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我只听到假青绡倒抽一口凉气,紧接着,一层薄薄的皮囊被我用力的扯了下来,而那张精致的小脸像是泡了水一般的,弹出了一汪肉。
果然易容了。
但是令我更惊讶的是,这张脸,虽然显得不再年轻,却还是让我一下子辨认出来她是谁。
“小锦?”我叫出声,“你竟然是小锦!”
假青绡立刻别过脸去,不想让我再看她一眼,我当时脑子里面一片混乱,如果不是之前进入了记忆幻境,我一辈子也不会想到,这个假装青绡的女人,竟然就是曾经伺候在青绡身边的贴身丫鬟小锦!
怪不得她能将青绡的一举一动模仿的以假乱真,怪不得一开始,就连柳川南都没有分辨出来她是假的。
一个伺候了青绡几十年,每天生活在一起,形影不离的贴身丫鬟,对自家小姐的一切都是再熟悉不过的。
小锦是怎么活下来的?这么多年,又是怎么跟摆渡人勾搭在一起,狼狈为奸的?
不,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
我还没想清楚,脚上忽然一痛,低头一看,竟然是小锦一口咬在了我的脚上。
我一直喜欢穿运动鞋,鞋子比较软,这一口咬下去,虽不至于咬破鞋面咬破我的脚,但是那痛楚的确很明显。
我用力一脚将她蹬开,她一个后滚翻,跟我之间拉开了距离,而脚下,那三根檀香已经烧到了根部。
鬼食香,速度这么快,可见这周围的冤死鬼数量到底有多少。
小锦慢慢的往后退去,身体渐渐的被白雾笼罩住,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之中。
四周阴风阵阵,鬼哭狼嚎的声音不绝于耳,轮回亭内鬼火跳动着,我的视线开始慢慢的模糊起来。
我知道,很快我又要被拉进记忆幻境之中,我不愿意。
进入记忆幻境之中,我只是一个旁观者,什么也做不了,那样让人很绝望。
上一次比较幸运,最终遇到了国师,找到了回来的契机,这一次有了阵法,大多没有那么好的机会了。
可是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我还能有别的什么办法不成?
怎么办?现在就算我跳进小涧里面,我也有理由相信,立刻会有冤魂将我送上轮回亭来。
摆渡人馈赠这些冤魂檀香纸钱血米饭,它们当然得回馈摆渡人。
就在我走投无路之时,一眼看到了地上的血米饭上面插着的檀香尾部。
三根檀香已经烧到了靠血米饭的根,我一把将它们拔了起来,想都没想直接塞进了嘴里。
下一刻,眼前猛然一黑。
叮……
又是那铜铃声。
我用力的睁开眼睛,以为还会像上一次那样,坐在颠簸的马车上,准备离开宝塔寺回国师府,但是这一次睁开眼睛,并不是在马车里。
周围白茫茫的一片,四周刮着阴风,身后是一排一排的碑牌……
舌头有点疼,是香根最后的火星烫伤了舌头,却也保住了我,我没被送走。
当时心里面很激动,果然,我赌对了,香火这东西是有法力的,虽然有时候用来祭拜阴物,但它本身属于阳物,我含着檀香,就是含着一股阳气,从而破坏了四周营造出来的阴气,才导致了阵法的失效。
但是这种效力并不是永久的,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消散,如果我现在不走,一会还是会被送走。
我拔腿便朝着木桥上面奔去,刚上了木桥,脚腕猛地一痛,低头一看,就看到一双双惨白的手紧紧的抓住我的脚腕,将我用力的朝着小涧里面拉下去。
左边有,右边也有,我站在中间,动弹不得。
脚腕上的鬼手越来越多,我的两条腿越来越不稳,浑身被急的都是冷汗,大声的骂道:“摆渡人,你就这点做缩头乌龟的本事了吗?有本事跟老娘正面较量,这么偷偷摸摸的利用鬼物来降我,算什么狗东西!”
刚骂完,脚下一滑,重心不稳,两条腿立刻朝着两边劈下去,就那么轰咚一声,劈叉在了木桥上。
我的身体蛮软的,但毕竟不是学跳舞的,柔韧性还没好到能够这样水平劈叉的程度,顿时就感觉大腿内侧肌肉被拉上了,起都起不来。
而那些鬼手还在不停的增加,像是要将我拉下小涧去,将我生吞活剥了一般。
“嘟嘟,你还不出来救我吗?我们是一体的,我死了,你也活不成!你想死吗?”
“嘟嘟,你忘了我曾经对你的好,就是他妈一白眼狼吗?”
……
我没有别人可以呼救,如果摆渡人就在周围,那么嘟嘟也必然在,我现在能够寄希望的,也就只有嘟嘟了。
可是无论我怎么叫都没有回应,我甚至觉得,是不是嘟嘟还没有破茧,所以没办法给我回应?
周围鬼哭狼嚎的声音越来越大,雾气越来越浓,一片白茫茫之中,幽绿的鬼火却显得更加的清晰,我的头脑里面一阵清醒一阵模糊。
我心里明白,摆渡人还在操控环境,操控我。
木桥的另一头,忽然响起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那声音并不是一两个小小的蛊虫所能发出来的,往我这边逼近的,要么就是无数的蛊虫,要么,就是一个巨无霸。
或许,是摆渡人亲自来灭我了也不一定!
小涧里的群鬼越来越不安分,我的两只鞋已经千疮百孔,脚趾上也传来了一阵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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