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我知道,但是干妈,你也要理解我,我生在滇南长在滇南,这里有我这二十来年中所有的经历,如果最终我活不下来,我也想跟过往的一切做一个告别,求你成全我。”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吴巧云知道我心意已决,劝是没用的,最终只能点头:“我知道你跟嘟嘟有契约,她会努力保你,但一切防不胜防,我把吴家在滇南所有的人手全都留给你,一切小心。”
“谢谢。”我松了一口气。
吴巧云掏出一枚长方形带璎珞穗子的青铜令牌放在我手里,那令牌的下面,挂着一只小巧的铜铃:“这枚令牌能够调动吴家所有人,你拿着,启动的口诀我交给你,你记清楚,一定记得,打不过,往湘西跑,吴家永远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我赶紧推脱,这令牌能够调动吴家所有人,何其珍贵,怎么能给我?
吴巧云却很坚持:“干妈得回吴家部署,不能亲自陪着你,就让这令牌护着你,干妈走的也放心,你好好的,等下次见面再还我就好。”
“干妈。”我扑到她怀里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她搂着我,小声的在我耳边念着心法,我默默的记下。
……
吴巧云和司机离开,我直接回了富贵花园,一回去便扑在床上,眼望着天花板,脑子里一片空白。
放空了好一会儿,我才一骨碌爬起来,坐在床上,问道:“嘟嘟,你在吗?”
“干嘛?”懒洋洋的声音。
“你最大能变多大?”
“无可奉告。”
“你现在能打得过摆渡人吗?”
“打不过,他真想你死,我保不了你,但是因为我,他应该不会弄死你。”
我和嘟嘟有契约,我死,她也得跟着我死。
“那你想跟我解除契约吗?”
“无时无刻不在想。”
我满头黑线,这回答简直不给我留一点情面。
“不用解除契约,我也可以替代你。”
嘟嘟补了一句,她的声音很稚嫩,但这话一说出来,我顿时打了一个寒噤。
金蚕蛊吞噬宿主,取而代之,这是常态,我一直以为我跟嘟嘟有契约在,她不敢动这个念头,但是现在看来,以她的能力,想要替代我也是能办到的。
我跟嘟嘟的能力是分开的,她强,我相对的也会变强,但我弱,不代表她也会跟着我变弱,如果她压制我的魂魄到休眠状态,取代我也不是不可以。
“那你为什么还要把我从摆渡人的手里捞出来?”我不解道。
“你废话真多。”
她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我知道了,你想做一只好虫,不想再跟摆渡人同流合污,对吗?”
“因为你的血比忘川河里的臭鱼烂虾好吃一点。”
轰!
我脑子里像是有什么炸开了一般,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个吃货跟着我,竟然是为了我的血?
一想到之前她变得跟脸盆一样大的身体,便有些诚惶诚恐:“那个,你现在的饭量,我一身的血,不够你吸一次的吧?”
“哈哈,哈哈哈,看把你吓的。”嘟嘟嘲笑道,“胆小鬼。”
我简直无语了:“你在逗我?”
嘟嘟没有回答我,房间里再次安静了下来,好一会儿我才再次开口道:“嘟嘟,我真的不想你变坏。”
“你知道为了净化你,我们白家做出了多少努力吗?如果最终还是改变不了你,我感觉至少外婆跟我是死不瞑目的。”
“你长得那么美,身子软软的,翅膀玲珑剔透的,多么美好啊,何必再回到那阴暗的冥界,跟着已经魔化的摆渡人?”
“你能掌控自己的命运的,对吗?”
没有人回答我,我不知道她睡着了,还是单纯的不想回答我这个问题。
阳光从窗户那边透进来,我感觉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如此明媚的日光了,这样安静祥和的日子,真的过一秒少一秒了。
忽然就想起来一句话:不负时光不负卿。
柳川南,这时光与你,我好像一个都抓不住。
……
累、饿、浑身的伤,我也没有力气再爬起来去洗澡、做饭,迷迷糊糊的就那么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浑身开始发寒,噩梦连连。
梦里,大唐国。
枣红马儿在奔跑,朝着别院的方向,身后似乎有人在追。
男人推开门,迎了上来,女孩扑进男人的怀里,泣不成声。
“怎么哭了?”男人皱眉问道。
“你走吧,大唐国容不下你了,你快走,趁着我父亲的人马还没赶到。”女孩哭着推男人上马,“马儿会带着你安全离开,它识得路。”
男人伸手擦掉女孩脸上的泪水,点头道:“好,我走,但是我刚刚倒了你最喜欢的茶花酿,陪我喝完最后一杯,我立刻上路。”
“好。”女孩想都没想冲进房间,端起圆桌上的茶花酿一饮而尽,转头看向男人,“很甜。”
男人走上前,端起另一杯,一饮而尽:“青绡,谢谢你救我,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女孩勾唇笑了笑,张嘴刚想说什么,眼前忽然一阵虚晃,脚下不稳,她惊得瞪圆了眼睛:“茶花酿里……”
男人搂住女孩,在她耳边轻喃:“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怎能再让你为我牺牲?睡吧,一觉醒来,一切都会回到最初的模样。”
女孩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男人将她抱到床上,盖好被子,关上门,出去,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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