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龙保到嵩明,就算以巨革牛的脚力,也需要不眠不休整整五天五夜的时间。
加上休息,翻个倍,那就奔十天去了。
所以,宋子炎就算心里着急,也只能暂时按捺住。
这么一想,其实与廖雪毅聊聊天,也是不错的选择,可以缓解缓解心中的焦虑。
他告诉廖雪毅,六墟剑主生于嵩明,葬也葬在嵩明。
不过他埋葬的地方,是一条直通仙山的嵩阳山脉。
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嵩阳山脉也算是嵩明城的领地,但根本就管不到那个地方去。
不说仙门、仙山雄踞,就是山脉中的野兽、凶兽、妖兽,发起癫来,哪个遭得住?
他一边说,廖雪毅一边点头,像个受教的学子一般。
那认真的模样,让宋子炎忍不住发笑。
廖雪毅却奇怪,问道:“你笑什么?”
她并不觉得自己哪里做得不好。
难道认真听讲也是错误?
宋子炎说道:“想笑就笑一下,也许我以后再也没有机会笑出声了。”
廖雪毅道:“呃——,真的有那么严重吗?”
宋子炎道:“你难道没有听百晓生说?我施展金身无妄圣体,打一个得道境界的石仇都够呛。更别说,这是七大仙门联合起来的阳谋了。”
宋子炎说着,想起了在截断山上,石垣等人明明有好几名道境强者,却没有出手的场景。
他认为里面除了一些勾心斗角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他们怕死。
因为自己困兽犹斗,拉一个垫背,所以这一次,他们绝对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不过,宋子炎也有自己的准备。
一念及此,他拍了飞猫的脑袋一下。
“喵?”飞猫抬起头,不解地看着他。
“剑来。”宋子炎面无表情道。
“喵喵!”
飞猫不满地叫嚣着,但还是昂起头,张开嘴,做核酸检测状。
不过宋子炎没有伸棉签,一把被金光包裹的竹剑从它嘴里飘了出来,金光解除后,竹剑迅速变成了正常大小。
宋子炎抬手抓在手里,感受着久违的熟悉感,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杀意的笑容。
廖雪毅盯着那柄竹剑,砸吧着嘴道:“你这剑不仅破旧,还折了一截……我去,还真的像百晓生说的一样,被飞猫拿去挡荣飞龙的圆轮,被斩断了啊。”
飞猫叫了一声,表示自己也很无奈,鬼知道这家伙的剑,是真的普通竹剑啊。
明明那么可怕来着。
廖雪毅汗颜,她竟然看懂了飞猫的意思。
对于飞猫的存在,她并不惊异,已然从百晓生的讲述里,知晓它是宋子炎的坐骑。
而作为一只妖兽,初步掌握随地大小变的金丹法术,也是一项基本技能,不值得大惊小怪。
这时,宋子炎敛起笑容,叹息道:“也不知道这把剑还能陪我多久。”
他有预感,自己差不多要换剑了。
而换剑,就代表着要背弃与宋氏的那个承诺。
想到这事,他心里就有股念头,在强烈抗议着此事。
宋氏,毕竟是“他”的生母。
虽然,她称不上一个合格的母亲,可从小相依长大的“他”,不想再失去这件,唯一还能与母亲产生关联的事情了。
否则,“他”就真的彻底失去了宋氏。
宋子炎沉默着。
“他”其实只是一段随时都可以抹去的记忆。
但宋子炎一直允许着“他”的存在。
因为他很同情“他”。
作为一名拥有天阶仙灵根的武道天才,“他”本可以成为何经武那样的人。
甚至假以时日,超越何经武,位列仙山龙榜第一也不是不可能。
可就因为一个充满私欲的女人,“他”输得一败涂地。
甚至至死,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不过,同情也有个度。
事关生死,这个度,就变得无限地微小,随时都可以跨越。
“你说,”廖雪毅见他一脸愁苦,笑了笑,“那个百晓生到底是什么来历?”
宋子炎抬眼道:“你很好奇吗?”
廖雪毅点头道:“那当然。”
宋子炎低眉道:“我也是,不过好奇心,往往可以害死一个人。”
廖雪毅撇撇嘴,知道他在暗示什么,于是说道:“你放心,我又不去找他证实个啥,就在这里猜猜能怎么着?”
然后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可是成年人了,懂滴懂滴,嘻嘻。”
宋子炎一想,笑了,说道:“确实如此。”
廖雪毅见状,打蛇随棍上似的,问道:“那你猜,他是谁?”
宋子炎却摇摇头,说道:“你猜吧,我一猜就是真相。”
廖雪毅“呵”了一声,不信,但是也真怕宋子炎说出一个自己无法反驳的猜想,导致游戏一下子就结束了,完全没有自己表演的机会,于是道:“我觉得,他应该就是五百多年前的那位人间剑圣,天一涯。”
宋子炎道眉头一翘,道:“哦?怎么猜出来的?”
这表情。
廖雪毅更加对自己的猜想有把握了,说道:“他不是说天一涯没死吗?这么隐秘的事情,怎么可能就他一个人知道呢?而且他还说,天一涯已经破而后立了,正巧,白龙剑和吹雪剑法也在最近重出江湖,听说是聚贤庄的庄主刘恕拿去给你送礼了,如今又失踪了。你说,这是不是在隐隐暗示着什么?王者归来?”
宋子炎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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