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火车站。
孙东符一身金铠,骑在高大的战马之上,看着一排排的士兵手持火铳,背负背囊,井然有序的登上火车,这里一共八个营,却只有一万出头的兵力,因为其中有三个炮营,这便是此次平叛战争中的先头部队,此时的大都督府已经接到了林天奕率领孤军独守云中城的消息,孙东符立刻下令进军,目的就是在云中城尚未丢失之前,增援到位。
牧锋呆在孙东符的一侧,郑重的把秦王的兵符递给孙东符,道:“世子,大明从今日起,便仰仗于您了,责任重于泰山,世子凡事三思而后行!”
孙东符微微点头,接过兵符,看了一眼牧锋,道:“如今大军疾驰增援云中城,前锋五个步营都是近卫军中的二线部队,战力不强,前景堪忧呀。”
牧锋自然知道这一点,虽然事前对阿布鼐造反一事早有预判,但是万万没想到这厮会与定王联合暗杀秦王,更不曾想会如此快速的造反,确实有些措手不及,虽说利用铁路可以迅速调兵,但要知道的是,铁路是新生事物,技术也不成熟,仅仅修筑到了主要城市,例如南京、沈阳、洛阳,那都是大明腹地的主要城市,驻扎的兵马多是二线兵力,五日内调集到位,已经实属难得了。
“世子的意思是?”牧锋皱眉起来,知道孙东符似有主张。
孙东符直接说道:“京畿防御尚有两个步营,牧将军持我将令,全部调集,随本将西征讨伐叛逆,至于城防事务,依旧由将军主理,本将已经密令林明勋率领不死军六个营上岸,三日后抵达,林明勋会留下两个营协助将军驻防京畿,其余作为后队支援于本将。”
牧锋微微一愣,躬身施礼:“末将得令,这便是传令。”
虽然嘴上答应的爽快,但是心中却是泛起了无数的想法,虽说世子麾下确乏精兵,但调集京畿卫戍部队,以亲信的海军不死军冲抵,明显是想掌控京中的局面,这是世子对自己不信任了,还是秦王在枪伤的事情连自己都有所隐瞒,世子在布置力量,以免京中生变。
“哎,到底是王爷的儿子,也是走一步看三步的主儿呀。”牧锋叹息一声,无奈的摇头,他想不通孙东符如此作为是何深意,也不愿意去想,他向来是个心思简单的,唯秦王之命是从,如今秦王已经把大权交到了世子的手里,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再者说,世子对自己这些老臣老将是尊重不假,但也只是尊重罢了,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已经在军校和平定倭乱、出访欧洲的行动建立了属于自己的文武班子,此次接手大权,无论是后勤还是参谋,都是年轻人在主理,连陆军提督徐牧之都插不上手,自己又能如何呢?
云中城,也就是和林格尔,天空之上,阴云密布,压抑的感觉令人绝望,城中自上而下,每个人的神色都很凝重,每一个还能站立的士兵都死死的钉在自己的岗位上,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守卫云中城的主帅是已经战死的库鲁克的儿子巴特尔,这个中年男人从一开始就没有与叛军对阵的想法,而是把所有的军队收缩到了城内,并且与林天奕、额哲一道动员城中的百姓,先是所有的商旅护卫及拥有服役背景的男人被征召,继而是动员丁壮,一开始这个过程很不顺利,毕竟城防是处于劣势的,连城墙都没有,但是随着叛军在附近城镇的恶行传到了城中,丁壮们纷纷拿起武器,他们终于明白,叛军不是朝廷王师,根本没有军纪可言,一旦进城,便是鸡犬不留。
诺尔布充分发挥了己方的兵力优势,四万人把整个云中城围的像是铁桶一般,但是四面的军队一旦进入城市,就被城中复杂的地形割裂开来,拜大明强大的钢铁工业和水泥的发明,云中城早就不是原本密布各种木质房屋的城市,砖石结构的建筑才是主流,其中许多三五层高的高楼更是狙击手施展的舞台。
进攻如潮水一般从不停歇,诺尔布利用从各地矿山矿洞找来的爆破药一路爆破前进,将大半的城市炸成了废墟,到处都是剧烈爆炸留下的痕迹,一路爆破一路前进,只有当云中城的喇嘛寺庙被炸塌的那天停留了半天,双方一起指责是对方所为。
一旦进攻稍稍停止,人们就会像蚂蚁一样钻出来,清理死难者的一体,在废墟中寻找食物和幸存者,人群之中多是老人和女人,他们的脸上没有泪水,连日来的战斗已经让他们清楚的认识到哭泣只是浪费时间罢了,根本没有时间去流泪。
整个云中城已经变成了炼狱,进入城中的蒙古士兵都警惕万分,他们知道,任何一个阴暗的角落都有可能射出子弹,即便是地上的尸体也可能忽然爆炸,就连瓦砾堆都要仔细搜索,保不齐里面就会有东西忽然爆炸。
十几个蒙古人手持弯刀和火铳小心的进入了一座三层小楼,每个房间都会扔进去一个自制的震天雷,当震天雷在顶楼的最后一个房间爆炸的时候,冲进去的蒙古人看到的是身子被炸断的一个狙击手,那张年轻的脸上写满了释然,眼睛之中似有一丝嘲弄,在他的手中,一条导火索在嘶嘶冒烟,向着一桶火药燃去。
轰隆!
所有的人和整栋楼全都不见了,这声声势浩大的爆炸瓦解了今日的进攻,让云中城的守军得以渡过第十二个围城日。
“坏消息是我们只有两百个战士了,丁壮也只有不到两千个。”巴特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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