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看完了,摸了摸头,把电报纸递给清虚教宗王忠:
“清虚,看来,奸细可是不少呀。”
接着,有笑了起来:
“无论如何,首先要恭贺玄义军,拿下南大仓,咱们至少半年的军粮是能够保证的,手里有粮,心里不慌。而且,这次,基本上是涂元帅和敌情委员会一起拟定的战斗计划。”
清虚教宗王忠说:
“今上睿智,玄义军起兵仓促,缺乏将佐之才。
旧式统兵之将,大多在腐败体制之下同流合污,兵不堪用,费不堪足,令不堪行,战具军器;
故而虽然略有胜于蒙元戎狄者,奈何积弊已久,多无进取,空有一腔热血,守成尚且不易。
今上所赐各种战具兵器,大多数无需数年精熟,甚至半日学习,也有万人之敌。
热气球自天以降,不仅弓箭难以企及,射雕手、八牛弩、三床弩,若非精熟,也难以伤害,我可击敌,而敌无可制我,职部也觉得——今上所谓技术代差之碾压,甚是有理。
无线电收发报机,战讯敌情,瞬息可知,而敌难以遂达,望远镜瞭望,侦查距离超过目力三五倍之多。
兼有云报之弹。
这样一来,攻城拔寨,已经完全不同于以往了。
地雷、定向地雷,远比四面钉、陷马坑、绊马索、拒马、鹿砦、寨门,要厉害的多。
所以,防守之力,强悍十倍也不止。
光复崖山,已经是指日可待了。
统帅之才,带兵之将,征伐鞭挞,从此焕然一新,倒也不怕从头开始。
臣为陛下贺!”
林夕听到最后一句,眼睛一下子就盯住王忠,王忠行完礼,看见林夕的眼神,不卑不亢地又深施一礼:
“臣乞陛下,容臣说完,再治臣下不敬之罪。”
林夕叹了一口气:
“我若是治你不敬之罪,是不是,自复旧时帝宪之威势?!”
王忠笑了:“圣明无过陛下!”
林夕说:“不要说了,上天有道,我岂可假名欺天?教化万民?”
王忠再施大礼:
“敢情圣人垂听,老子曰,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而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寻常生民,幼子出生,教方能言,习才能做,学而知礼,苟有权势财帛,鲜能自守自持者,何也?
眼不能见道之体,心不能识道之用,私欲无所制,荒唐无所节;
今上,你忍心再见我汉家天下,汹汹而起,灼灼而娆,纪纪而烈乎?
《雅·荡》有颂——
荡荡上帝,下民之辟。
疾威上帝,其命多辟。
天生烝民,其命匪谌。
靡不有初,鲜克有终!
今上,
您孤身而来,
神器所制,也在国家工程院,
每一样大杀器,都轻而易举可以屠灭千万人,
若是您不在了,
工程院里每一个将作大匠,
或者得到将作大匠的势力,
火拼之下,
莫说八十万禁军,
就是八百万禁军,若是有一个飞球卫哪怕被胁迫凭云爆弹冒死夜袭,多少元帅公卿,都不够填数的。
王忠非惟自己所请,
乃是为天下请命。
皇命所系,天下气运,圣旨颁诏,天下勤王,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说句卖脸皮的话,老臣乃是方外之人,就算不是教宗国师,跟随陛下起兵从龙,自有天大的机缘,祖师所传(这里指的是道家道统)乃是参悟天机,餐风饮露,吐纳阴阳,举宅飞升‘’不似外邦魅惑民众、图谋俗财,还有什么需要侥幸呢?!
如今,跟随今上的所有旧臣乃至太后,都不能也不该说这样的话,
免得落下——为了幸进,不惜幸佞!
而不说这样的话,反而为他们更有今后腾挪的空间;
杨太后还是前朝太后,我新朝并无皇帝,王公,人们的习惯是长久的,若是有人运动民心,先太后、先皇帝就算是自己未必想举事,被人假以名义,矫诏虚辞,汉家上亿的愚民,会跟随哪一个呢?
至于今后的功勋重臣,守牧一方,掌管口岸、矿产,能够生产庞大军器战具者,若是子孙不贤不孝,世家大族有异心,戎狄蛮夷收买,内外勾结......
凡此种种,今上,您常说兵棋推演,推演不超一盏茶,哪一条不是兵祸战火,不出一甲子,翻覆天地!
臣为天下生民,
请今上暂坐龙庭,息天下兵戈,收天下兵器,牧化万民,再返天庭。
陛下呀,
请爱惜万民,
为了自证清白,臣请自去教宗,筑观崖山,与先烈为伍,日夜祈福。”
林夕愣住了,有一点点意外,不,很是意外,这个王忠,是算定了一切呢?还是诚心诚意?还是真的感悟天机?
林夕愣住了足有一盏茶......
好吧,要想玄义军的所有将领和神圣中华的所有重臣,都已经知道林夕的这种神游,偶尔,他们还会发现,和林夕在一起的时候,林夕神游结束,他们离开林夕,时间比他们在林夕的身边经过的时间,还要长——也就是她妈呢在林夕身边,时间过得要慢一些,不是自己的感觉,而是好像两者的时间速率不一样。
所以,大家已经适应了这种,需要等待的情况。
林夕神游回来,正要张口,王忠立刻就开口道:
“陛下可是要问,这是我一个人想的,还是和许多人一起商量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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