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脸上绽放开安详的笑容:“今日的荣耀,应当归于玄义军,涂元帅,我在鹰嘴岩等候你们的好消息,哦,还有,小心一些,今天只有一号热气球和天蝎子可用了,不要让英雄们,看不到玄义军的军旗飘扬!”
涂熙才喝了一口茶水,清了清口,从容地站了起来,两脚一并,发出啪的响声,左手手持节仗,右手向着林夕行了军礼:
“今上,涂熙才帅玄义军,请求出战南大仓,不占领南大仓,誓不收兵!”
众人也都站了起来,自觉地排成两列,林夕的眼睛越过了涂熙才,没有说话,此刻,林夕好像觉得身体浮了起来,随着呼吸,几乎要飘出去了微微腥气的海水气味借着海风把声音都送了过来中午的阳光里面有无数的点点和圈圈,闪烁着不同的颜色,延展开来间或由各样细碎的声音,像极了几岁的孩子们的嬉闹南大仓也似乎就在眼前,由暗黄色、灰黑色的各样扭曲的颜色,也夹杂着纠结缠绕的东西在嚎叫......
林夕眼睛清明的时候,看见众人和涂熙才都站着,不过脸色都有些古怪,于是林夕探寻地看向杨部长,杨部长小声说:
“今上,您站着出神了,约莫一刻。”
林夕摸了摸脸,有微微的潮热,于是带着歉意说:
“嗯,很好,涂元帅,我命令,你可以站在鹰嘴岩上,对着话筒,用九头鸟,向全体玄义军,发出你的号召和命令。”
涂熙才脸色一亮:“涂熙才,遵旨!”
于是沉着迈着脚步,蹬着崭新的靴子,出来门帘,頼元安抢先出来,对身边的传令兵说了几句,很快,三只炭精通话器支在木头的架子上,还各自带着一个小喇叭的集音器,车里带着几个人给安顿了一会,然后看了看指示器,对着涂熙才说:“元帅,可以讲话了。”
一号热气球已经升了起来,挂着一套九头鸟;
鹰嘴岩上,放着一套九头鸟;
鹰嘴岩营地,也放着一套九头鸟;
涂熙才稳步走到话筒前面,右手举起了节仗:
“玄义军的兄弟们,神圣中华的子民们,全天下的汉嗣正统;
我是玄义军元帅涂熙才;
现在,我右手举着今上赐下的节仗;
在这个节仗上,錾金刻纹,十六个汉字,
就是——
授命于天,
保国安邦;
犯强汉者,
虽远必诛!
兄弟们,
我华夏天朝,
自列祖列宗,
汉家儿郎,
敬天法祖,
知廉耻守孝悌,
与人为善,
素乃礼仪之邦,
仁义加于四海,
奈何,
蕞尔小国,
蛮夷qín_shòu,
屠戮中原,
毁我家邦,
然而,
天可怜见,
不绝汉嗣,
临危赐下,
神子今上,
今日,
涂某蒙恩,
受节崖山,
率尔讨逆,
复我中华,
诸公,
斩将夺旗,
光宗耀祖,
封妻荫子,
更待何时!
诸将士,
且随某出击敌寇!
神圣中华,
万岁!
万岁!
万万岁!”
【注:蕞尔小国,蕞,音最zui,蕞,古代演习朝会礼仪时捆扎茅草立放着用来标志位次,引申为丛聚的样子。
《左传·昭公七年》:抑谚曰蕞尔国,而三世执其政柄。
嵇康《养生论》:“夫以蕞之驱,攻之者非一涂。”
后来形容小,特指形容地区小,如蕞尔小国,蕞尔小邦。】
三个九头鸟的大喇叭阵列,将滚滚音浪,传播的即为遥远,甚至于回声阵阵,涂熙才把声音放慢,每一个字都清晰完整缓慢地发出来,这样一来,反而显得声音拙朴,厚重,稳如泰山。
待“神圣中华,万岁,万岁,万万岁!”喊罢,整个鹰嘴岩上下,涌起闷雷般的呼喝:
“神圣中华,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时候,涂熙才离开话筒,整了整自己的军服和帽子,对玄义军火箭军(兼热气球、天蝎子)部队指挥刘图说:“刘指挥,为了更好地指挥,也为了我军的士气,我决定,登上热气球,请你安排吧。”
刘图两眼瞪得老大:
“额,元帅,不可呀,昨夜今晨,我们二号球攻击北线鞑子,就发生了战损,小黑子至今还在玄义庐的医疗队,险些就死无全尸。
今日一号球是主要攻击力量,不可能距离战场太远。
实话说吧,今日一号球上的两个都是死士,两千多弟兄抽出来的死签。”
涂熙才脸色一沉:“怎么能让弟兄们抽死签呢?你这岂不是要陷玄义军于不义吗!”
刘图急得脸上的汗都流出来了:“回禀元帅,我们的死签,不是您想的死签,是弟兄们争相要上热气球,实在是没法,只能抽签,想抽签的弟兄们太多了,最后只好两千人都抽签,我若不是指挥,我都想抽签。”
涂熙才这才缓和:“民心可用,士气可用,如此甚好,不过,今日是咱们玄义军自己打仗,今上不指挥,你也想想我,我也不能躲在后面瞎指挥,只有亲临战阵,方可有把握呀。”
刘图一摊手:“元帅,你这就有点捞过界了吧,你是上官就可以去热气球,那我还是火箭军的上官呢,我也可以去热气球呀。”
涂熙才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这么说来,你上热气球倒也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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