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权势很大,但张望里,还是有一些人比他更强势,或者平起平坐的。
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他可不想被人落井下石。
步经纶跑上高台,在卫马耳边低语了几声。
卫马脸色一亮,轻轻点头。
“你回去吧。”
“是。”
萧雨华看卫马眉间的喜色,感觉到了非常不妙,明知可能会被骂,可就让他这样看着大好的机会溜走,他又怎么甘心?
“大人,请让卑职将这两百人斩杀,以立军威!”
果不其然,卫马眉间的喜色顿消,阴郁的眼睛扫了他一下:“戈鹏翼等人罪应斩首,但念在初犯,并且没有让这件事产生更多的坏事,所以免去死罪。”
“呜呜——多谢大人!”
两百余人一齐哭喊感谢,戈鹏翼也喊了两声,眼睛里除了绝地逢生的喜悦,还有很多疑惑。
步经纶一定是在为他说话,可他不觉得自己的家族有什么可以帮到卫马的。
他是祥瑞城里戈家的嫡长子,这些年混着混着,也没混出个什么名堂。
按照他父亲的话说,那就是“你他娘的少给那些该死的大头兵顶罪就会死吗?你知道老子为了将你一次又一次从大牢里捞出来,花了多少银子吗?”
每一次戈鹏翼都答应得好好的,可一遇到事,就像这次一样,不管事情经过如何,将所有责任往身上担。
其实这一次,他是真的有了死的觉悟。
因为就如他所想的,他家真没有可以影响到姬野、万里城地方的关系。
开始——可是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死罪虽免,但活罪难逃!一个时辰后,你们跟随以萧雨华为首五十名姬野暗卫进入党义山脉寻找通缉犯。限你们七日之内找到,如若不然——那就不仅是你们死那么简单了!”
“是是,我等一定尽心尽力,绝对能在七日之内找到通缉犯。”
李棵等人还没从活命的激动回神,只知道他们活下来了。
戈鹏翼想到的很多,可想的再多又有什么用?在卫马面前如蝼蚁一样的戈家,稍稍反抗,就会被姬野暗卫折磨至死。
“是,我等定当尽全力。”
萧雨华阴沉不定的目光在戈鹏翼等人身上来回,几个呼吸后,又露出了笑容。
之前他本有机会在河谷里将戈鹏翼杀了,都怪他多事。
往后,他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卫马说完,就匆匆的离开了。
......
人群散开,戈鹏翼起身后,转身要去扶起李棵:“老李,可以起来了。”
“你滚开!”
李棵狠狠拍开戈鹏翼的手,双手撑着身体起身,如看杀父夺妻仇人的目光,让戈鹏翼心猛地一颤。
看着远去的李棵,再往左右看。
除了两个从家族出来保护他的侍卫,不止李棵的手下,他的手下也没有一个人对他投去感激或欣喜的目光,全都是厌恶至极的目光。
先前面临身死都没有太大脸色变化的戈鹏翼,脸色如地震的地面,不断的起伏变化着。
他想不通,他真的想不通。这件事从头到尾,他的罪责都应该是最少的。
可是——
“少爷,老爷来了。”
戈鹏翼的心又是一颤,看来之前的一切,又是他的父亲为他摆平的。
只是——在张望这个程度上,他们一个小小的戈家到底能做什么啊?
在思考中,他的眼睛看到了他的父亲。
他五十岁,最近一次见面,还健步如飞的父亲,此时驮着背。光滑红润的脸庞,此时就算隔得甚远,他还是看得一清二楚。
在这一切,他才恍悟——以前他所做的一切,是多么的傻啊!
跑到他父亲身前,多年没有流泪的他,热泪滚烫:“父亲!”
“老爷。”
戈铁马朝两个侍卫摆手:“你们两个做得很好,这次连累你们了。”
“如果没有老爷的收留,我们早已死去,这又有什么?”
从出现到现在都没有什么表情的两人,竟然都笑了。
戈铁马也笑了,唉——
“你们都先回去整理东西,我带这个傻孩子转转,在说些话。”
“是。”
戈鹏翼和戈铁马父子围着大营走,他们具体说了什么,除了他们两人,自然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当戈鹏翼再出现时,两百余人的厌恶目光,他泰然处之,并且与那些眼睛对视,很快,那些眼睛都被羞愧填满,羞愧的低下了脑袋。
此时他们才记起,第一个发现那个洞穴的人是李棵的部下,第一批进入那个洞穴的人,也是李棵的一队人马。
戈鹏翼是发现了李棵一队人做了这件事,李棵磕头求他放过李棵一马。再加上他们都是本地的厢兵,两边有很多人是相互熟识,甚至沾亲带故的,很多人都求他放过,于是事情也就成了这样。
看那些人都低下了脑袋,戈鹏翼扬起了脑袋。
可他还是太年轻了,他不知道,羞愧有时会让人良心发现,有时也会让人变得心狠手辣。
他,能活下去吗?
......
日子一日一日过去,距戈鹏翼等人进入党义山脉,四日转瞬而逝。
戈鹏翼的事,没有时间去细细叙述了。
翻山越岭而来的杨风青和两万南河军,到了!
望着笙旗招展,人影密布的祥瑞城楼,束飞鸾脸色一苦:“皇上,守城的两人名为龚猗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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