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内一改之前的风轻云淡,转瞬之间落起淅淅小雨,陆幼翎站在校场的中间,看着雨水夹杂着鲜血向四周流淌,那一抹红色渐渐被在雨水的浸泡下久久不愿散开,如同一个个龇牙咧嘴的恶魔,在注视着自己发笑。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陆幼翎神情恍惚的呢喃很多遍,这时有人从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陆幼翎立马回身投了一个深邃的眼神,那眼神如同锋利的刀片亮出寒芒一样,而手中的‘焰魔’熠熠生辉,锋芒毕露,将身后的曲乘风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
“啊……啊……”
曲乘风指着地上的血液,一脸焦急的拉扯着陆幼翎,陆幼翎见是最好的朋友在此,不免一脸惊恐的解释到:“符于琼不是我杀的,我没有杀人!”
曲乘风瞪大了眼睛望向陆幼翎,陆幼翎越是刻意强调他没有杀人,反而越将自己杀人的行径供认不讳。曲乘风摆弄着双手示意到:你闯下大祸了!
陆幼翎怔怔的看着曲乘风,一时不知道怎么做才好,他以为曲乘风会将自己告发,便一脸警惕的看着他,谁知曲乘风居然蹲在地上,掏出随身的手帕擦拭着地上的血渍。这一幕不禁让陆幼翎看得热泪盈眶,他一把拉起曲乘风说道:“没用的,这么多血迹无论如何都是擦不掉的,何况这么多人都目睹我和符于琼起了冲突,我杀他的事情不久之后便会暴露。
曲乘风比划道:那现在又如何是好?
“你认为我该去自首吗?”
陆幼翎叹了一口气,所谓杀人偿命,纵然他只是个孩子也难逃罪责。他现在心情五味杂陈,自首也许是最好的办法。
陆幼翎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曲乘风立马摇头示意:不行的,白执事不会放过你的。
“可是我若不去,迟早也会调查到我身上,如果只是处罚我一人倒也罢了,可万一连累了萧师兄他们,我岂不是真的成了人们眼中的祸患,你不要再劝我了,我心意已决。”
陆幼翎下定决心不去连累别人,他不顾曲乘风的阻拦,执意去找白自赏,谁知还未走出校场,便见门外站立着几人,其中一白袍长袖之人负手背对自己。
“白……白执事……”
陆幼翎没想到一出门便遇见白自赏,看来刚才校场之内的情形早已被他看到,现在已是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自首。
“刚才在校场我一时错手将符……
“你无须多言,本座自有主张,”白自赏没有回头,陆幼翎甚至不确定他是否在与自己说话,他只是同身边两名教头低语两句,那两名教头便向校场走去。
“你们两个都同我来。”
白自赏一拂袖便往外走去,陆幼翎和曲乘风面面相觑一阵,才紧跟其后。白自赏带着他俩走进中正厅自己的房舍,这里对于陆幼翎并不陌生,毕竟有一晚他曾潜入过这里,不过白天与晚上来看差别还是很大。
白自赏的行居内所有摆设都坐落有致,且上面一尘不染,他出人意表的给二人看座,自己则坐在向北的靠椅之上。
“你手中的兵器我认识。”白自赏一开口便直戳陆幼翎的要害,他这才意识到行凶的凶器还在自己的手上。
陆幼翎举起‘焰魔’,却不知如何将他收回,白自赏会心一笑,伸出左手贴近陆幼翎的额头,陆幼翎心中一惊,不知白自赏这么做的用意,谁知灵台突然感受到一丝凉意,从头顶一直贯穿到脚底,他来之前的紧张感顿时荡然无存,现在浑身清爽,手中的‘焰魔’开始慢慢融入自己的手臂之中。
“你要记好这种感觉,今后凝气化形的兵器就可按照这个方法收回体内。”
“嗯”。陆幼翎木讷的点点头,他不明白白自赏为什么突然之间对自己这般殷勤,按理说自己杀了符于琼,他应该仇恨自己才对。
“白执事,我是来自首的,我刚才失手错将符于琼杀死,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定我的罪吧。”
“定罪,定什么罪?”白自赏突然斜着眼睛盯着自己,神态自若,一点也不像要拿自己问罪的样子。
“我失手将符于琼杀死,难道不用定我谋杀之罪吗?”
“呵呵,你可知人死如灯灭,不过死后却还存有灵魂留在这世上,死和生并没有明显的界限,你说你犯了谋杀罪,那就要看生和死要如何定义的了。”
白自赏说的话令陆幼翎听得云山雾绕,只是来之前他并未想过逃脱罪责,此时不论白自赏如何羞辱或是惩罚自己,他都甘愿承担。
可是白自赏说话若有所指,似乎根本不想定陆幼翎谋杀之罪似得,这反而令他更加苦恼。
“白执事,我并未同你说笑,还请你给我相应的惩罚。”
“够了,你难不成真的要本座秉公处理不成,本座看你也是个人才,猜想收为己用,你若执意想以命偿命,我便拿陆乘风的命去换符于琼的命好了!”
白自赏突然间动怒,陆幼翎更加摸不着头脑,他指了指曲乘风说道:“关他何事?”
“本座欲留下你,而他便是个祸患,迟早会将你杀符于琼的事抖露出来。”
“不会的,白执事,曲乘风不会说出去的,他一定能做到守口如瓶,刚才你是不知道,他还帮我掩饰地上的血迹,就凭这一点,他就不会将我杀人的事说出去。”
“很好,既如此,他的性命,本座便替你暂时保管,如若有一天你杀人的事有人说出去,本座便第一个将他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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