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星楼在皇宫一直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重兵把守,禁地之中的禁地。
但是,这个地处皇宫之中的建筑却是连皇帝也不敢轻易涉足。
自从陆婳离开之后,陆辰星再也没来过观星楼,估计是怕触景伤情想起姐姐来心里难过。
剩下的陆天赐,时常在外,偶尔来此。
算起来,来的最多的倒是小月儿了。
她时常在此玩耍逗留,对这里的每一寸地方都熟悉无比。
但是,眼前这个房间她却从未打开过。
此刻,她站在这个血腥味冲天的房间面前,恍若看到了当年那个在床榻上奄奄一息的女子。
小月儿惨白着脸,倒吸一口凉气。
抓在门框上的手指用力到泛白,指尖都在微微的颤抖。
这间尘封多年的房间终于打开,然后用这冲天的血迹来无声诉说着当年那悲壮的故事。
小月儿在门口愣怔了良久,这才抬脚缓缓走了进去。
她的脚步放的很轻,像是生怕惊扰了什么一般。
地上随意的丢弃着染了血的布巾,床头还放着一盆染红了的水,早已没有了温度。
床榻凌乱,被子被掀开在一边凌乱的堆叠在一起,枕头摞在一起靠在床头。
整片床单几乎被鲜血染红,大块大块的血迹晕染开来,几乎看不到原来的样子。
小月儿站在房间中央,眼圈发红,感觉到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这便是……她出生时的场景吗?
这么多的血,一个人到底有多少血可流?她的母亲,是否已为了她流干了身上的血?
哥哥说,他相信母亲没有那么容易离开,她本是相信的,但是看到面前的场景时,她又不太敢相信了。
场面太惨烈,那人几乎是流干了全身的血液,到底还要怎么活着?
小月儿伸手拎起一角床单,盯着看了片刻,一滴眼泪吧嗒一声落下,晕染开一片水渍,让那鲜血更加红了。
她枯站许久,这才站起身来,环视一圈,开始默默的收拾起这间屋子来。
她想,父亲原样留下这个房间,大抵是想让她亲自来收拾吧。
桌上的血水倒掉,染血的床单撤下,地板重新擦过,将整个屋子都收拾的一尘不染,小月儿这才停了下来。
她盯着屋子里唯一一抹绿色,那盆君子兰,轻声道:“母亲,你会回来的吧?”
最后看了一眼这屋子,小月儿关上房门走了出去。
只是,人还未出宫门,便被人拦住了。
小月儿皱眉看着站在眼前的太子,不爽的问:“有事?”
太子:“……”
他上下打量了一眼小月儿,心中有些疑惑。
谁不知道这小恶魔是个洁癖,整日将自己收拾的纤尘不染,但是此刻,小恶魔身上的白衣却是不知从哪里染上的血迹,还有些水渍晕染开来,看起来竟是有几分狼狈。
还有,这家伙平时总是笑嘻嘻,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家伙皱着眉头的样子。
小月儿看他打量自己又此次不说话,有些不耐烦,没好气的道:“有事就说,无事就让开。好狗不挡道。”
“你说什么!”太子瞬间黑脸,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喝道:“你骂我是狗?”
小月儿斜睨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说:“不是狗你就让开。”
“你……”
太子咬了咬牙,终究是将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想起刚才父皇的训斥,他逼着自己压下杀人的冲动,对着小月儿说了一句:“看你年龄小,我这次不跟你计较,下次在这样我可决不轻饶。”
小月儿不以为然的嗤笑一声,看白痴一样的看着太子。
太子咬着牙当没看见,忍气吞声的说:“我在此等你,是有件事想拜托你。”
小月儿这次的眼神不是看白痴,而是看个神经病了。
“拜托我?”小月儿反手指着自己,没忍住笑出了声,说:“太子殿下没搞错吧?咱们尊贵的太子殿下也有求人的时候?”
太子看着这小恶魔的嘴脸,牙齿咬的咯咯直响,但是奈何就是动不得她。
深吸一口气,心中想着:就让你再嚣张一段时间,待到我登上皇位,定然第一个收拾了你。
他自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却不想对面的小月儿看的一清二楚。
那双闪着戾气的眼睛,与他脸上挂着的牵强的笑容对比鲜明。
小月儿眼神冷了下来。
“小月儿,之前是我没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便贸然跑去陆府找你的麻烦,这都是我做的不好,父皇已经教训过我了,你看,你能不能不要生气了?”
小月儿盯着他,面无表情的说:“我生不生气有什么重要?”
“当然重要了,”太子道:“你生气,父皇就也生气,他便不会原谅我。”
小月儿大抵是明白了太子的来意,心中不屑,淡淡道:“我可没这么大的本事,太子殿下言重了。”
“父皇看重你,人尽皆知。”
“你到底想说什么?”
“……那个,我想请你到父皇面前为我美言几句,让他不要生气了。”
小月儿看了他一眼,不给面子的直接点破:“你这是怕自己的太子地位不保,所以拉我给你说情吗?”
被戳破心事,太子脸上有些挂不住,但是仍旧厚着脸皮说:“小月儿若是帮我这一次,我定然铭记于心,他日你若有所求,我定义不容辞。”
小月儿嗤笑一声,说:“我怕是没什么事情需要有求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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