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以往的事情我既往不咎,告诉你们将军,让他们继续向西运动,一旦叛军溃散,即刻追击。”孙东符说道。
使者千恩万谢的去了,而孙东符麾下的几个将军都是跃跃欲试,他们好不容易从诸多同僚之中抢得这次参战的机会,自然要立下大功的,此时正一个个摩拳擦掌,见孙东符一直不下命令,方正心只得说道:“世子爷,如今近卫军兵马已经到位,请世子爷指示方略。”
孙东符看了看战场说道:“命令两个炮营和林中的骑兵隐蔽,不得暴露目标,没有我的命令也不得开火出击,在我军各步营之中,京畿卫戍部队最为精悍,装备最好,便将两个营布设在西侧的谷场和高粱地里,护住我军左翼吧,其余营伍在环列高坡,修筑工事,拒敌固守。”
“这......。”一群将领相互看看,皆是有些无法理解。
从战术上讲,孙东符的布置极为合理,毕竟在高坡以东不是沼泽地就是灌木丛,蒙古叛军都是骑兵,除非绕行二十里,否则绝难对大军右翼构成威胁,而左翼则是农庄和田地,卫戍部队装备精良,战力远超麾下这些二线部队,自然应该顶在那里。
众将不理解的是,大军为何固守待援,虽说仅有对方的四分之一兵力,但是没有认为这场仗会输。
方正心轻咳一声,让所有人安静下来,他是非常理解这些年轻将领们心情的,他们无一例外都是出自陆军讲武堂或者海军学堂的将领,多是秦王嫡系的后代,等到他们上战场的时候,大仗和血战基本上打完了,即便是在如今的印度和中南半岛,大明的军队也在利用技术优势横扫那些土著,除了镇暴和清剿,他们几乎没有打过像样的战役,好不容易有仗可以打,又是在万众瞩目,世子麾下,如何能不激动呢,最好就是主动出击,一战而定乾坤,既能立功受赏,又能青史留名。
孙东符久在军旅,又何尝不了解呢,他环视众人,问:“依着你们,该怎么打?”
既然能从军校毕业,将军们指挥能力都是在水平以上的,一个个纷纷减让起来,有的像正面击破,有的想率骑兵侧击敌人的,一个声音都比一个大,建议虽然不同,但是方式确实殊途同归,那就是直接进攻,压倒敌人。
孙东符静静的听着,面无表情,他虽然年轻,却也养成了喜怒不形于色心事勿让人知的本事,将军们也是不傻,见孙东符丝毫不意动,渐渐的也就闭上了嘴巴。
“你们说的都挺好,我丝毫不怀疑任何一个办法都可以击溃敌人,但是然后呢?”孙东符淡淡的问道。
“是靠我们仅有的一千骑兵去追杀八万骑兵,还是让步兵弟兄的两条腿去追,亦或者指望宫帐军那群三心二意的混账?”孙东符的声音提高了起来。
见众人低下头,孙东符指了指正在修筑工事的士兵说道:“看看你们手下的士兵,他们有栓动式的火铳和充足的定装金属弹药,炮营全都是能把开花弹打出十五里的后装线膛火炮,他们可以轻易的面对面击溃那些叛军,但是然后呢,这些叛军会四散而逃,骚扰掳掠周围的乡镇和农庄,而缺乏骑兵的我们却毫无办法,几万乱军,等完全控制住的时候,漠南会成什么样子,二十多年才建立起来的塞外明珠,就这么毁于战乱吗?这种胜利,我要它做什么,是震慑异族宵小,还是向朝廷夸耀武功?”
“好了,都去各营布置吧,也先将军已经率领万余骑兵五日前便从张家口出发了,而额吉尔老将军也已经在漠南各扎萨克动员义勇和后备,三五日也就到了,那个时候再行进攻。”方正心站出来打圆场,摆摆手,示意所有将军都退下。
孙东符抬起手,示意所有人停下,说道:“传我的命令,炮营不准开火,先让步营顶上,别几轮炮击把叛军打的四散而逃了,那群井底之蛙可没有见识过新式火器。”
众将纷纷点头称是,这才散去。
五日之后,孙东符在侍从官的协助下穿上了盔甲,昨天晚上,来自也先和额吉尔的消息已经到达,二人一共聚拢了近三万人,还有沿着铁路开来的近两万主力也已经到达了战场,孙东符知道,漠南的局面就要在今日定论了。
孙东符骑上战马,到了最高处,今天的天气有些阴暗,登高眺望,叛军已经列阵完毕,骑兵在两翼,中间是大队的步兵,显然已经做好了进攻的准备,叛军营中旗帜如林,沿着阵前摆开,七万多人,连绵不绝,若在二十年前,成吉思汗的后裔若有这般军力,既不会受东虏欺辱也不会被汉人羁縻了,可是二十年前的蒙古人就是一盘散沙。
“火箭营就位了吗?”孙东符问道。
方正心道:“昨日便从火车上卸下,已经进入修筑好的阵地,随时可以参战。”
孙东符微微点头,看了一眼密布着云层的天空,感受了一下潮湿的空气,喃喃说道:“可不要下暴雨,当年在老哈河,若不是突然下了暴雪,东虏也不会再续命几年呀。”
这时,炮营的将军跑了过来,他指着阵前约么三里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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