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可是秦王的时代,越过瀚海已经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了,商人们在瀚海开辟了一条条的商路,一口口的水井和一个个的驿站,即便是这些商路和驿站都被后撤的蒙古人摧毁和封锁,那又如何,明国人大不了从辽东发兵,进入漠北,然后沿着当年从成吉思汗的西征的路线,一路向西,追杀所有叛逆者。
漠北、西域乃至与哈萨克大草原,到处都是汉人,都是持有火铳、武器,他们可不是以往那种任人宰杀的羔羊了。
在鄂齐尔图和僧格看来,所谓的后撤,只不过是慢性死亡罢了。
面对鄂齐尔图那咄咄逼人的询问,阿布鼐淡淡说道:“当然不是这么简单,等到后撤到安全地方,我们就可以点验财货和精锐兵马,带上我们的家人、族裔,一路向西,前往奥斯曼土耳其,前往波斯,甚至于前往俄罗斯,投靠那些与明国人作对的国家去,然后苟延残喘的活着,传承下血脉,等待复仇的机会。”
这些鄂齐尔图和僧格都是哑然失色,他们原本以为阿布鼐太过于狂妄,轻视了对手,然而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却是那么的悲观,竟然定下了,只要显露败势,就直接逃命的计划,连反抗和挣扎都不做了,不要说成吉思汗的嫡系血脉,就算草原上的任何一个持刀拉弓的汉子,都不会这般毫无胆略。
阿布鼐敲了敲桌子,将鄂齐尔图和僧格都惊讶之中惊醒了过来,他一脸认真的看着眼前这两个人,毫不客气的说道:“两位,你们和你们的汗应该明白,从汉人角度来讲,我们这是造反,造反这种事儿,只要失败,就不会有好结果的,没有办法两面下注的。”
鄂齐尔图和僧格都是低下了头,没有再与阿布鼐去争执,实际上两个人何尝不明白起兵造反,有进无退,但是二人都不愿意去想失败后的结果,实际上,他们也未曾想过成功,固始汗和巴图尔珲汗对这件事最好的预估就是在杀掉秦王之后,与明国朝廷,甚至与继任的秦王世子达成协议,换取原有的藩主的地位不变,如果明国朝廷愿意接受这个条件,那么任何其他条件都可以谈,造反是需要有人负责,但是相对来说,眼前这个年轻的蒙古大汗不是更适合来承担责任的吗?
“大汗,您吓住他们了。”待鄂齐尔图和僧格走后,诺颜看着空荡荡的僧房,低声说道。
见阿布鼐不答话,诺颜说道:“大汗,固始汗和准格尔汗并不具备和您一样的魄力,只要明国人的条件稍稍宽松一些,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妥协,然后把您抛出去的。”
阿布鼐透过明亮的玻璃窗户,看着落日的余晖,说道:“诺颜,明国人的条件绝对不会宽松的,事实上,会比我们想象的更加严格。”
“这不是秦王草创基业的初期了,无论是削藩还是废藩置县,亦或者明国国内的劝进风波,十年来,秦王的施政所为,都是在为秦王世子在铺路,这个迟暮的雄狮正在准备移交权力,谁对世子产生威胁,谁就会落得毁灭的下场。”阿布鼐声音有些落寞的说道,诺颜看着那有些单薄的声音不仅有些感慨,虽然刚才阿布鼐表现的强势,面对卫拉特人的问题也是对答如流,但是诺颜心里很清楚,眼前的这个年轻的大汗,对未来的那场变乱根本没有足够的信心。
或许这只是待宰的羔羊临死前发起的最后一轮反击,算是成吉思汗家族的最后一抹荣光!
河套,五原城。
这里是后世的包头,虽然以西汉时代的旧名命名,但却是一个拥有不到二十年历史的新城市,当初秦王掌握河套,这里这是沟通黄河南北的渡口之一,后来随着后套的农庄大开发,从后套农庄生产出来的大量粮食通过黄河航道运送到缺粮的陕西、山西与河南,这里便形成了一个港口。
而经过开发,五原地区发现了优质的铁矿和煤矿,炼铁、毛纺织和冶炼等工业迅速崛起,随着河套内部的黑铁城的工坊转移到这里,而漠南的兵器和各种军事工业的作坊转移到更适合的辽东和京畿地区,五原城便成了边墙之外最大的军事工业城市,而大明帝国西征战略的展开,更是激发了这个城市的潜力,如今五原城烟筒和高炉耸立,喷吐出来的白色蒸汽和烟尘笼罩了大半个城市,廉价的煤炭和铁矿配合廉价的工人,让这个城市变得无比喧嚣。
五原城的城墙只有不到一丈高,连城门都没有,原因很简单,当五原城真正开始发展起来的时候,朝廷已经限制了塞外建立城墙,而且二十多年安定的环境,让塞外的人们感觉城墙是可有可无的。
已经入夜了,城中仍旧喧嚣的只有酒馆和妓院,劳累的一整天的铁匠、工人和矿工需要廉价的酒精和妓女刺激那有些麻木的神经,而在这里待久了人才清楚,只有铜锣街上的铁血酒馆,里面的酒才是不掺水的。
铁血酒馆是建立在一处废弃高炉的地步,门面则是用废铁和铁架固定起来的,酒馆里灯火昏暗,桌椅多是废铁铆接在一起的,上面被用五颜六色涂满了,在五原城,最不值钱的就是钢铁。
几个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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