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游轻蔑地望了望关山北,错愕问道:“儒门圣人呢,不在府上?”
关山北微笑道:“夫子先生只来叙叙旧,见个面儿,就自行离去,不知又去会见哪个故交,我也没再多问。”
反正也闹不出多大动静,成不了多大气候,许南游没再留意,甩袖出堂,随口而道:“快快穿戴好衣甲,随我迎使。”
关山北来到寝居,快速披甲戴盔,召来秦轼一同随往,吩咐其他重兵,按兵不动,至于昨夜派往斜方谷的兵卒,他自有安排。
关山北和秦轼两人上马,各挎一剑。
许南游召令随军紧跟,扬鞭朝斜方谷而去。
穿过滁涧州,出城二十余里便是斜方谷。
斜方谷扼守西塞咽喉,乃是兵家要道,咽喉长廊,狭道半坡修筑军工短垒,防备妥善。
许南游登上楼堞,告令开门迎使,一副趋炎附势的嘴脸,令人厌恶。
秦轼瞪了两眼,转而看向斜谷两壁,崖壁犹如刀割斧剁,悬峭耸峙,草木浓密,善于藏身设伏。
关山北已经与姓许的共事良久,习惯了他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只是随在右侧,看着楼堞前的长道,望望是否有军使前来。
关山北与叶洛镇守西塞数载春秋,兵甲各个拥戴,兄弟们见了都是握枪问好。
关山北拍拍兵卒肩甲,一笑回礼。
少时,朝廷派的差使来到楼堞前,许南游连忙上前拱手行礼,使舵逢迎。
关山北只是略略弯腰,也没作揖拜见,以军将礼数问候一下。
秦轼紧站侧旁,一脸就认出了差使大人右侧的黄余谪狗儿。
秦轼鼻息间喘着粗气,右手环着刀柄,欲要拔出,关山北倒是手急眼快,心思澄明,微侧身挡住拔刀姿势,脚后跟向后一提,踩在他的脚面上微微摇头。
秦轼心谙其意,捏刀挺立。
差使大人姓徐,单名一个夜字,官拜兵部监司,此行乃是豫帝密诏而来,随行只有三百御林军和几十个江湖武夫,至于境界,并没有什么大乘境界的高手,但这些江湖武夫,皆是黄老毒挑选的施毒好手,挥袖顿足之间就能施毒布蛊,可怖至极。
斜方谷上方,草木摇动,领头武校尉注视着关将军的一举一动,等候暗号。
徐夜登上楼堞小阁楼,许南游随后紧跟,黄余谪趋之跟往。
关山北点了点头,与秦轼一同抬脚,进入小阁楼。
徐夜手举皇诏朗读。
豫帝听闻西塞十六州的长吏弹劾关副将,特名徐夜为钦差使臣,明察秋毫,处理事务,副将一职暂为虚设,关山北解甲卸盔,协同调查,等事情真相水落石出之日,再来定夺副将一职。
关山北听后一阵恍惚,但心知肚明,起身接旨后步出小阁楼。由此看来,豫帝
又是软禁谋杀之术。
两个铐押的兵卒跟在关山北身后,并未直接上铐,一辆马车已经备好。
徐夜下令,押往西塞行军大营,交由军监处看管,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相见。
秦轼看着关将军脸色,一脸镇定。
身后的许南游和徐夜貌似微微窃喜。
转眼望见黄余谪,一脸贼相,狗日的祸害婧祎,还不去阴曹地府报道,真是可恨。
关山北踏步上车,走进车内。
陡然,谷口上方的崖壁上巨石乱窜,飞天火油石雷炸裂开来,并骈红鬃马被轰隆声惊吓,拉着车辕狂奔。
惊马失蹄,飞踏众卒冲出谷口。
秦轼摸在火苗浓烟之后,看见黄余谪身影,抓起地上沙土,抹在脸上。楼堞后一阵混乱,徐夜大声呼道:“拦车,拦车!”
兵卒困于滚石火油,根本追不上马车。
秦轼心中一凝,斜捏长剑而楼前的木廊柱,举剑向下砍去。
黄余谪看见当头白刃,猛抽腰后闪。
秦轼落地一个弹身滚步,踢起一团飞尘迷雾,平胸长剑快速刺出,猛然听得啊了一声,一群兵甲已经围杀上来。
他砍倒两人,但围堵众甲聚多,再没机会行刺,无奈,只得向后撤退,谷口上方的滚石火油也渐渐减少,一阵黑衣人斜杀下谷口。
秦轼想到关将军安危,咬着牙攥紧长剑,狠狠一颤,飞步逃出众甲的堵截。
秦轼会同黑衣兵卒,一同上马。
只是惊马驰奔,不知关将军是否安全。沉眉再一细想,关将军乃是身经百战,屠杀万敌的武将,一定能逃出马车,安全生还。
飞马奔踏,掠过滁涧州的官道,绕过一个天字二叉路口,转小斜道而去。
估计过了一个时辰后,黑衣人勒马停下,眼前一辆马车,正是关将军所乘马车,一所白墙青瓦宅院,貌似一户烟火人家的居所,门外有两个门童侯立,望见众人后立即转头回身,跑进门去。
顷刻过后,关将军出门迎接。
黑衣校尉跪身拜拳,拜见关将军。
秦轼惊诧一望,愣愣注视。
关将军扶起校尉之后,请手走入宅院之中。
一众黑衣人留了两人,把马匹牵到宅院后面的马厩处,栓在槽枥前添了一些草料。
关将军快步走入宅院正堂,坐上一把太师椅,正襟危坐道:“宁校尉,如今大局已经明朗,豫帝容不下我们这帮‘天焱军’的弟兄,此前许南游上任,刁难你我及众多弟兄,看来是早有预谋。”
宁校尉点头抱拳,嗯了一声。
关将军再而接声道:“让弟兄们先脱了黑衣,去往关府,通知十六州的弟兄们准备,防范许南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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