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现在,寒云秋不在,她找不到,阮晓不在,她找不到,看见从中门骑马来的不是赵世龙后,她真有股疏离感。
祁羊第一次主持出征祭祀,作为这一方军队的统帅,他颇为激动,但还能压抑自己保持冷静。
赵世龙告诉他是时候了,便撤了他的副职,派他作为统帅出征。
“漫卷乌云草飞霜,雪冻铁甲旗不扬。长城烽火天上星,玉龙寒光剑气长。”
祁羊先是诵了首诗,一如他平日战斗前那样,搜肠刮肚也要显一显自己的文人风采。
不熟悉的人觉得他轻浮,熟悉的人都知道这是认真,他除了这一点之外没什么别的有争议的地方。
声音传遍凯旋场后,角螺的声音也消隐下去,祁羊率领亲卫继续往前走。
众人就这么注目着,嗒嗒马蹄音于安静的点兵场上清晰可闻,终于,他在高台前下马,缓步走上祭坛前。
没有俗世王朝的三叩九拜大礼,也没有祭祀用的牛羊三牲,那里插着一杆大旗,比军中最大的军旗都要再大上一号,周围是一堆从牺牲的战士身上拔下来的盔甲。
盔甲簇拥着旗帜,就像花草围绕大树生长,向日葵朝向太阳。
噌——!
祁羊拔出佩剑“浩然”,划破左手手掌,鲜血滴答滴答落在地上混上尘土变得浑浊。
他不管不顾,仍然伸出手握住那杆大旗,猛然拔出。
呜~~~~~!
砰——吃!砰——吃!砰——吃!……
角螺、号角和军鼓齐鸣,信念、热血与意志汇成一处,无形的弦拧得更粗,绷的更紧了。
祁羊在台上喊:“以鲜血,告慰英灵!”
台下十万人应和:“以鲜血,告慰英灵!”
啪嗒,啪嗒,手掌里流的血顺着幽黑的旗杆滴落在地,微弱的声音被撼天的宣誓淹没,没溅起一点浪花。
“以伤痕,保卫家园!”
“以伤痕,保卫家园!”阮莹莹呆住了,她被将士们热烈赤诚的情绪感染,也大声跟着念起来。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展我军威,破敌攻势,黑暗湮灭,光亦长存!”
“展我军威,破敌攻势,黑暗湮灭,光亦长存!”
祁羊高高扬起大旗,又狠狠落下,当~~~~!
这清澈而厚重,肃穆又萧杀的金铁之音久久未能平息。
似是青黄相接般的传承,众人聆听这剑器金戈的颤鸣。
嗡~~~~!
他们的武器好似一瞬间有了生命,为逝去的英烈,为庄严的出征,为即将的战斗激动到颤抖。
草映霜的拆袍,梅鹤青的青藤,松元风的青君,秋书雪的白雪,左焕白的破天因品阶高反应得更加剧烈。
“留剑!”
随着祁羊的一声大喝,他们再也控制不住昂扬的剑意,幽灵的宝剑无不脱鞘而出,立于人头顶三尺,滴溜溜放着光旋转。
“天之道,扬善除恶,破魔求生,
人之道,不惧生死,自强不息,
以天道为界,以人道作行,
天人合一,战必胜!”
“战必胜!”
剑器凭空涌出无数剑气,齐刷刷化为贯虹穿破空间突破天际,一道道亮丽的光芒照耀战甲,使出征将士们的气势达到另一个顶点。
久久无言,这些剑器才失了神通,乖乖退回剑鞘。
“此次出战,我对各位只有两个要求,奋勇杀敌,活着回来!”
“留剑,出征!”
心存死志的将士们御剑出鞘,这些专门准备的剑会被插在断剑阁旁的剑冢,若主人战死,这就会是其最荣誉的丰碑。
凯旋场上布置的大阵与剑冢上笼罩的大阵遥遥呼应,孙元贞伸手扩散灵力,穿透宫殿的那柄巨剑好似磁石吸引这那些出鞘剑器急速飞来。
那些留剑有顺序地排成行列连成线,穿过凯旋场,飞跃高耸的山川,掠过奔腾的。
孙元贞双手结印,猛然拍下,这些剑便齐齐插在剑冢,排排列列极为整齐,与那些私下留剑的位置不同。
统一,是它们二者最大的区别。
寒云秋躺在东华林祸斗旁的树杈上,看地上战斗的二兽,嘴里大嚼特嚼着不知哪里摘来的红彤彤果实。
白的是白珏,棕红的是祸斗。
这也是一头大妖,品级足有五品,白珏占了上风却也较为吃力。
风遇上火会助长火势,白珏能用的只有雷霆之力,再就是尖牙利爪。
祸斗的皮厚,雷霆造成的伤害大打折扣,便只能近身肉搏,祸斗口吐烈焰,烧灼了白珏的部分羽毛。
呜~~~~!
听到出征的号角,寒云秋跃下大树,招呼白珏:“走啦,小豹子,再晚就赶不上了!”
白珏找准时机给了祸斗一爪,顺势撤出十好几丈远,载着寒云秋飞往凯旋场。
路上,他看见冲天的光芒贯成长虹,再一会儿,连线的宝剑飞往一处方向,凯旋场上士兵们宣誓的声音响彻宗门。
“这就是祭祀仪式?祭奠英灵,宣告死志,留剑出征。呵,真是热血啊。”
寒云秋尊敬他们得很,因为他做不到。
有人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他人,为看不见摸不着的缥缈信仰去奋斗,甚至献出生命,真是太高尚了。
他做不到,所以他敬佩。
与寒云秋相比,左焕白真是反应过大,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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