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州卢镗将军府上,灯火彤彤。两拨兵士在府内、府外穿梭巡视着。如云、姜奶奶、文刀、甄罗龙四个在莲都客栈麻将打得正酣的时候,云鸥、卢镗恰是对坐而饮,相谈甚欢。
“云将军,这把古剑,我让铸剑师勘验了,都无法出鞘。”卢将军双手奉上云鸥在缙云仙都成功飞鼎而奇遇到的古剑,对云鸥说道,“再者,云将军既然奉旨寻剑,我就不敢僭越佩带。抗倭,我都将倾力而为,精忠报国!所以,这古剑奉还与你。”
云鸥接过古剑,一边抚摸端详着,一边沉吟道:“卢将军所言甚是!我身上的这把摄心剑,一直都无法出鞘。如今天赐的这把古剑,剑与鞘也是浑然一体,真是怪事咄咄!”
“那么,据我所知,这天下就有三把无法出鞘的宝剑了!”
“哦?这岂不是说还另有一把?”
“没错!另一把,叫‘混然剑’,就在倭寇大头领——汪直手中!”
“‘混然剑’?在汪直手中?那我这把就暂叫‘浑然剑’吧,有机会要好好会会‘混然剑’!”
“‘浑然剑’!真是恰如其分!”卢将军话语一落,突然发现屋顶幻忽有人影晃动,遂大叫一声“谁?!”提刀欲追,那人影闪电般又消失夜幕中。云鸥拦住,说,“此人轻功了得,外面又是黑灯瞎火的,这会追去恐难企及。今晚恐怕还将有一些鬼魅影子出现,我们还是在此静守为上。”
……
翌日,云鸥暂离卢将军府邸,信马由缰,来到了处州通济堰。
长天朗日,碧流翻腾。通济堰两岸,地势舒缓,地气温馨,数十棵参天香樟,古干虬枝,根繁叶茂,芬芳四溢。
“好一处修炼身心的宝地!”云鸥环顾四周,不由感慨,随而驻马入定,徐徐调息,闭目凝神,如入无我之境地。
在路口的一颗巨樟下,盘坐着一位大和尚,一边敲着木鱼,一边念念有词。时值隅中,日照渐盛,但在大和尚面前偏有堆篝火旺燃。只见他双目微睁,威严而又不失慈祥的脸庞被篝火熏得大汗淋漓。边上有一群人围着,面露惊愕之色,窃窃私语。
“嘟、嘟、嘟……”
不是人们所熟悉的木鱼打击所发出的空灵之声!
“嘟、嘟、嘟……”
也不是铁器、铜器之类碰击所该有的清越之声!
“毫无疑问,金器!金木鱼!”云鸥走进一看,内心有了判断。在皇宫,满处金镶玉砌、富丽堂皇,云瓯对金器自然十分熟悉。
“嘟、嘟、嘟……”
近听声音,云瓯又动摇了自己的判断:“很像,似乎又不太像,奇了怪了!”
“其中必有玄奇!”云鸥大为惊异,向着大和尚双手合掌,虔诚地念了句“阿弥陀佛”,想仔细再观察,可迟疑了会,觉得不可冒昧相扰,于是转身缓缓离开。
“好大的一块黄金疙瘩!起码也得有几十斤吧!妈的,你个贪财的假和尚,趁早留下黄金疙瘩滚蛋,不然你会死得很难看!”出言不逊的,是一位粗野汉子。
云鸥回头看了看,只见这汉子手执一柄睚眦开山斧,面如黑炭,头发焦黄,焰眉火眼,嘴阔牙利,一身横肉,装束粗鄙,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焦恶雷?”云鸥脑子里闪现出这一横行江南多年的黑道第一霸的名字。
“焦恶雷,你这厮好生无礼!什么疙瘩,这是金木鱼!”焦恶雷身后一位书生模样的人,见状训斥。
云鸥一眼就扫到这人形相孱弱,腰插两把铁扇,心想道:“无疑是独行侠‘双扇子’了。”
焦恶雷目不斜视,一斧就朝身后撩去,嘴里骂道:“死一边去!”
这一斧,力道迅猛,出手毫无征兆,似乎也毫无章法可言,双扇子竟根本没有闪避的余地!但在刹那间,双扇子双掌闪电般夹住斧刃,整个人借势呈圆弧飞起,旋而拔出双扇,似大黄蜂般极速蛰向焦恶雷!
焦恶雷身子看似笨拙,其反应、身法却甚是敏捷:只见他神速撤斧回挡,刹那,“咣”地一声,火星四迸,两人皆被反冲力震荡开十数步……
黑道第一霸对白道独行侠,狰狞莽汉对白面书生,齐身巨斧对袖珍短扇,反差巨大!这一番好杀,真是别开生面,令人耳目一新,旁观者个个咋舌。
云鸥不时瞥一瞥那大和尚,惊诧不已:
此时的大和尚,依然我行我素,神闲气定地敲着金木鱼,但节奏不断加快。篝火渐弱,大和尚汗水微淌,容颜焕发。一种奇特的光环笼罩他的周身,渐渐增强与扩张,熠熠辉耀!
酣战中,双扇子退守至大和尚身旁。焦恶雷“呀”地大喝一声,拦腰劈向双扇子。睚眦开山斧斧大柄长,这一极其凶猛残暴的招法,置双扇子、大和尚于几无活命的绝境:双扇子已无退路,近搏又将遭斧柄横扫,上串必废下肢,下蹲必废首级!就算双扇子能侥幸脱身,但在长斧所及范围内的毫无戒备的大和尚,必遭灭顶之灾!
然而,云鸥却早有预见,见此飞身一把揪住焦恶雷的黄发,猛地拽离!
这招数,看似简单粗暴,却又是最为简单实用。
其实,教训恶徒,简单粗暴,羞辱其一番,却是最为解气的!
那边厢,情势突又生变:近在咫尺的双扇子竟猝然反身攻向大和尚的要害!而大和尚竟然顾自加速敲打金木鱼,任凭死神来袭!
但是,双扇子一对坚硬无比的铁扇,其攻势居然在触及大和尚光环处便颓然消弭殆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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