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河冷笑一声,双臂抱在胸前直接发难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找余妙瑾谈书院的事?”
一提到这个名字,覃柏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雪河无视他的尴尬,继续正色说道:“我是来帮你修书的,没时间浪费在这些腐儒的心胸狭隘上!我所付出的心血,不是用来让这些短视之辈肆意践踏的!”
“你可以跳过编修的审核,直接将书稿交给我。”
“你这样做,只能显得是我在破坏流程、故意绕开总编,反而授人以柄,他们就可以更加义正言辞地来指责我!然后,我就会被赶出永乐殿,所有的书稿也将弃之不用。”
覃柏不理会她的咄咄逼人,拿起桌上的书稿翻阅几页,缓缓道:“书稿确实没有问题。要不这样,以后你的稿件也不必通过我,直接送去存档抄录,如何?”
雪河冷冷道:“然后不仅是我被骂作狐媚惑主的红颜祸水,连你也成了色欲熏心、不辨是非的昏君。”
覃柏扁扁嘴:“我才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把自己的事情做好不就行了。”
“不管你喜不喜欢,朝堂之上就是政治!你这么乱来,是会出大问题的!”
覃柏面色一沉,“所以你就一定要逼我去找皇后?”
“道理我已经说过了!以余妙瑾的才学,绝对不会输给那姓解的老头!若是成立了书院,她完全可以自己组成一套班底,到时候两组人员同时推进,比你现在的效率肯定要提高很多!也只有皇后出面,才能堵了这些迂腐书生的嘴!
这百利而无一害的事,你为什么就是不能听我一回呢?”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覃柏面沉似水,一改方才满脸宠溺的笑容,竟是厉声道:“当初我就跟她非常明确地说过:此生永不再相见——所以,不要再逼我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字一顿,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连旁边的狴犴都不禁一愣。
“我又不是让你去求她!”
“当初在河间府的时候,你连句话都没有,一走就是十年……十年,鸿消鲤息,杳无音讯。”
覃柏不想与她争执,她却偏偏揪住这个话题不放。
他深吸一口气,又缓声道:
“十年对于神仙来说不过是白驹过隙般的一瞬,而在人世间却算是一段极漫长的岁月了。漫长到我有足够的时间认真反思,你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我们每次一次吵架,甚至是你每一个小动作和眼神。”
雪河预料到让女子参与修书、建立书院的事可能会有很多困难,原也是做过充分的准备,却完全没想到竟会卡在说服他去找余妙瑾这件事上。在她看来这完全就是一件普通的公事,而且以她对余妙瑾的了解,皇后也是没有理由拒绝的。
但是此时她莫名就想起老内监提起过的那件事:他在应天府整夜难眠,心中满满都是无法派遣的懊恼和思念。因此,他不顾任何人的阻拦,强行把国都北迁,只为了能再次回到这个充满了两个人回忆的永乐殿。
哪怕是屠杀大臣,引得满朝怨言,也一定要回来。
他用低沉的嗓音继续说道:
“先前打仗的时候,诸多事务都要依靠余妙瑾,我要讨好她、利用她,哪怕惹得你不开心我也别无选择;后来大功告成,要册立她为皇后,你说这是她应得的,我也无话可说。
如今你又说她才华出众,在后宫中孤独终老太过可惜,参与修书还可以有所作为——那我呢?你可有想过我的感受?”
“我是就事论事,不是对人。”
雪河望着他的眼睛:“我从来都没有让你讨好她,她对你居心为何,你心知肚明。至于眼前这件事,我希望你能公事公办,与感情无关!”
语气强硬,态度冰冷。
覃柏直直地望着她,而她是一如往常地坚决,不容质疑。他的眼神中说不出是委屈、愤恨或是别的什么情绪,只是双唇不由自主地微微发抖,面色苍白。
雪河毫不退让,一双锐利的眸子望着他的眼睛:“你若是心里没鬼,又为何不敢见她?”
“雪河!”
这时,狴犴突然开口打断了这段不愉快的对话:“……你过分了。”
最初跟覃柏提起这件事时,他虽然不答应,态度却不如今日这般坚决,竟是毫无商量的余地;而以雪河的性格,她若是想做什么事,亦是不容商量,必须有始有终。
两人四目相对,谁都寸步不让。又僵持了片刻,但最终还是覃柏先选择了放弃,一言不发地转身出去了。
“你这狗脾气,有时候真是不可理喻!”狴犴竟然少见地向着覃柏。
“我有错吗?!我错哪了?!”
“你能有错吗?你永远正确!”
狴犴望着面前气势汹汹的雪河,没好气地接了一句。
从他的表情看得出来,自己的情绪似乎有些失控了。雪河深吸了口气,“是我太急功近利了吗?”
狴犴不紧不慢地倒了杯茶,:“我对你们两个争论的东西没有任何兴趣,只是想告诉你件事而已。”
他这种暧昧不明的态度令雪河十分不爽。
“过来,坐下。”
雪河现在满脑子都是修书的事,十分不甘地望了一眼覃柏离去的背影,遇上四哥冷冷的眼神,最终还是只能乖乖地坐到他身边。
两人沉默了有半盏茶的工夫,狴犴才开口说道:“其实,刚开始我就知道,杯雪停云姐妹都属意于我。”
“心里肯定特美
喜欢仙二代在人间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