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如烈焰浇注,急转而下,一泻千里。
狐千落隐在茫茫妖兵中,寻不见行迹。
迎头飞窜出数百个妖兵,尖牙利爪,从后侧击,被龙渊一剑斩成两截,断成肉段。
城头之上,池阳真人的火篆符箓字迹密密麻麻,开始由近及远延伸,吓得妖兵步步退让,撤出百步。
妖兵背后赶来的弓弩手也已聚集在身后山头,善刀的龙兵武夫压刀冲杀,羽箭犹如漫天飞雨,射入妖兵阵中。
一前一后,夹击相攻。
妖兵且战且退,撕出一道口子开始逃离。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寒江城头之下,攻势倒转,叶洛一人当前,领兵冲杀出去。
剑气四溢,其势之盛,如冷月寒光,春风乍起,仿是一夜之间,卷过城头巷陌。
怒吼一声,山河崩阻。
龙阳殿下望着风云天色,大吃一惊。
“难道小孙儿御剑飞仙了?”
此时,叶洛已经御剑而飞,踏上云端,脚底变成一团火云,凌空举剑,捻诀飞出一剑,剑刃所极之处,撞出数千妖兵,剑刃斗转之间,如同神剑搅江之力,将妖兵甩出数十步,纷纷捂着胸口,龇牙咧嘴喊痛。
半晌后,火势渐歇,残云与青烟争逐高低。
叶洛踏在两具妖兵尸体上,挎剑而立,凝望远方,草木灰中冒着淡淡轻烟,铁甲焦黑,透出一股糊油味。
妖兵已经溃逃,狐尊狐千落寻不到一点踪迹。
龙阳殿下走上前来,同样望着妖兵撤离的方向,呐呐道:“破境登仙了!”
叶洛冷冷地点头,好似心思不在这里。
龙阳殿下也无趣地摇摇头,转身前往城楼门口。
妖兵的尸体被龙兵堆积一处,找来一辆敞口大车,运往郊外的断崖洞,翻倒下去,填满了整个崖洞,覆土封石,用一道金篆天师道符镇压。
叶洛回到寒江城中,走到将军府上,寒天昊因抡锤冲阵,身体发力过度,导致抽筋拔骨,疼痛难忍,在府上找了一间屋子,倒头躺下,袒胸露-乳睡了起来。
龙阳已经派军追赶那些逃窜的妖兵。
战况统计下来,杀了妖兵十二万,龙兵也死伤六万,最可惜的是让那妖尊狐千落逃脱,稍稍有些可惜。
池阳真人虽日日修行苦练,可毕竟是上了年岁,经此一战,虚耗了诸多的罡力气机,体虚得连句话语都不想言说,一个劲地喝着热茶,润着肺腑,舒转气息。
龙阳殿下却是饮酒为快,抱着一坛子酒水,咕噜咕噜喝上两碗,直呼痛快。
恭千嵩命令将府开窖,给守城弟兄抬酒招呼,营中火夫,必须荤肉煎煮,让一众兵甲兄弟吃顿酒肉。
叶洛端了个青碗,夺过龙阳殿下的酒坛,自斟了一碗酒水,仰头一阵痛快。
龙阳觉得这小孙子有些反常,但也不多问,随口说一句,“如今登临飞升大乘境界,位及飞仙,五方天下又多一位剑仙。”
叶洛一脸迟疑,并不兴奋,抬手摸了摸盔甲,坐到桌案旁,“虽然破境,但长路漫漫,还需远行。”
龙阳殿下抬起酒碗,点头跟他对碰。
“小剑仙已经不错了,爷爷我穷极一生,还是这副模样!”
叶洛听后不禁冷笑,“你这样,这般境界,已经不错了,这修剑悟道,讲究一个天赋异禀,但谁知背后的辛苦,一拳接着一拳,一剑对着一剑,杀一人,悟一招,如此而已。”
龙阳殿下低头闷一口酒。
“我五百年前就如你这般,日日想着破境飞仙,可谁料世事无常,终被囚在皇朝庙堂之间,葫芦地囚了五百年,我也就想通一个道理,破不破镜,飞不飞仙,已经无所谓了。”
叶洛眯起眼长叹一声道:“我们不一样,我要变得更强,才能担得起肩上的责任。”
龙阳殿下派人去看府上的伙房,看看几时才能吃些肉菜。
时辰不多,恭千嵩已经备好宴席,吩咐府役传话,吃罢再论。
“天大地大,肚子最大。”
龙阳殿下派人扶起寒天昊,让那胖坨吃饱喝足,妖兵阵前,乱锤抡得搏命拼力,实在痛快。这种爽直人儿,正是符合他的脾性,一身肘子肉,但不输任何豪迈,杀妖卖力无数,就应该好酒好肉,吃饱喝足。
叶洛卸下身上甲胄,摘下头盔,覆手轻轻摸了摸,穿了一件雪衣素衫,整理好衣襟旆带,阔步而去。
府宴开张,理应与众兵弟兄们一起山吃海喝,鉴于守城众人虚耗罡力过度,实在顶不住,就小歇府上,在将府堂前摆席设宴,铜钟琴瑟齐鸣,儒雅府舍尽显礼数。
龙阳殿下听得乐声幽幽淡淡,心里也不是多么畅快,摇手喝退几个乐女,撸起袖管,与寒天昊吆五喝六喝了起来。
池阳真人被奚落一旁,默默夹着青菜丝慢嚼细咽。
叶洛吃了一点青菜,没有什么胃口,破境登仙之后,他更加焦虑。如今已是再一次领军杀敌,卸甲喝酒,豫
帝还在帝都夜夜笙歌,月依已经埋坟大半年了。上一次,喝的还是自己的喜酒,穿的还是婚服红衣,端起手中的酒盏,再抿一口,低头注视着白衣胜雪,人生诸事,怎料这般折煞人心。
也不知楚府是何境况,蛇枢也没传来消息。妖族虽恶,于己而言,却不是痛心稽首,杀妖数千,也难解当年沉痛。
龙阳殿下和寒天昊撞在一处,若是干柴遇见烈火,一碗接着一碗痛饮,喝得烂醉如泥,宴席桌上碗盏撤完后,两人还爬伏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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