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声停止,火箭射光,而步营的冲锋号则适时的香气,成千上万的步兵大声呐喊着,涌出了胸墙跳过壕沟,人头在草原上跳跃,刺刀反射着光芒,近卫军迅速铺满了整个草原,收割着战场上廉价的生命。
苏鲁锭大纛倒了,阿布鼐大汗不知去向,前线阵列崩溃,两翼的骑兵损失惨重,这个时候,根本无人下命令,所有人都在亡命奔逃,没有阵列,没有纪律,只恨自己只有两条腿。
而在远处,三股骑兵出现在了地平线上,插入到了逃跑的阵列之中,把本就没有任何纪律可言的队伍撕的支离破碎,这些骑兵甚至不用劈斩马刀,只是呼喊‘跪地免死’四个字,便有无数的叛军扔掉武器,跪在地上,有些脑筋活泛的,还对身边的首领或台吉动手,想要博点功勋出来。
阿布鼐骑在显眼的白马之上,看着好似炸了窝的马蜂一样四处乱贼的士兵,喃喃说道:“完了......就这么全完了......。”
诺尔布的声音却响起:“大汗,快点换身衣服,换一匹马,随我逃命去吧。”
阿布鼐却好似魂魄丢失了一般,一动不动,一言不发,任由几个人在他身上乱动,换了衣服,扔上一匹战马,牵引着离开了。
“去哪里?去漠北吗?扎萨克图部的精锐已经损折殆尽,剩下的那些人连龙城等地的驻军都压制不住,谈何封锁瀚海,那西去西域?被自己欺骗的卫拉特人能放过自己吗?”颠簸的马背上,阿布鼐脑袋里闪过无数的想法。
一直到大腿断骨处传来剧烈的痛感,阿布鼐才清醒过来,他耳边响起金铁交鸣之声,一颗脑袋翻滚到了面前。
是汉人追来了吗?
阿布鼐脑袋里产生了第一个想法,抬头一看,却发现正在互杀的全都是蒙古勇士,而眼前那颗脑袋,这不是自己的岳父,护送自己逃出战场的诺尔布吗?
战斗很快停止,满身是血的护卫队长走了过来,阿布鼐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护卫队长见阿布鼐出声,跪在地上说道:“感谢长生天,大汗终于清醒过来了。”
细问之下,阿布鼐才知道,自己已经失魂落魄了两日了,这两日来,他们血战三场,突出重围,从一开始的五百多骑,到目前只有三十余,许多死在了阻击追杀者的路上,还有许多见大势已去自行逃亡,而更多的消息传进了队伍之中,此次平叛的主帅,世子孙东符下令,抓住大汗阿布鼐者,免死罪,赏银万两。
这个消息很快引发了内乱,最后连诺尔布都动心了,因此才有了刚才一战。
“大汗,我们去哪里?现在怎么办?”护卫队长低声问道。
阿布鼐很想给出回答,但是面对眼前这个忠诚的男人,他欲言又止,因为此时此刻,他想的只有投降。
是的,投降!阿布鼐看到了生存希望,既然那个和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外甥悬赏生擒自己,那么就不会杀自己了,等到了京城,就可以向姐姐淑济求情,从小到大,无论自己做什么,她都会包容自己,这次应该也不例外吧。
正犹豫的时候,远处响起了马蹄声,一个背后插着两根羽箭的士兵御马而来,摔在了地上,喊道:“大汗.......四面八方全是敌人.......。”
护卫队长听得这话,拉着阿布鼐就要上马,然而不远处的火铳声音却让他不得不停止动作,所有人都知道,百步之外那近百骑兵手里的火铳不是玩具,若是再反抗,子弹就不是打在地面上了。
“你们是什么人?”对方之中走出一个独臂的中年男人,用高亢的声音喊道。
这个年轻的男人原本只是土默特中前旗的一个巡逻官,他手下有两百人,负责维护宣德一带的治安,这个职位源于他在李定国麾下作战时杀了四个俄罗斯人,损失了一条手臂,而他的麾下也多是退役的老兵,巡逻队算是朝廷的后备军,此次自然参战了。
中年男人得到斥候汇报才赶到这里,发现地上不少尸体,其中多是扎萨克图部落的,他以为阿布鼐一行是附近某个扎萨克的义勇队,如此才问道。
护卫队长见他们装束与朝廷的正规军也是不同,看样子更像是附近扎萨克的游牧民,于是说道:“我们是察哈尔部的,这位是我们的台吉,受了些伤。”
护卫队长原本想着,既然不是朝廷的人,那么或许可以躲过一劫,但是没曾想中年男人却喊道:“原来是察哈尔部的逆贼,就是你们这群蠢货,跟着愚蠢的阿布鼐挑起了这次叛乱,如果没有你们,大家安心过日子多好!”
“就是,若非彻辰夫人和乌日娜别吉也出身察哈尔,我真的想把你们全部灭族。”另外一个人附和道。
“混账,你们不知道察哈尔部是成吉思汗的嫡系后裔,大汗亲领的万户吗?”护卫队长恼羞成怒,大声斥责道。
那中年男人却无意与他们争执,骂道:“察哈尔的蠢货听着,跪地求饶者免死,给你们一刻钟时间考虑。”
护卫队长走到阿布鼐身边,低声说道:“大汗,人人都在求生,怕是隐瞒不住身份,趁他们没有反应过来,您骑马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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