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话音刚落下,景凌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喝斥:“休得对这位小公子无礼!”
两个狱卒闻声立即收起了长茅,齐齐朝后面来的那人作揖道:“大人!”
景凌一回头,就看到一个穿天青色锦衫,大约二十六七岁的年轻男子背着手走过来。
男子相貌不算出色,却给人一种十分利落的感觉。
景凌听到两个狱卒叫他大人,难道他是以前认识景棠渊的人,或者是景棠渊的朋友?
那人走到景凌身边笑道:“方才听闻,小公子是受人所托来见朋友的父亲的?”
景凌立即朝他拱手作揖道:“回大人,正是如此。”
那人道:“你不必叫我大人,我叫越明,是景棠渊的往日好友,此次正好有空想来看望一下他,你随我一道进去吧!”
景凌闻言眼前一亮,小黄这次竟然预言对了,还真有转机,连银子都不用花了!
“那就多谢越大哥了!”景凌以前做为狐狸,自然是个十分会变通的人。
此时一听这人愿意带她进去,也甭管他是啥身份了,直接套近乎,叫上大哥了。
越明背手走到前面,听到这小家伙嘴这么甜,禁不住心中对她生出一些好感,嘴甜的小家伙,谁会不喜欢呢。
也难怪王爷把她当个宝,处处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有越明带着,这一路果然是畅通无阻,所有狱卒都对他们客客气气的。
景凌禁不住想,这个越明的官应该不小,不过她对他的身份也不感兴趣,也没有多想什么。
越明很快,就带着她来到了景棠渊所在的牢房门口。
景凌看到此时坐在牢里蓬头垢面,穿着松垮囚服,身上好像还有些伤痕的人,顿时眼泪涌了出来。
她知道,这是原主残留的感情,在原主心中应该是很想她爹的。
“爹…伯父,我是景珏的朋友,今日受他来信之托,特意前来看望您。”
景珏是原主景凌的亲二哥,原主有两个哥哥,大哥叫景珩,二哥叫景珏。
此时越明还在旁边,她也好暴露身份,就随意说了下来意。
牢里的景棠渊,自然是一眼就看出来外面来的是他女扮男装的小女儿。
父女俩分别两年,经历了景家这场变故,本以为这辈子再也无缘相见。
却不曾想,还有见面的机会,他连忙站起来,踉跄的走到牢房门口,抓着栏杆看着外面的女儿。
一声‘凌儿’差点脱口而出,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景棠渊眼眶微红道:“那就多谢小兄弟亲自跑一趟了。”
转眼又看到旁边的越明,只是抱拳稍微点头道:“多谢大人通融。”
越明点了点头,让人打开牢门说道:“你们先聊吧。”
随后他转身就出去了。
景凌看着越明走远,连忙上前扶着景棠渊喊道:“爹!”
景棠渊也是老泪纵横,扶着景凌的胳膊看着她哽咽道:“凌儿,没想到为父此生还能再见到你。”
一般像他们这种被抄家流放的,一家人可能一经分别就是永世相隔了。
景凌知道她在这时间不多,也没办法一直叙旧,便连忙开口道:“爹,你快跟我讲讲当年景家为什么会卷入这场事故的?”
景棠渊一愣,他以为女儿只是想来见见他,却没想到她会问那件事。
景凌见他犹豫,便又说道:“爹,我们被赶出府后,就一直自己做生意维持家用,现在我们把生意做到京城了,重来京城就是为了给您翻案,你快告诉我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景棠渊仔细打量了景凌一身男装打扮,又听着她刚才的话,心里即欣慰又心疼。
本应该是待字闺中,无忧无虑,只需想着嫁个好夫君的女儿家,如今却要穿上男装抛头露面做生意。
年纪小小就当起了家里的顶梁柱,还要为他这个父亲操心。
这些年他的妻女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想着这些心里难受极了,忍不住哭了出来:“凌儿,是为父连累了你们,你们现在自己谋出好生活,就自己好好过日子吧,不要管爹的事了。”
“这件事是无翻案的,谁也没有办法…”
景凌有些急了:“爹,你快告诉我,我不能看着你在这牢里待一辈子。”
“还有,这件事情也关乎到女儿的幸福,你告诉我吧。”
景棠渊听到关乎女儿的幸福这句话的时候,一时间有些发怔。
景凌也没有再隐瞒什么,直接将这两年发生的事,还有她和霍擎的事,都简单的讲给景棠渊听了。
景棠渊听了这些后,沉默了良久,才幽幽叹息道:“天意弄人,天意弄人啊!”
他一向不是个太严厉的父亲,在原主心里,其实父亲一直都十分宠爱女儿的,这件事情他没有对景凌有任何责备。
叹息完了,他语重心长的对景凌道:“为父与摄政王并无恩怨,甚至还有些心心相惜,只是当年摄政王身边舆论众多,为父从不愿参与这些党派的斗争。”
“所以一直保持中立派,也不便与他过多交往,景家当年的事涉及甚广,虽是摄政王亲手抄的景家,但他已然手下留情了。”
接着景棠渊又把当年的事细细的说了一遍,让景家出事的不止是一件事,是三件事情加在一起。
皇城爆炸案,京中多名官员夜间被劫杀,还有一件是梁州的盐案,这每一件都是大案。
事发之后,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景家,景棠渊为户部尚书,一向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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