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的齿轮在数十亿人的推动下缓缓前进着,上面雕刻着每一段时间,每一缕江湖尘烟,而就在某一个,这个齿轮再也没有真正的转动,反而留下了一片空白。
等到这巨大的齿轮再次转动的时候,已经是三个月以后。
在悠久的历史长河之中,三个月无疑短暂的像是百万之中的一瞬间而已,但坚不可摧的城墙,往往大多时候会仅仅只在一夜之间瞬间坍塌,然后再也无法修复,那所有过去的荣光,都会被埋在一片废墟之中。
这便是历史,残酷的真相都是由伤疤与鲜血所交割而编凑写出。
在一片废墟之中,一把青伞渺小而又有那么几分微不足道,这是连续的几夜的大雨,洗刷着这一段空白的历史所溢出的东西。
局浦大厦倒塌已经倒塌了整整一个月,尘埃早已经被埋入另外一段尘埃,或许是触景生情,这个名为郭青衣的女人还能够清楚的从空气之中嗅出一丝血腥味,尽管这一股血腥味夹杂在大雨的味道之中让人无法察觉,但还是烙印一般,被铭刻在了这么一个地方。
把手伸出青伞之外,郭青衣微微皱着眉头,喃喃道:“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结果?”
终于尘埃落定,但结局,却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这是一个谁都没有猜到的结局,也许,局浦的倒塌已经证明了一切,那个曾京城三大武师都做不到的事情,终于有人变本加厉的做到了,而偏偏是以另外一种方式。
或许是继续待在这个地方只会徒增感伤,郭青衣转过身,在大雨之下,似是看到了一个佝偻的身影,或许,那只是幻觉。
从局浦的崛起到轰然倒塌,在历史之中或许只是最后一瞬间的最后一秒,但也就是这么一瞬间,竟让这个江湖无数人前赴后继的倒在这殿下,该说是悲壮还是悲哀?
作为这一段历史最后的见证着,郭青衣认为自己并没有那个资格去评价,她并不完整,就如同那个编织着这个故事的人,怎能去做到问心无愧。
“就这般忍心让这个故事到此为止了?”郭青衣对眼前这个佝偻的男人发问,声音听起来让人心碎。
大雨越下越大,冷的刺骨,而那个把自己暴露在雨幕之中的男人,竟一动都没有动,孤身一人的来,孤身一人的存在,最后还是孤身一人的离开,这究竟是一个多么悲哀的人儿。
没有回答,郭青衣继续说道:“可怜的家伙,唯有靠怜悯活着。”
那个佝偻的男人抬起头,那是一张很普通的脸,普通到让人认为跟这个故事没有任何交集,或许永远都不会有人理解这个故事在这个男人心中,究竟何等的沉重。
闭上眼,他便能够想起关于这个故事的一切,那些自己的热血澎湃,那些鲜明活着的人,而自己,却仅仅只是陪这个故事走到如此的遗憾,在这个时候彻底把他吞没。
郭青衣走到这个还不及自己高的男人身旁,将那一把青伞,支撑在那个男人的头顶,反而让自己暴露在大雨磅礴之中。
“累了?”这个锋利程度可能会让马温柔都望尘莫及的女人,声音反而在这个时候格外的轻柔,就好似在最差的天气清风拂过。
男人微微点了点头,脸上所流着的,似是雨水,又好似眼泪,他好似从伤口的疼痛撕裂而出,无法活着,又永远的活着。
郭青衣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然后一脸温柔的说道:“睡吧,长梦一场,人生如此,大多人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活着,而又有大多人仍然活着,人世间少不了妖魔鬼怪,记住,万劫不复,唯心永恒。”
说着,她搂过这个浑身冰凉的男人,随着这个男人一起走向那万劫不复。
我,还差她一个故事,唯独连她的故事都没有交代。
江湖,什么时候才能够开出花朵来?而种子,早已经散布天下。
这是一场持续了两天的暴雨,总有人需要在这个最差的天气之中成长。
也许这一场暴风雨,在预示着什么,而赵貔貅则认为这一场暴雨过后,代表着上个时代的恩怨与鲜血,会被彻底的洗刷,迎来的,是一个崭新的时代。
一根烟抽到了尽头,赵貔貅揉着满是血丝的眼睛,他想象着这个故事与他无关,但偏偏这成为了他最无法释然的一点。
“那一栋楼都倒下了,你认为他还活着吗?”王窦窦在赵貔貅的身后问道,这个颇有灵性的小姑娘,此刻脸上也带着一股憔悴。
本来便心中无比沉默的赵貔貅,此刻强行挤出了一丝笑脸,摇了摇头说道:“据我所知,那个男人绝对不会仅仅如此倒下。”
“听闻那一夜,有人见到他进入了火海,他是为了带出来一个人,但再也没有出来。”王窦窦表情失落的说着,她还没有成熟到可以自己欺骗自己的地步。
赵貔貅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着,正如同谁都想象不到骆擎苍的帝国被连根拔起一般,更没有人想到一栋大楼会轰然倒塌,一切都发生在这短短三个月的时间,现在他只是单纯的好奇,局浦失火的那一晚,究竟发生了多少东西。
总有人会为这一切而买单。
赵貔貅在这个时候递给身旁浑身湿淋淋的男人一根烟,男人犹豫了片刻,但还是接过,两人就这样一同点燃,而身后那个本来生性的少女,却只是托着下巴看着两人的背影,感触良多。
“喂,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罪人。”赵貔貅此刻多了几分吊儿郎当,也许这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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