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医和军医院的大夫会诊之后,认为只有冒险取出这块弹片,才能彻底解决秦王的病情,但是取出弹片本身就有非常大的风险。
虽说因为孙伯纶的重视,军队对于外科手术已经有了突破性的进展,也建立了一个相对完善的体系,并且在众多的战伤士兵身上进行了实验,再配合发明的青霉素等药物,挽救了大量伤者的生命,但是成功率仍然是一个令人头疼的问题,在士兵身上,这本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比以往伤者只能听天命强的多,但是如今手术的对象是秦王,就不能这般考虑问题了。
没有人敢于说出来,但是人人都清楚失败的后果,身为大明真正的掌权者,秦王的殒命自然会带来难以想象的变乱,这个时候,最稳妥的办法除了封锁消息,就是让秦王法定的继承人,世子孙东符在京中以备不测。
正因如此,林天奕特意差遣在秦王一脉之中最不起眼的小世子前来报信,以期在限制知情人的基础上,让孙东符赶回京城。
孙东符听完弟弟的讲述,思考之后,说道:“我知道了,东兴先回去吧,七日内,我必然抵达京城。”
孙东兴自然知道世子不能这么一走了之,西北还有许多大事要安排,他也不想参与其中,不待休息便返回了京城,待孙东兴离开府邸之后,孙东符命人找来方正心,将京城的变故简单说了一遍。
方正心听完,微微皱眉,压低声音问道:“世子的意思是,要动手了?”
孙东符冷冷一笑:“父王的脾气我最是了解的,如果不是事发突然,这种大事,是不会让旁人发号施令的,父王的身体状况肯定要比传言之中要差的多,作为儿子,我不能在身前尽孝,但却也不能让父亲半生的基业旁落他人!”
“世子爷的意思是?”方正心试探的问道。
“你留下稳住西北的局面,我马上返回京城,和明勋一起处置这件事,你放心,我不会轻举妄动,但若事发突然,还是要掌握京城局面的。”孙东符淡淡说道。
一日之后,归化城中传出孙东符感染风寒的消息,而孙东符已经率领二十余骑赶往了京城,先于他出发的是十余名传令使者,持有孙东符密令前往登州、旅顺和天津,秘密调集不死军的精锐,进入战备状态,随时准备掌控京城的局势,而如今京畿卫戍部队已经由不死军的两个营伍充任,京城附近多无成建制的兵马,倒也没有什么威胁。
然而,真正的威胁却不在京城,孙东符有威望、有能力,也有着勋贵豪商的支持,但政权更迭,权势更易之事,谁又能说的清楚呢,如今大明广有三十余省,海外更有无数的领地,旧臣在内而虎将在外,谁又能说清未来呢?
柱石崩塌,终究是帝国之痛。
孙东符一行疾驰千里,五日便抵达京城之外,其并未沿着官道前进,走了一条小路,经过城外一条溪流的时候,却见一老人证坐在石上,凭溪垂钓,已近冬日,小溪已经开始结冰,但老人就坐在那里,脚下的溪流里真有几尾小鱼,穿梭之间碰一下鱼饵,却不轻易下口。
老者却是不恼,双眼微微眯着,徜徉于无间的阳光之中,微微笑着。
孙东符驻马一看,一下便认出了这老者,走上前去,说:“原来是王老公呀,不曾想您却在这里等我。”
这老者正是天子身边的老奴王承恩,他却也没有回头,只消说:“世子远道而来,老奴倒是有几尾鲜鱼儿款待,倒也不算失了礼数?”
孙东符看了一眼王承恩身边空荡荡的鱼篓,笑道:“王老公说笑了,这鱼儿不咬钩,哪里来的鲜鱼呢?”
王承恩却道:“鱼不咬钩,是因为它们知道,香甜的鱼饵后面是狠辣的锐钩,老奴不着慌是因为老奴知道,这鱼儿终究是属于老奴的。”
说着,王承恩把手里的钓竿随手一抛,弯腰抓起几根细线,竟然有一张渔网直接把鱼儿兜了起来,竟然是一只没留。
孙东符道:“王老公这话说的深了,晚辈可不甚明白。”
“明白不明白的,倒也没多大用处,老奴不过是残疾之人,也做不得什么大事儿,吃了鱼儿,世子跟着老奴去见见我家皇主子,自然也就明白了。”王承恩蹲在地上,收拾着那几尾小鱼,半个时辰的功夫,一锅鲜鱼汤也就出来了。
孙东符倒也不客气,与王承恩一道吃了,一行人骑马继续前进,经过昌平的时候,在皇陵之侧不远的地方,正筑起一座高台,周围彩旗招展,那高台尚且处于皇陵范围内,定然是得到了天子许诺才能动工的,孙东符询问王承恩这高台是为何事,王承恩却只是笑而不语,一行人行了半日,也就进京,孙东符则跟着王承恩进了皇宫之中。
对于皇宫,孙东符也不算陌生,幼年的时候也数次进来,对于各主要的宫殿都甚是熟悉,但王承恩前面引路,一路穿花拂柳,进入一座偏僻的宫殿之中,这里距离皇帝居住的宫殿,却因为规格低且占地小,在恢宏的皇宫之中并不显眼。
宫殿虽小却身为幽雅,孙东符在王承恩的引导下入内,皇帝正在左偏殿,站在书桌前,静静的看着墙壁上挂着的一幅画,那画中是一对鸳鸯,非名家手笔,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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