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心切:“你在这山洞待了多久了?”
“不到半个时辰。你们走得也太慢了,我吃喝了一路。”
林川怔然:“你一路都跟着我们?”
北奚不经意地笑道:“是啊,这一路上等你们等得好生辛苦。”
“你既一直跟着,为何现在才告诉我?你一路上没受伤吧?”
北奚又是一笑,继而伸出食指,以指尖托起林川的下巴,微挑眉毛:“我若是早早地就告诉你,你定然不会许我前来。”
林川没有料到北奚会有此举动,先是愣住,随即便被外面戚婓的一声喊拉回了神。
“整理一下,准备出发!”戚婓声音洪亮,在山洞里震出了回音。林川生怕北奚被发现,赶忙朝着她道:“你万事小心,千万别被银翼司的人撞见。指不定就有哪个认出你来了。”嗓音虽听得出有些急切,但依旧是温和深沉的。
北奚收了手,将林川往出山洞的方向轻推:“知道啦,你赶紧出去罢,莫叫那戚婓发现你擅自跑进山洞里玩,到时候看你怎么解释。”
林川应了一声,便朝外行去。走出几步远,一顿,继而侧过头,垂着睫轻声道:“北奚,我很想你。”
北奚在后面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继续跟着银翼司的人,并未听见林川的话。
......
一行人休整毕,脸上的倦容皆褪去些许,上了马便随着戚婓出发了。戚婓驾着马,眼神投向林川的青袍:“林川,你素来雅洁,怎的今日青袍上竟沾了些淤泥?”
林川反应极快:“下官谢大人关心。下官方才口渴的厉害,着急捧水喝,便未曾在意袍子弄脏了。”
戚婓皱眉未语。
蓝域国西南因山峰众多,地势较高,一行人时常能感受到降下的寒气。三日后,银翼司一行人终于到达墘州城。为不引起他人注意,便分散成十队,分别在城中十间客栈里住下了。林川和尤峮择了间卧房,内设两榻。
戌时,窗外落起了小雨。雨水敲打着屋檐,连串的水珠自树叶滴落,坠在地上的水洼里,晕起点点涟漪。
尤峮脱力般地一下坐在榻上,伸了个懒腰。连日的车马劳累舒缓了些许,便又想着要逗林川,“我说大人,你今晚不会把我赶出去吧?”
林川停下手中整理衣物的动作:“为何要赶你?”
尤峮面露奸笑,朝着林川挑眉:“若是北姑娘来了,你当真不会把我赶出去......?”
林川气结:“你......”
尤峮逗林川逗得开心,摆摆手笑道:“哎呀好了好了,若是她来了,我自己走就行了,不用你赶,给足你面子行了吧......”
瞧着尤峮方才那副挑眉的模样,林川却忽然想起墘临山洞里北奚的那一挑眉,便喃喃道:“我觉得你和她,有些相像......”
尤峮愣住:“......我?和谁?北姑娘......?”
林川点点头,坐于榻上,正欲与尤峮细说此事,却忽然猛地一皱眉,心口似针扎一般痛。
是凝脉御风散又作祟了。三年转眼已过三月,三个月看似虽不久,却仍是离那归去之日更近了一步。
一滴泪悄声划过那苍白冷俊的脸颊,留在下颌久久不愿滴落。心口的痛意虽已过去,但那双紧闭的眸子却也久久不愿睁开。
尤峮担忧道:“大、大人?”一双湿润的眸子闻言徐徐睁开:“我没事。”
好巧不巧,话音刚落,二人便闻见那纸窗唰地一下被推开。
破窗而入之人,正是北奚。
雨幕倾斜,偏曳入窗。北奚携着寒气进了屋,一身月白纱袍上沾了些雨水,正顺着袍尾细细蛇纹蜿蜒而下,滴落在地上。
北奚褪去幕离,取下发髻,墨色长发倾泄而下,“西南这什么天气啊,前几日还嫌日光太过刺眼,今日竟转眼就下起了雨。”说着便转头朝向林川,一眼便瞧见了那双湿润的眸子,一愣:“林川你怎么了?怎的哭了?!”
林川强作无事发生,温声笑道:“我何时哭了?我这只是想念你想到热泪盈眶罢。”
北奚一嗤:“你可算了罢,这种骗小孩的话我才不会信。”笑罢便坐在了林川榻上,拍着袍尾沾的雨水,续道:“你们方才聊什么呢?”
林川胡乱道:“聊世子之事。对了,上次忘了问你,你此次就是为了这个案子来的?”
北奚想都没想便答:“胡吣,我阴阴是为了你来的。你不会武功,打不过人家怎么办?”话音刚落,她立刻就发觉这话听着哪里有些不对,侧头一看林川,再瞧了瞧另一边的尤峮,二人皆是一副怀疑自己听错了的神情,便确信了自己这番话确实有哪里不太对。
北奚连忙改口:“啊,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这案子扑朔迷离,怎么能少了我北奚在场,是吧......?”说到后面愈发觉得自己编不下去了,连声音都变轻了。
尤峮:“......”
林川却道:“嗯,你既然来了,定要留意。这些可都是银翼司的人,可别让他们认出了你。”
未及北奚回答,尤峮便忍不住岔话:“......喂我说你俩,这样下去还有完没完啊?北姑娘,我替林大人直接说了吧,他喜欢你,特别特别喜欢。他还说,他要陪你一世。哦还有,他还说了......”
林川面色极其难看:“尤峮!”
尤峮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就是说了几句实话罢了,我哪里错了?!我就是不想看着林大人你一直这么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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