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知,叶洛向前踏一步,脚腕一崴,险些扑跪在地,不知何时窜来的人影,仪老一把抓扶住叶洛立稳。
“龟孙儿,走路不长眼吗?”
叶洛并不来气,走了几步到了仪老身畔,开口问道:“仪老爷爷,找我前来何事?”
仪老把目光落在叶洛耳根上,双指用力揪起耳朵侧偏着头骂道:“那臭老道银澈没教你一诺千金吗?况且,我还帮你出阁杀贼,不应当面感谢吗?”
“不是,仪老爷爷,我不是说这个,刚从大理寺狱出来,遇见蓉儿,贪了几杯酒水,醉的一塌糊涂,哪里冲撞到你老,还请涵待点。”
仪老哈哈大笑,松开耳朵,一手拍在叶洛屁股蛋-子上。
“那臭老道教的好徒弟,嘴巴子倒是油滑。”
叶洛转身揉揉耳朵,眼前一片晶莹冰面,恰似走在水晶琉璃上,云绕霜气退散,九宫星灯白耀灼灼,仿似不是普通的灯焰,扑动的火苗如同白羽翩翩。
叶洛侧眼瞄一下,困疑重重,指着九宫星灯问道:“仪老爷爷,这灯为什么是白焰,如此神奇?”
仪老挥袖扇出一股罡力,一道白芒如银柱一般射入中宫的宫灯角檐笼中,焰光烈灼,如日中天,胜及晴空下万里无云,白光穿过每一个角落。
打在老头儿满面的褶子脸上都映出光滑,九宫星灯肆意翩飞,若是永不枯竭的灯焰,没有一丝熄灭的样迹。
仪老张唇问道:“龟孙儿,懂了吗?”从语气中可以听得,像是需要迫切得知答案一般。
叶洛似懂非懂盘坐,凑在仪老身侧,吞吞吐吐回道:“莫非这九宫星灯燃的是罡力?”
仪老兴憧憧抬手摸摸叶洛额头,从前额一直摸到发梢,哈哈道:“龟孙儿冰雪聪明,臭老道收了一个这么聪明的宝贝徒儿。”
叶洛没有打扰老头儿的兴致,继续在发梢上摩挲。
突然又揪住了耳朵逮在怀里问道:“那臭老道现在何处?”
叶洛没想到如此发问,呆呆愣住,心里嘀咕一算,离开已经四年了。
被老头儿太阳穴上一戳,才慌张回过神来答话:“走了已经四载有余了,临走时只留了封书信,只说闯荡江湖,逍遥自在去了,后来听闻去过崆峒剑冢,想必仪老爷爷也听过,败落后就隐于山林中,从此再无音讯。”
仪老轻叹一声道:“臭老道儿真是个倔驴脾气,是死是活都没个讯息,连个臭屁都不放,好歹也让我循着味儿找找。”
叶洛感觉两人情义深重,总是关心师父银澈的行踪,往前必是老熟人,关系亲笃。情不自禁,自己也有些想念师父,于是吐言便问。
“仪老爷爷,你似乎很关心师父,又很熟悉他,你们是什么关系呢?”
仪老肃然脸色怒骂道:“什么关系?冤家对头,那个臭老道不是一个什么好鸟,了无音讯也罢,死在枯野荒沙中喂狼,省得千里迢迢为他收尸。”
叶洛心头一凉,沉吸一口气,慢慢呼出喘息,话音里带分关心的宠溺,口上却跟结了深仇大恨一般。
他不敢再多问一句,生怕与师父不和,把毒火撒到自己身上,明日就是岁末桃符燃竹的除夕时节,闹点摩擦伤了筋骨,心里只得暗暗示意,换个话题。
世人大凡都喜溢美夸赞之词,英俊潇洒,fēng_liú倜傥显然已经不合时宜,就吹捧吹捧他不可一世的奇门遁甲术以及杀贼的扇骨精妙。
仪老敞袖一挥,足足十分的仙风道骨气势,那九宫星灯的迷团还未了解清楚,又续上接着问道:“仪老爷爷,九宫星灯看似日夜不熄,哪来那么的的罡力可供燃烧,香炉寺塔中的青灯都有油尽灯枯的时候,何况是这种神物!”
仪老淡吟一笑,指着地上消散的白雾霜华气团,脱口而出:“这些便是罡力,星灯烛焰成烟,在水晶琉璃的冷却下仍能化为罡力烧灼,仅有纯度下降几丝,我稍稍补充盈余一些,即可日夜流转,昼夜不息。”
叶洛曾占着茅坑拉屎,翻开几页黄经卷纸观览过,印象深刻。
九宫星灯与这天盘运道相关,八极兴衰,时空交替皆能查出一丝微弱变化,无穷无尽,一千零八十局,阴阳两盾,演绎天道规则。
洛剑七十二式中也有相通诡步,一招可出奇制胜。
叶洛叹道:“没想到这个九宫星灯如此玄妙。”
仪老木讷,若是木鸡一般瞅了会燃烧的焰光。喜道:“天道运势,皆在‘奇’,‘门’,‘遁甲’之中,星灯不灭,天下皆可凭此观微。”
“那……那……仪老爷爷,豫国会当朝而亡吗?”
仪老笑容凝固,身体有些僵硬,负手转身而立,回道:“此为天机,不可泄露。但天下之势,分久必合,天道也因人事改转,如同红鸾影动,却遭慧星横扫,必遭一场血光缟素的大难。不论是人是仙,才是掌控天道的主宰。”
叶洛无主神目还在思索,好似有了份灵感,喋喋地道:“听闻师父讲过大乘,中乘,小乘之境的区别,对于人与仙倒是模糊,仪老爷爷可否细讲一二?”
仪老盘坐下来,徐徐讲道:“大乘境界九品,中乘之境五品,小乘之境三品,凡夫俗子自是没品。品阶之分以罡力气机为分,可其中境界,差分倒是极不明显,如同一百石的丝棉和一百一十石的丝棉一样,轮廓形状眼观即是毫厘之差,区分不开。”
叶洛弱弱地问道:“那岂不是没有差别,两人对垒,胜者品阶优越。”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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