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穿着普通,身形娇小,可却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气势,丝毫不在意指着自己的利刃。汪瞎子存心拼命,竟然被她逼得退了一步。
我一看不好,赶紧把汪瞎子拉了回来。
“你,是来找我的吗?”那女人进门,轻声问。在她身后,渔民们安定了下来,不再进逼,只是堵着大门。
她低着头,只能看见尖尖的下巴,错不了,就是昨晚船上的女人。
上当了,局面危险,我把瞎子拉在我背后,手提鱼叉,恶狠狠道:“找你?不错,就是找你的,过来一步,我有话和你说!”
我估计那些渔民都是中了她的幻术,只要把她骗过来制服,就会自然解开,必要时候,我会毫不留情痛下杀手。
那女人轻叹一声,并没有上当,说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小希,孩子,你……应该是不记得我了,我是你娘啊!”
“什么?”我被她说懵了。
下一刻,女人缓缓抬起了头,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她的肤色很白,甚至可以说是有些苍白,乌黑的头发自然披散,鼻子和嘴巴小小的,眉毛又细又弯,眼睛大大的,睫毛弯弯上翘。
这些都没什么,我也见过,真正让我震惊的是她的眉心,赫然有一点红色的梅花胎记!
看清后,我如遭雷击,无意识的退后两步,手中的鱼叉掉在了地上。
穿着红衣服,年轻、漂亮,皮肤很白,眉心里有一点红色的梅花胎记。这……和丁老杆说的一模一样!
再回忆郭家柱的话,二十年前,一个胡家的女人来到乌头村,因为沟通水猴子,被他打跑了。
看着我,女人的大眼睛中逐渐蒙上了一层水汽,颤声道:“二十年前,娘把你送去了乌头村,也是为你好。想不到,他们村的巫奴对你起了歹念,差点害死娘,我不得已只能逃走,现在来找你了。”
我只觉眼前一阵阵发黑,摇摇欲坠,身躯簌簌发抖。
我仿佛成了怒涛中的一叶扁舟,迷失了方向,随时可能倾覆。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转头看,汪瞎子把我扶住,满脸惊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苦笑着示意他松开我,问那女人,“你说……你是我娘,那我问你,把我送人后,你留下了什么东西给我?又说了什么话?”
我发现,自己的嗓子沙哑得不成样子,仿佛喉咙里全是沙子……
女人的泪水夺眶而出,向前一步,对我伸出了手,泣声道:“小希,娘怎么可能会忘?我给你留了生辰八字,还说过,在你二十岁生日的那天会来接你;你不知道吧?其实六月十六那天我就来了,只不过被那可恨的巫奴拦下,昨晚我施展mí_hún大阵,其实是想把你接走。”
她说的都对,可我亲手埋葬的女人又是谁?
“丁兄弟,她分明是在蛊惑人心!这样恶毒的女人,怎么会是你娘!”汪瞎子抓着我大吼。
“你胡说!”女人厉声大喝:“你们村里人的死,和我无关,他们全都是那巫奴杀死的!”
我甩了甩头,尽量让冷静些,问:“他杀本村村民,又为了什么?”
女人冷笑,“你还不知道吧?庚辰的卵,就要孵化了,而这时,需要灵气催生,阴魂是没用的,他需要生魂填轮回井!”
这话犹如晴空霹雳,瞬间将我震醒,我想起来,那夜将女尸从井里捞出来后,老五婶和翠云婶子抓着我的脚,哭喊着要我下去赔她们。难道,她说的都是真的?
这一刻,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靠在墙上大口喘气,脑子里一片空白。
女人仍在说:“知道卧蛟局阵眼为什么要开成井吗?那是因为,井水里带着庚辰卵的灵气,被人喝下去后,久而久之,灵魂就会变成和卵同一类,可以直接被卵吞掉;你想想,几千年下来,他们郭家一脉,害了多少无辜村民的魂魄?”
我不由打了个寒噤。
“我不想再听你说这些。”我头痛欲裂,咬牙道:“如果你真是我娘,当初为什么要把我送人?!”
这事情从小就是我心里的一根刺,如果当初我娘是因为逃难没了活路把我送人,我可以理解,可如果不是,我没法接受!
闻听这话,女人掩面而泣,伤心欲绝,哽咽着说:“小希,别怪你娘,当初是逼不得已;你二十年前刚出世的时候,娘被仇家追杀,那人太强大,他在你灵魂里下了恶鬼咒,只有庚辰卵的灵气可以解,娘只好带着你去了乌头村。”
抹了把泪,女人长吁了一口气,恨声道:“娘自然是要陪在你身边的,可那巫奴不让,还把娘打伤,只能留下你孤零零在那个村里;娘……对不起你!”
我仿佛被抽了筋,顺着墙瘫在了地上,脑子里“轰轰”响,就要崩溃了,这就是我的身世吗?
“小希,小希,你原谅娘好吗?”女人走过来,哭着对我伸出了手,想要抓住我。
感受到那只手离我越来越近,我仿佛受了刺激,心念急转,为什么会有两个女人来看?一个活人一具尸体,活人会说话,死人无声,我到底该相信谁?
我心里很清楚,自己有多盼望能有亲人,一旦被她抓住,我恐怕会立刻崩溃,再也无法反抗。只是,她真的就是我娘吗?
就在这时,一声细微的金属碰撞声传入了我的耳中,那般的熟悉,听得我悚然一惊。
“你把江小白弄哪里去了?”我站起身,躲开了那只手,淡淡问。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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