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除了自家小姐,连华英是为数不多的能让小香听话的人。
但这一次……她却倔强异常,急道:“夫人,您让小香去找她好不好?她不会武功,暗处还有人对她不利,那天她差点就中箭了,若不是……”
“你说什么?中箭?!”连华英骤然回神,猛地抓住了她的手。
那苍翎箭竟是直接针对萧儿?!
“……”
小香被惊得一愣,还没反应过来耳里就传进几句速语,“你仔细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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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拂着海风的夏日,仿佛连云彩都变得轻飘飘的,萧凰握着手中的茶杯,看着客栈外稀稀落落的马桩,神思飘得很远很远。
十余年无父无母的日子,那种被舍弃的痛,她不是没有切身体会过。
原以为自己早已看淡,不对亲情抱有任何奢望,可命运却始终在和她兜兜转转的开着玩笑。
时空转换,陌生的世界,陌生的身份,陌生的家庭……一切都突如其来的让她毫无防备,离奇得让她都不确定自己到底应该是谁。
原本一个人的生活,孤独而又毫无牵绊,是她惯有的生存模式,她从来没觉得那样有什么不好。
因为无论身处于何种环境,只要她按着自己既定的步调走下去,与这个世界井水不犯河水。
不需要试探,不需要揣摩,一步一步,即使走得小心翼翼,也能随性洒脱。
最初,她是如此认为……
但,生命中不可估量的因素太多,她知道人类所处之地,有无情无义的怪圈,相对就会有无私无畏的情感。
前世医院里那些为孩子捐献器官的、地震中那些以身护幼儿的……桩桩件件,哪一回不能惹人满目热泪?
可那样的感动,她早就没有了——至少旁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她也记不清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变成了他人口中的冷血心肠,医科院里独来独往的怪胎。
也许是在她做第一场开颅手术之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又许是在陪着法医教授出入太平间做记录,没有一点心理负担的时候?
当然,也可能更早,早到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
对于亲情伦常,这几个字光是出现在律法条文里,萧凰都会觉得可笑,亲情?那是她三岁之后就不在幻想的东西。
乃至于她曾在一场全国范围内举行的竞赛答辩上,听到对方辩友如何高谈家庭和睦对教育的重要性之时。
她还能近似冷酷的反驳一句“血缘之间虚无缥缈而又脆弱不堪的情感,不过是自然界过剩的杂质,于心愚体懒之人而言,家庭只是惰者的温床”引得台下评委唏嘘不已。
那种吃惊中夹杂着旷世谬论的荒唐眼色,萧凰至今都还记得。
何谓“天意弄人”?她想,那可能就是老天爷为她前半生顺风顺水的日子里,开辟的一条荆棘路吧。
将军夫妇对她的疼爱,温暖而又细腻,她没做任何努力,就轻而易举的得到了,如同温水煮青蛙一般,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心……早已动摇。
在那温情脉脉的将军府里才生活了几个月,渐渐的,她都快忘了自己是“萧凰”,而非“即墨萧凰”。
即便……她很清楚的知道,那份关怀,本不属于她。
可就算如此,她心底仍旧盼望着能融入到那种亲情中去,但命运这东西,却总是不肯放弃对她的捉弄。
因此,她本已步入正轨的生活,就在这迟来的真相中……土崩瓦解。
临走之前,她深深的望了一眼那高挂在将军府大门上的牌匾,良久,转身离去。
晨曦的阳光,照在她身后踩过的街道,显得异常明媚,也异常的刺眼。
可能她天生就是一个流浪者,在将军府里的那些日子,终归只是她“偷来”的一点温暖……
权当是一场梦罢,醒了,梦也就散了,萧凰轻叹了一口气。
思绪回笼,手边的瓷杯也褪去了温度,些许微凉。
她提起一旁的温壶想掺点热水进去,可还不待她拿起杯子。
“碰”的一声,一锭沉甸甸的银子便直直的飞到了她的茶杯里,瓷杯倾倒,茶水顿时淌了一桌子。
“……这位公子,实在是不好意思,壹号桌位已经被秋公子给预定了,本店还有其他……”
听见右边的动静,萧凰转过头就看到客栈掌柜的捧着几腚银子,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一脸为难的模样。
反观始作俑者,倒是一派清闲的翘着二郎腿搭在桌上,背后靠着窗台,双手枕在脑后。
忽然,他似是察觉出了一道打量的眼光,骤然转眸,目光凛冽而又阴狠。
在毫无预期的撞上萧凰的视线后,又收放自如的撇开。
那样的眼神……像是镶嵌了鸷鹰的瞳子,凉薄得让人后背发毛,萧凰不由暗暗心惊。
转过头,又听得他一脸不屑的说道:“秋公子?呵,先来后到的规矩你懂不懂,爷只知道,这位置刚才爷付钱了,怎么,嫌不够?”
“哪能啊,这位爷,您看……”
“滚开,别来烦爷,你这破店不想开了是吧!”
听言,掌柜的非但不生气,反而笑容可掬的说道:“爷说笑了,此处方圆十几里,就小老儿这一家客栈,要是不开的话,像您这般尊贵的客人,哪能有歇脚的地方啊。”
虽说他这话是谄媚了点,可却一点儿也没有夸大其词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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