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黑寺后院传来叮叮当当的响声。
谭沁儿指掐小锤,用小指拢了拢额边卷发,塞到耳后,继续附身雕凿树根。一群孩子在她身边饶膝嬉戏。不久从门里走出一名冷面女子,把孩子们都带走了。雁教主似乎从来不笑,不通世事的孩子们私下里称呼她为大理石阿姨。
一阵风吹来,并没引起谭沁儿的注意,她还在聚精会神雕刻,浑然不知背后出现一名身材挺拔的白袍剑客,剑客头顶简单束发,长发飘逸。
剑客靠近,笑了笑:“沁儿。”
谭沁儿猛地扭头:“五师叔!”
“不要过来。”李漠白摆了摆手,摆手间黑气弥散开来,逐渐魔化的他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但他已经感觉到身体不适,有时感觉自己不是自己。
李漠白看着陷入惊诧的谭沁儿,叹了口气道:“我今天来,是想通知大家。以后你们见到的陆笑、花听风、李漠白,可能不再是你们熟悉的人。”
“为什么?”
“可能与我们修炼的功法有关。我担心我会变得像儒尚农一样唯利是图冷血无情,又或者像冯真青一样从来没把你们当人看待。我会隐居一段时间,尽量找到破解此功的法门。”
李漠白苦笑一声,对沁儿打了个响指:“若几年后我们再相见,我还是这幅模样,那我依然是你的五师叔。如果我不能对你打响指,那就不是我了。告诉所有人一起来找我,不要留情,直接杀掉我。否则死的人就是你们。”
李漠白说了一些让谭沁儿犯糊涂的话,然后就闪身离开了。
有一刹那,谭沁儿感觉李漠白变得好陌生。愣了半晌,谭沁儿把消息告诉雁悲鸣,雁悲鸣叹了口气,骂了几句什么。在她心目中,李漠白花听风依然是不听话的臭小子。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花样。
谭沁儿了解雁悲鸣,雁悲鸣的心从来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冷酷。
包括这次杀儒尚农,为何一定要带着朱雀,或许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她担心自己下不去狠手。
事实也是如此,致命一击来自朱雀。儒尚农脊骨断裂,雁悲鸣才掰断了他的脖颈。她这样做,似乎是想掩盖什么,又好像故意表现出什么,以此来保持自己的冷酷教主人设。
作为教主,她必须清理门户,否则就没有资格当教主。就好像朱雀认为连自己外甥女的仇都报不得,还有什么资格当大总鸨。
“这个消息要告诉大家吗?”谭沁儿扣着手指问。
雁悲鸣情绪不高的说:“仅限于小旗长以上知道。”
“明白。”
答应一声,谭沁儿跑了出去,告诉屠彪他们。
她又要去告诉唐怜、李勋等人,屠彪让戴鹤跟着她一起出门。
小姐俩先跑去美伶馆,又坐着毛驴车赶往景行坊,一路上总能见到金吾卫。以前见到金吾卫,姑娘心里都觉得烦。可现在她会先看一眼旗号,有一半几率见到秦王所属金吾卫,让姑娘感觉亲切。
偶尔碰见熟人,还会大声招呼。比如上次来北市剿匪的射声卫统领李道。
小姐俩嘻嘻哈哈去见李家货栈找李勋,现在李勋不光经营货栈,还经营秦王私下的那十处房产。
秦王总说狡兔三窟,这十处房产他是不打算卖掉了,就这样不温不火地经营着。赚到的钱就用来养活兄弟们,李勋每两个月才去郡主府交账一次。而苏御也很少来他这里查账,只是偶尔派童玉过来走走看看。
人近中年,容易发福,现在李勋已经胖得没人样。与三年前的小酒馆掌柜相比,现在的他就是一个典型的暴发户大老板。锦衣博带,肚皮滚圆,引得沁儿抬手敲了敲。姑娘的眼睛突然笑成两道弯月,说李勋怀胎九月,快生了。
神教弟子都通知过了,最后还要去清化坊,小姐俩坐着毛驴车踢踏而走。
……
昨晚秦王在清雅小筑过夜。这一晚上翻来覆去,着实辛苦了些。
说来,婉婷姑娘身高腿长,身材窈窕。
她瘦脸长眼,虽算不上国色天香,却也有三分秀气在里头。
二十一岁的姑娘,充满活力。
唯一不美的是,这妮子活力过于充沛,有些降不住她。
这一晚上,赶上与郡主十个晚上,把苏御累出眼圈发黑。
已到卯时,苏御睡眼惺忪坐起。
西门婉婷四仰八叉扒在榻上,苏御抬手一巴掌,打在她的皮股上,唤她起来。她赖着不起。突然睁眼,又要来。
后被苏御强行揪起,穿戴整齐,让她去正妃屋里行晨昏定省之礼。
“我不去!”西门婉婷怄气坐在榻上:“她又不是长辈,我给她行什么晨昏礼?”
苏御正色道:“在我家里,就要遵守我定的规矩。要以正妃为尊长。否则以后我就不来你屋。”
西门婉婷楼住苏御脖子,愁眉苦脸,央求道:“那什么时候才能不去?我不想给她行礼。”
苏御笑了笑:“行个礼,你又不掉块肉,哄她开心也就是了。”
西门婉婷怄气不语。
苏御语气平和:“其实唐灵儿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坏。你对她的了解多来自传言,说她如何严厉,如何霸道。可你要知道,人们只爱传坏话,却不传好话,正所谓人言可畏。其实与唐灵儿相处久了,你就会发现她身上有许多好品质。她看似严厉,但只要你遵守规则,她是不会故意找茬难为你的。而且她惩罚人的手段非常单一。我与她一起过了三年,她对家里丫鬟施展过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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