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到达县城,已是下午时分,烈阳蒸腾大地,脚指冒出的热汗把草鞋蒸的发烫,如其他人一样,张梁也是汗如雨下,只是脸色比其他人更加的绯红,兴许是其过于白净的肤色衬出来的吧。
城门外临近码头开辟出的一大片空地上坐满了形形*的人,身侧放着即将上缴的粮食,等待官府的登记。往里瞧着,临时搭建的遮阳棚子下,好几十个府吏忙碌着。张梁等人便也只跟着在空地边缘排着队,却久久不见队伍向前移动。
看这个形势,今日即便落日,也很难排到面前来。太阳又这么大,如何能与这烈日硬怼。这不找晒么。焦急啊,这官府怎么效率这么低啊,张梁同张牛便交代同乡后,上前瞧情况去了。
只见三个排头处,皆是一书吏正坐着书写记录,一个光膀大汉,手提杆秤秤砣,,两农夫肩抬秤筒,下挂着粮食,旁站一老者,手拿凭据,唱着票,之后便与书吏核对。不远处坐着一监校官吏,全程督看。后面棚下,已堆了一些粮食。
看着书吏满页的繁体数字,难怪这么慢。忽然,张梁瞧见一熟人,坐在树荫下的正在和旁人说说笑笑的富态的矮官,正是之前自己救过的那个孩子的父亲--李县丞。
张梁一阵惊喜,官府有人好办事,或许不必再排队等待了,可以早点交粮回家。
便往李县丞处挤过去,招呼着:“县丞安好”。
李县丞抬头一看,顿了顿,恍然道:“哎呀,恩人,那日你走的匆忙,未曾好好答谢大恩,今日遇见、、、,是了,你们是来交赋的吗”
张梁道:“县丞不必如此,当日救人,乃是自然所为,县丞也已经回报,不用再恩人相称,只管称呼,张三郎便可”
才开话头,突然一阵骚动,看时,县尊视察而来。
李县丞,即刻正色,赶紧起身,小步跑向县令,县令看起来四十多岁,中等身材,却虎背熊腰,颇为武壮。
身旁,竟然站着,一个身穿男子胡饰劲装的白皙的漂亮女子。虽然是一副男子打扮,却妆饰简单,一眼便可看出,这是一枚正儿八经的美女子。长的当真好看,张梁发扬着后世街头观女的核心姿态,盯着美女上下来回扫描,调试各种数据,忽略美女带有任何不好情绪的眼神。即便这名女子,狠狠的一个白眼过来,最后意识到美女腰间的长剑,张梁瞬间,恢复到了目不斜视的境界,怎么美女也喜欢带凶器,调皮。
美女近处,还站在一个男子,正跟着美女低声说着,张梁心中着实不平衡,嫉妒起这个、、。哎,这不是以前借宿的高老头儿的部曲公孙吗?他怎么会在这里,还腆在美女旁边。靠,最郁闷的便是,自己看不上的家伙,看似混的比自己好。其实公孙也看见张梁了,不过想着自己宝剑现在都未曾消退的印记,还放不下疙瘩。点了点头,便不在望向张梁。
县令看着眼前的一片忙碌的情景,问询旁边的姓柳的县尉,是否将熟悉情况的县吏尽数派往各乡催粮,有交代,粮船两日到达,限李县丞七日内将所令之粮悉数交割上官。然后又点点头,伸手请着看起来也是个官的家伙,又进了城,不过留下了部分的人监督。就包括公孙,和那个不知名字的美女了。
李县丞肥胖的脸上,十分沮丧。这进度,如此缓慢,这还只是第一日,全县府的帐房尽数调往这里,人手依然显得不足,还的换装防潮布袋,十分繁琐,两日后就要装一批发运,即便加上去年库存,这时间,倒是来不及的。李县丞望着身旁两个幕僚,摊手问着:“如何是好,如何是好”看着两个年轻幕僚答不上来,下意识的望向了跟前的张梁。
张梁还想着李县丞的面儿,插队呢,见人家望了过来,貌似有问意见的意思。总不好拒绝,想了想,便说道:“今年益州风调雨顺,家家稻米颗粒饱满,只是这又是称重,又是换袋子,每袋重量又不相同,便又要计算加减,书吏们几边对数,久久没法休息,也容易混淆出错,此时与守仓文吏便要逐袋交接一次,到时装船,又要与上官再行逐袋交接,倒是繁琐。,的确慢了些。要不,做一个一石装量的木盒子,上宽下窄,再底加一活动挡板,满一石开板装袋,看行也不行。”
旁边凑过来的监校官插话道:“只怕重量参差,若是缺少斤两,我等相关之人,皆要受鞭笞之刑”
挂剑美女也插嘴的:‘我观这臭流氓办法不错,如今朝廷急令,各州府需尽快筹措粮食,事急从权,即便少个稍许,应该也不打紧。张三郎,赶紧去做,’平时话很多的公孙却抄着手,一副爱搭不理。
“咦,这美女怎知我名字,是向公孙那厮问出的吗,哈哈,难道我要桃花朵朵开了,就这么被美女就惦记上了,”
张梁回过神道:“些许误差,或是木箱上多加一分,或最后多装一石,便可消平。要不请个木工,做完,多试一试,再称重量,看误差,是否可行。”
李县丞,人胖,很是怕热,早不想在这烈日下待着,只为官面,不得不在此。若是加快进度,与县尊好交代,自己也好受些。
也觉得可行,即刻让人找来木匠,由张梁口述,加上木匠的领会,只小半个时辰就做好了一个,顺便做了一个牢靠的固台,将多次称量的一石粮食放入后,刻上尺度,即刻开闸,粮食自然落入防潮袋,就这样装量了好十几袋,监校官亲自握秤,反复测量,结果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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