令此次剑圣大会变得异常激烈。而五行剑王艾黎与大庭元寺高僧宝树的出现,又令剑圣大会充满变数,不可不谓是风起云涌。
艾黎被玄冥公一招重伤,此刻昏迷不醒,而慕云澄此前也受了伤,纵然他内修深厚,且体内异血恢复能力胜于常人,但面对玄冥公,萨波以及宝树妖僧,怕也难有胜算。局势一时倾倒,魔族一方已是占尽上风。
“识时务者为俊杰,宝树大师不愧为得道高僧,目光就是要比一般人长远。”帝景微微一笑,破天荒的冲宝树行了一礼。
“阿弥陀佛,小僧见过无日侯。”那宝树言辞虽然恭谦,也难掩其双眼中流露出的奸诈之色。彼时他脚下陡现黑紫莲台,载他徐徐登上高台。
此刻高台之上只有慕云澄与莫弈月,就连谢渊亭也飞下高台,去查探艾黎的伤势如何。
那宝树走动间魔光四溢,俨然心魔侵体,不能自拔。
“弈月小心。”慕云澄加紧运功调息,却也不忘提醒莫弈月不要靠宝树太进。
可莫弈月与宝树四目对视,却是动也不动。就见他面上的笑意渐渐褪去,湖蓝的双瞳中仿佛冰封的海洋,平静中暗藏汹涌。
“这位施主见识非凡,小僧这边有礼。”宝树朝莫弈月恭敬施了一礼,又转头看向慕云澄,眼中尽是鄙夷之色。
“慕家独掌剑圣之位的时代早已过去,何况你资历尚浅,修为亦不精深,若让你来担任剑圣,岂不是嘲笑我辈无人吗?小僧也有修炼过几招外道剑术,今日斗胆献丑,不知有谁愿意领教?”他言语不阴不阳,笑里藏刀,当真激怒了台下众人。可这又能怎样呢?谁都明白,连慕云澄与艾黎这样的绝顶高手尚且讨不到便宜,自己上台只能是为剑圣大会徒增一具尸骨而已。
慕云澄本不会被他这一席话激怒,但见他蔑视群雄,一副趾高气昂无人能敌的样子,便忍不住欲与他一较高低。可还未及起身,便被莫弈月按住肩膀。
他明白,莫弈月一定是在为自己调息疗伤争取时间。
“哈哈哈哈……宝树大师此言才是我听到过的最大的笑话。”莫弈月佯作大笑,演技更是逼真,只让所有人都把目光聚焦在他的身上。
“没想到佛门净土,也会出现你这样不明是非,妄添杀戮的妖孽。而你投身魔族,安心去做一条摇尾乞怜的狗也就罢了,可你却还妄想当上剑圣?我看你才是这世间最大的笑话!”他这话极其刺耳难听,便是在激怒宝树,使他觉得自己并不畏惧胆怯,而有意与其作对。而往往与强敌对阵就是这样,攻心为上。一旦让他发现自己有意避让,那便是暴露自己心虚的一面,他必会如狼似虎,冲上来直接一口咬断自己的喉咙;而自己若一直不甘示弱,把话说死说狠,他反倒觉得自己尚有底牌未打,不敢轻举妄动,反而会动过更多的观察与对话互动,来摸清自己的底细。
莫弈月的话音刚落时,宝树的表情明显凝固下来,极深的法令与褶皱的皮肤,使得他拖曳在唇边的双颊像极了一对布兜。阴鸷的双眼中更是划过一线杀气,这令在场所有人都不禁为莫弈月捏了一把汗。可宝树并非莽夫,他心机深沉,更知晓莫弈月也不是莽撞之人,如此谩骂自己,必是有意激怒自己,自己若与他一般见识,岂不真为天下人所笑?
念此,这透体的杀气转而又被他祥和的笑容伪装,就见他双手合十,道了声“阿弥陀佛”,却是与莫弈月辩道:“善非善,恶非恶,善与恶不过是你眼中的善与恶,你又怎知把这样的善恶观念强加给别人是对是错呢?人们追求自己所喜欢的,所钟爱的,所需要的,对他而言这便是最大的善,而你又凭什么断定他们是错的呢?世间因果,皆无成法,无定论,我心即是公理,我心即是正义,又怎会畏惧世人的眼光。如此追求真善,又谈何可笑?”
不想这宝树如此擅长舌辩,莫弈月也不禁觉得是自己小觑了他。
“公理?正义?这四个字从你口中说出,真的问心无愧吗?”竟是慕云澄缓缓站起身,一字一顿质问宝树道。
“云澄?”莫弈月转回头,就见慕云澄朝他点了点头,看来他的伤已无大碍。
“本心是道,本心是法,所谓道法自然,无非是遵从我们内心的选择。我从心择道,何来愧意之说?”他这唯心之论看似无懈可击,一时间果真令众人语塞。
“师弟此言谬矣……”就在此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叹息,随着人群逐渐分开,那人便缓步登上高台。
他身形胖硕,手中执一串佛珠乃是佛门至宝五眼通天,这五眼乃是肉眼、天眼、慧眼、法眼、佛眼。通天实指六通,乃是通神足、通天耳、通天眼、通宿命、通他心、通漏尽。这漏尽既是人的**,也是天地间最难克制与通达的。
就见莫弈月双眼含笑,双手合十,恭敬朝那大和尚行了一礼。而那大和尚一抖袍袖,也朝莫弈月躬身回礼,众人这才注意到,这僧人身披竟也是佛门上上品祖衣!不想此人竟是大庭元寺的住持,曾受寒山仙人点化的高僧,妙树大师。
“佛法无边,道却有界。佛本心,道是路。心若有边,则生心魔。道若无界,则起祸患。。人生而有欲,有欲则藏私,藏私则蔑道,蔑道则生祸。我等皆是凡体,不通圣贤,不经点化,又怎知大道所在?若天下之人皆由心而不由道,必自灭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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