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芝龙接过王承恩手里的书信,拆开一看,上面是孙伯纶写给他的一封信,通篇没有提及郑芝豹的消息,以海商前辈、抗夷英雄称之,倒也算是礼敬有加,但是后面的条件却是一点也不客气,虽然没有提银钱的事情,但要的却是活生生的人。
第一个便是要弟弟郑鸿奎,许以海防参将的位置,而且明确告知,已经通知郑鸿奎了。
除了要了这员海上猛虎,便是要各类航海人才、翻译和各色工匠,其中航海方面都是要求能去远洋,去过马六甲、印度、巴达维亚、马尼拉乃至日本、琉球等地的,而翻译则要会荷兰语、西班牙、葡萄牙语以及英语的,至于工匠则是来者不拒,不仅要了这些人,而且包括郑鸿奎在内,所有的亲属也要一并送到,显然这不是雇佣了。
除了技术性人才,还要通晓各地情况的人,特别是日本、琉球、大员和马尼拉等地的,不拘种族和男女。
“这......这......这是敲诈!”郑芝龙狠狠的把信件拍在了桌子上。
王承恩微微摇头,说:“怎么是敲诈呢,郑伯爷想想,若大家自由往来,面对秦王殿下开出的条件,这些人早就自己去了京城了,其实啊,若不是几次暗中阻拦登莱水师招揽人才,秦王也不会出此下策了。”
郑芝龙胸膛起起伏伏,对于这件事他丝毫不否认,他用了十几年的时间把荷兰人和西班牙人打服了,消灭了海盗,独霸中国海,自然不愿意看着一个新的海上力量崛起来威胁自己,如果不是这支力量属于大明朝廷,他早就冲到天津,用火船把天津港口和造船厂一把火烧了。
但此时此刻,郑芝龙还是选择咽下这口气,说:“好,就按照秦王的条件来,这些人招募好了,怎么送去?”
王承恩哈哈一笑,说:“这个自然不用伯爷操心,交给广东巡抚沈犹龙便是。”
“沈犹龙?他可是南京朝廷委任的广东巡抚,还总督着两广的军务!”郑芝龙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
王承恩笑了笑,说:“可是您却不知道,他还是定海伯沈廷扬的远房堂兄呢。”
“这岂不是说........。”郑芝龙诧异的看着王承恩:“这岂不是说,广东已经是北面的了!”
郑芝龙其实更想变大的是,福州有你王承恩,广东有他沈犹龙,我郑家岂不是被夹在中间了。王承恩却是故弄玄虚,说:“不可说,不可说,其实沈大人与你一样,都是站在等着南北分出胜负呢,只是沈大人两面都不得罪,您郑伯爷却是落得两面不讨好。”
河南汝州,鲁山。
鲁山的山岗上原本有个山神庙,山神庙的东侧和南侧都有一道超过四丈高的陡峭山坡,背靠悬崖,只有北面是缓坡可以通行上下,但也有一处干涸的河床切割了坡度,密布着各种大石头的石河滩挡住了去路。
“总兵大人,贼人在河边挖了一道两丈宽,八尺深的壕沟,还堆砌了一个高达的土墙,至少有五尺高,土墙前面都是竹签子,对了还有栅栏,贼人约么四百人,要么是闯逆的参与要么是落草的官兵,火器不少,头领自称斗天王,河南归置之后,汝州衙门派人招抚,那厮开出了十万银子外加一个知州的官衔。”陈永福骑在马上,行进在官道上,听着身边汝州当地衙门的人解说着。
“这么嚣张,看来和你们见过阵仗,而且打赢了?”陈永福老气横秋的说道。
那书吏尴尬的笑了笑说:“确实如此,当地一个缙绅想灭了他们做投名状,被打死了几十个,后来来往的商队受到劫掠,商家们合伙请来了绿林中人和护卫,也是被打败了,那个斗天王是个不怕死的,听说原来在大同镇做过千总,有些本事。”
陈永福哈哈一笑说:“一些土顽罢了,凭本官身后这八百人还解决不了他们?”
书吏摸了摸鼻子,说:“总兵大人,您这八百人里,六百人是刚抓的土匪和盗贼!”
陈永福笑了笑说:“凭他们是不行,可是本官还有三门红夷大炮!”
“是一门,还没有几发炮弹。”书吏心中补充到,却没有说出口。
很快,一群人赶到了鲁山,在河边列开阵势,把三门红夷大炮推到阵前,其中两门极为轻便,其实就是用原木削成炮管,再烧黑了做的假货。
陈永福在河南剿匪近一年,大大小小的匪徒遇到不少,他发现匪徒多是闯逆或者官军,对红夷大炮很惧怕,所以从洛阳城头弄来一门,又造了两门假的,这段时间连哄带骗,打下了不少寨子。
轰!
红夷大炮把矮墙轰倒一段,陈永福命人射进去书信,威胁把斗天王人头交出来,然后投降,否则鸡犬不留。
红夷大炮的轰鸣声和巨大威力让寨子里的人心惊胆战,最终那位首领被几个手下斩杀,束手投降,书吏笑了笑,大赞:“总兵大人果然神机妙算,只是这么多贼人,我们县衙可能管制不了啊。”
陈永福说:“用不了你们管制,你还不知道吗,朝廷大军把哈密卫收复了,那里到处都是绿洲土地,最适合种棉花,秦王要求移民过去,这些贼人你莫要管,过几日会有人来收的,一股脑编进劳改营,扔到西域去!”
“为什么从咱这里迁人,那里没有人吗?”书吏见陈永福很好说话,问道。
陈永福说:“这得怪那些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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