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楚曜操碎了心。
那时姜钰身体极差,除了楚曜便无同龄人作伴,因而格外亲近他,总爱黏着他闹。
可作为太子,小小年纪的楚曜其实很忙,他每日光是修业习武,便已将时间排走大半,无甚闲暇去陪姜钰。
而姜钰可不管,姜钰一日见不到他,便会于宫内乱跑,哭闹着到处找他,屡禁不止,一定要见到他才作罢。
楚曜头疼不已,姜钰身娇体弱,日日那么多包药均未见好,病殃殃的各种症状不断,偏他不看着还不肯好好喝药。
人又凶不得骂不得,语气稍重些能赌气闷个半天,每回一提不让姜钰乱跑,姜钰便气得整日闷于被内不吃不喝。
于是楚曜只得每日抽空去探探那小望夫石,顺便捎上新药包,监督姜钰喝完药。
次数多了,姜钰便开始唤他作小药包。
有次恰逢过年,望着与药颜色相近的红糖年糕,楚曜心血来潮,命人做了些掺药年糕带过去。
“小药包,你来啦!”姜钰一见他便扑了过来,一把抱住。
“莫乱动,乖些躺好调养。”楚曜摸了摸姜钰的头,语气中透着些许无奈。
这句话他已说过无数次了,姜钰仍是不愿安分。他一直认为姜钰的病许久未好,同这也有很大的关系。
“哦哦。”
姜钰敷衍地应了下,左耳进右耳出,戳了戳楚曜手上提着的东西,注意力全被那食盒吸引,道:“这是什么?”
“年糕。”
“我要吃!”难得听到不是药而是好吃的,姜钰立时松开楚曜,两眼放光,小爪子一下便将食盒给掠走,跑至桌旁打开。
“方才你已用过膳了,年糕待喝完药再吃。”
担心姜钰吃撑了不肯喝药,楚曜迈过去,欲将年糕收起。
姜钰正啃年糕啃得欢,还边啃边咳嗽,楚曜探手欲取,姜钰不让,拱开了他的手,不高兴地直哼哼。
楚曜只得作罢,转而搭上了姜钰的肩,顺势划下,抚了抚姜钰皮包骨的小脊背。
望着平日里总黏着他,都快成了他小尾巴的人儿,楚曜愁得直皱眉头:“真是个小黏膏。”
即便当时楚曜的身板也仅是比姜钰大一些,可人已快愁成小老头了。
岂料姜钰格外爱食掺过药的年糕,之后还闹着要他带过许多次,楚曜发觉后,便命人往后于姜钰的饮食内皆掺上了药。
由于药量少且分布得广,膳人厨艺又上乘,姜钰多年来均未发现,次次具食得又香又多。
不依暴力胁迫,便能使姜钰心甘情愿地食下药,此法楚曜一用便是十余年。
尽管近年来姜钰的身体状况不错,可病无法根治,仍是得持续吃药,否则后遗症会越发明显。
没一会儿,姜钰便吃完了年糕。
不用楚曜说,姜钰便自觉地乖乖收拾起来——将两张空了的纸衣随意揉成一团塞回去,同剩下的药包一道捆好,尔后扎紧包裹,再挪到角落隐蔽的位置,偷偷盖上藏起来。
“……”
楚曜将姜钰的所作所为尽收眼底,全程默然。
“这次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勉强吃完的,下次可别再掺药了,晓得不?”姜钰若无其事地道。
“你是真认为我瞎了吗?”
姜钰欲盖弥彰的手法着实过于粗劣,楚曜无法视而不见。
“嗯?什么?”姜钰的眼神开始闪躲,装作不经意地挪了挪屁股,恰好挡住包裹的位置。
随后上下左右视了一圈,就是不看楚曜,装傻道:“有事发生吗?”
“拿来。”楚曜摊开一掌。
姜钰仍在充愣,懵着脸朝他道:“拿什么啊?”
“若不然,明日双倍。”楚曜淡淡道。
姜钰的脸垮了,沮丧道:“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
“好,拿来。”楚曜应得干脆,让姜钰交出药包的态度也很干脆。
姜钰感到自己的面子在啪啪往下掉。
“哦。”
终是屈服于悬殊的武力值,姜钰不情愿地由窝里掏出包裹递上,附道:“它自己跑过来的,不关我事。”
楚曜将药包置回暗格,漠然道:“嗯,我信了。”
……
我觉得你不信。
而且你还在嘲讽我。
但我没有证据。
姜钰偏过头不说话了,他现下不是很想理楚曜。
马车悠悠行进,此刻外头风有些大,将车帘吹得微微卷起。
缝隙处开开合合,间或溢进来股股浓醇诱人的酒香味。
姜钰闻之,精神又振奋了起来。
将方才的不愉快抛诸脑后,姜钰挑起车帘一角,向外瞄去。
只见四周具是修饰得若宫殿般富丽堂皇的栈楼酒馆,每座建筑粗略望去,皆能看到其内有许多衣着大胆的女子在陪客。
当中最气派的还属旖梦楼。路上行人众多,可基本都在朝它家来来往往,浓郁诱人的酒香味亦是由那处飘出。
旖梦楼便在马车侧前方不远处。
只见奢华无比的大酒馆门口,挤着一群装扮得富贵无比的男子们,个个穿金戴银,珠围翠绕,手搂数个花枝招展的美人儿,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微醺着一张脸,醉生梦死,熙熙攘攘,连路都走不稳,还在不停歇地进进出出。
而大酒馆的二层,一个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凭栏而立,正姿态娇媚地朝楼下行人搔首弄姿。
见有男子由自家门前路过而不停,二层女子们便集体娇声媚气地挽留道:“那位英俊的相公,别那么无情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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