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尼斯把一杯威士忌直接倒进了嘴里,一拳砸在了桌子上,狠狠的说道:“是时候了,是时候了!”
热兰遮城是建立在沙丘上的,那里不方便的交通和较小的面积不足以供应更多人的生存,而荷兰人不会让外人接近他们的堡垒,所以热兰遮下城区就建立在热兰遮城内港的土地上,这样热兰遮城不仅可以作为最后的防线,还能保护港口、仓库等这些商贸带来的财富。
荷兰人在热兰遮城经营了十几年了,下城区已经有很大的规模,与热兰遮城这个军事堡垒不同,下城区已经形成了规模巨大的商业区和居民区,甚至有商贾在这里定居,荷兰人与其他殖民者一样,对下城区疏于管理,这里混乱不堪,充斥着各色人种,往来的商贾都带着护卫,以备不测。
范兴坐在一处以闽南菜为主的客店的二楼,看着一队士兵把他在酒馆里的一切东西带走,与昨晚不同,如今的范兴换了一副装束,一身肩衣和一条肥大的裤子,加上月代头,以及时不时的点头哈腰,十足的日本人的打扮。
“范老爷,您......您真是千面郎君呀。”刘成业登上二楼,看到范兴,笑哈哈的说道。
范兴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鹿皮口袋,放在了刘成业的面前,说:“这是尾款,你的服务很让我满意。”
刘成业本不欲点查,他相信范兴的诚信,但是收起来的时候一掂量,刘成业就感觉不对,打开之后发现多了不少,而是里面还有两枚上好的缅甸宝石。
“范老爷,多了。”刘成业说道。
范兴微微摇头:“多了算赏你的,毕竟你救了我的命。”
刘成业连连道谢,要了几个好菜,要请客,看他熟络的模样,显然认识这家的老板,待菜上来,刘成业问:“范老爷,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马尼拉、巴达维亚、升龙城、马六甲,只要是海上的这些港口,小人多半去过,可以为您服务,小人也认识许多人呀。”
范兴摆摆手,说:“热兰遮城是我的最后一站!”
刘成业难掩心中的失望,说:“像您这样大方的雇主可不多见,小人听您是北方口音,应该是北面来的,听闻秦王在大兴海贸,只要是海狗都可以发财,您可以帮小人引荐一下吗?”
范兴微微点头,说:“像你这样经验丰富的水手,在天津可以成为船长,一年领至少三百两的薪资,若是进入水师,薪资少一些,却也能有官身。”
“您有门路引荐一下吗,这些都可以作为中介费或者其他什么的。”刘成业又把那口袋推向范兴。
范兴微微摇头,说:“我不能带你走,我还有其他的活计,怕是爱莫能助了。”
见刘成业失望,范兴又说:“成业,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当然,当然!”刘成业说道。
范兴说:“成业,我这里有个活计,可以让你发财,甚至弄个官身也不难,但是要大胆、心细还要忠诚,你能做到吗?”
刘成业听到发财、官身瞬间脸色涨红了,但又听到忠诚两个字,就有些犹豫了,忠诚!怎么才叫忠诚刘成业不知道,但不忠诚的结果他知道,那个时候,死都成了妄想。
“范老爷,您也知道,小人就是个老海狗,没多大本事,您能不能先把这活计说一说,让小人先了解一番。不过您放心,干和不干,小人都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的。”刘成业拍着胸脯说道。
范兴说:“大员的形势你比我更清楚,这上面有几股势力,除了荷兰人,还有土人生番,除此之外就是各地汉人头家,对吧?”
刘成业点点头,生番是本地的土人,而头家是从福建迁徙过来的汉人,有些是当初颜思奇、李旦那些在日本密谋推翻幕府的海盗团伙迁徙来的,有些则是商贾在这里定居的,其中不乏郑芝龙安插进来的,他们与荷兰人的关系还算和睦,接受荷兰人的统治,提供税粮、各色服务,在面对土人的时候,他们也会联合在一起。
“我需要有个人在岛上生活下来,侦知情报、消息,了解这些头家的底细,谁是荷兰人的走狗,谁是郑芝龙的暗桩,谁和荷兰人冲突最大,谁又有野心,那些可以收买,哪些可以震慑!”范兴说道。
刘成业说:“如果不拼命不动刀子的话,小人倒是能干的了,就是怕干不好,毕竟小人就是个海狗,那些头家都是大人物。”
“你若应了我,我也可以帮你变成大人物!”范兴笑道。
“咋变?”刘成业问。
范兴道:“在这里,有钱有人就是大人物,我在港口那条船你应该看到的,上面都是卷烟、毛皮、参茸,上等的好货,至少值万两,都可以给你,而且福建总兵王大人是我的朋友,你也可以借着他弄到福建的移民、军械、商货,甚至你可以认他为干爹,方便来往!”
“总兵!干爹!”刘成业跳了起来。
“我干,我干!范老爷我干!”刘成业再也不犹豫,拍着胸脯说道。
范兴问:“那你知道如何证明自己的忠诚吗?”
刘成业一时语塞,他的脑袋正在以这辈子从未有过的速度运转着,他思前想后说道:“我有一个儿子,唯一的儿子,十三岁了,您可以带走,或者送到总兵大人的府上,我还需要一个副手,对一个副手,您得给我安排一个,恩.......账房,对,账房,我手里的银子从未超过二十两过,也不会用算盘,您一下给了一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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