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芸香娘并没有死,反而由她从河里拖出来了周老五的尸体。
昨晚我在井边没看见周老五,今天好像也没看见,没想到他竟然死在了淮水里。
“走,快带路去看看!”我拉着郭大江就跑。
汪瞎子跟在我们后面,一边跑一边长吁短叹,拍肿了大腿。给他钱的是周老五,现在人死了,他还钱无门,这个因果了结不了,只能死撑下去了。
不得不说,五叔这人虽然混蛋,可他这回没白死,等于间接帮了村子。
一口气跑到淮水边,人们已经再一次聚集在了这里,全都沉默不语。河岸边,两具尸体并排摆放,正是翠云婶子和他老五叔。
我四望了一圈,问:“大家伙是不是都在?”
村长郭家柱走上来,给了我肯定的答案,“刚才我点过了,全都在,没少别人了。”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汪瞎子的大吼声,“不对,他不是被淹死的,是被吓死的!”
人群哗然,全都看向周老五的脸。
我一眼看过去,惊得头皮发麻,只见五叔大睁着无神的双眼,面容极度扭曲,嘴巴张开到了极限,舌头僵直着伸了出来。死人我看过不少,死相这么难看的,还从没见过。
汪瞎子说的没错,这根本就不是正常淹死,而是被活活吓死的,他生前究竟遇到了什么?!
四周围惊呼声四起,胆子小的人被吓得尖叫起来,有些娃子直接被吓得大声嚎哭。
汪瞎子一步上前,右手捏了个法诀,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张黄纸符,出手如电,在尸体的额头上一点,符咒将那张恐怖的脸盖住。
“这人的魂魄没了。”
汪瞎子喃喃自语,脸色说不出的难看。我虽然不懂这意味着什么,不过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来,事情相当严重!
老村长转向汪瞎子,忧心忡忡问:“汪先生,您看咱村……往后可该咋办?”
现在村民们都把汪瞎子当成了主心骨,可怜巴巴看着他。
老家伙神不守舍的,悚然惊醒,裂开嘴装作不在乎干笑:“妖患可能还未除净,我自然是不能轻易离开的,这段时间就住在……”
“就住我家吧。”我在一旁道。
这老家伙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想逃,让他住我家,可以时时看着。另外,有许多事情和村里人不能说,我准备回去后对他和盘托出,看看他能不能找出头绪来。
没想到汪瞎子闻言眼睛一亮,连声说:“好好好,我就住在丁伢子家,等事情平息了再走,这样总可以了吧?”
得了汪瞎子的保证,村里人这才稍稍放心了些,交头接耳起来。短短两天的功夫,村里就死了三个人,这种状况从未有过,人心惶惶的。
我心中一动,左右打量,问:“我月婶子在吗?”
月婶子就是芸香的娘,虽然听说她平安,可心底里还是觉得看过才放心。
“小希,我娘在呐。”
那边传来芸香的声音,我转头看过去,只见她闪开,露出了她娘月婶子。
月婶子浑身湿漉漉的,披散的长发还在滴水,双手抱怀,簌簌发抖,看来是被吓坏了。
看见奶过我的月婶子完好无损,我松了一口气,转向汪瞎子准备说点什么,突然,脑海中电光闪过,又转过去死死盯着她。
月婶子人漂亮,也爱美,热天的时候经常穿着连衣裙,不过今天却是一身普通打扮。她上穿一件格子衬衣,下穿深色长裤,一对裤管卷到了膝盖,露出一双白生生的赤足。
刚才我只是略一打量,觉得有些眼熟,不过没往心里去,可转过头就想起来,这身装束在哪里见过!
就在昨晚,有人从我家里背走了那具女尸,然后抛进了村中的井里。
我试想过无数人,都被否决,可万万想不到,竟然是月婶子!
她是怎么知道那具女尸的?背走抛进井里又是出于什么动机?她……究竟知道些什么?又想达到什么样的目的?
我被震惊得都傻了。
我想上去质问,不过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如果她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问了也白问,她不会说的,反而打草惊蛇。
这一瞬间,我忽然觉得这个哺育过我的女人变得好陌生……
耳畔传来村长喊话:“淮水里妖患未除,大家伙这段时间都不要下水,咱们先把死者都安葬了再说。出门做事的时候必须有人同行,小伢子这段时间全都关在家里,不能断了人照应;一旦发现什么事,立刻敲锣,听见锣声,所有人都要立刻去帮忙……”
果然人家能当村长不是吃干饭、靠祖荫,郭家柱一条条命令发下去,人人点头,危机感渐渐被压了下去。
换在别村,出了这么多事,只怕村民们早就离村避祸了,可乌头村在郭家柱的带领下,很快就团结了起来。
我听得连连点头,他的这些措失很得当,确实能很大程度上减少出事的概率。
叮嘱完毕,时近黄昏,大家伙拖着沉重的步伐,带上两具尸体,忧心忡忡回村。
汪瞎子凑过来小声说:“丁兄弟,我这就带人上山把死者埋了,准备点酒,完了我们哥俩喝两盅。”
我吃了一惊,“不是要做法事吗?还要停尸一……”
汪瞎子摇了摇头,打断我叹道:“都什么时候了,随时小命不保,还管那些臭规矩做什么?早埋早干净。”
我无语了,感情这家伙以前都是装神弄鬼,现在事情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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