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渐西斜,西风微凉。
一中西门那长不到千米的街道上倒影着纵横交错的高楼影子,路旁那两排摇摆不定的绿色蓬松高柳,似乎正对即将到来的热闹兴奋异常,枝丫正翩翩起舞着。
正在这时,一辆灰白色的阀门铁屑车驶入巷口,不多时,九辆同款铁屑车尾随其后快速鱼贯而入,惊起尘沙满天。
十辆阀门铁屑车在整条街道上一字排开,将整条街道瞬间堵得水泄不通,气氛变得压抑起来。
烟尘乱入街窗,狂风扫入门帘,小吃店内的人怒气着冲了出来,可等烟尘散尽,阀门铁屑车露出来后,人们就都闭了嘴,脸色难看至极。
做生意的好奇着退到了自己门面内,吃客们则惊讶着坐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上。
阀门铁屑,这代表着天阳市四大商业豪门精锐,据说其战力可以匹敌帝国最精锐部队,因为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人,昔日无不是从帝国精锐部队中退伍归来,皆是以一敌百的武道高手,可以这么说,整个天阳市因四大豪门的存在而繁华昌盛,同时也因为四大家族的相互牵制而长治久安。
“维系家族的铁屑怎么会来了西门,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做你的事,祸从口出。”
……
天阳市的初春有些热燥,中午吃火锅的人由此稀少,不过,可能是实惠问题,周围的小吃店人流倒是络绎不绝。
拉面馆旁边的留一手火锅店内,悠闲的服务员杜子腾正一脸懵逼自言自语,他还是第一次看到现实版的豪门铁屑。
不过,他的话刚刚出口便被一旁手拿不锈钢铁勺的老板张不知制止,张不知甚至差点用还不断滴着红油的铁勺盖在这小子头上。
没办法,这小子刚来上班不久,便因口无遮拦给他惹了一堆破事,之所以还留其在这里工作,完全就是为了干活抵债。
更气人的是,除了晚上忙点之外,这家伙白天显得比自己更像是这家店的老板,整天游手好闲,扯高气扬。
杜子腾被老板当场呵斥,那红黄而根根直立的头发更加挺拔起来,滑稽的造型仿佛是在对不公的待遇做不满的反抗,就算深知这种反抗无济于事。
肥头大耳的光头张不知看了看满脸好奇的杜子腾,又看了看他那小小年纪脖子上便已纵横交错着的刀疤:“行啦,快点把桌子擦干净,来活了,还不去。”
杜子腾抬起不满的眸子看了一眼眼前这位被白跑大褂衬托得更显肥胖的老板,发现他那原本肥头大耳的脸庞越发让人生厌起来,恰巧看到街道上的阀门铁屑大门已然打开,从上面走下来上百位武装人员。
“哇,好酷啊!”
杜子腾看着这些英姿飒爽,身材挺拔如松的人,面上不由露出憧憬之色。
老板张不知则一脸横肉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他明显听到了自己的心跳正在不要受控制的加速着。
白衬衫,迷彩军裤。
无论身高或是步伐,举手投足间丝毫不差,一看就是训练有素,这样的一群人,除了帝国,便只有四大豪门才能养得起。
砰。
铁勺盖杜子腾胡思乱想的脑门心上,发出震耳欲聋的乒乓之声,却听张不知语气不善骂道:“酷你嘛批啊,还不快去干活,在特么东张西望老子扣你工资。”
杜子腾似乎是被拍习惯了,他摸了一把被铁勺盖过的头顶,发现手里都是让人恶心想吐的红油,于是,他面无表情的将手里的红油往自己身上的厨师白色大褂一抹,然后若无其事向客厅内的客桌跑去,一边手忙脚乱的擦着四方长桌,一边抬头不断向窗外张望。
来啦!
杜子腾的手擦着桌子,目光却从未离开过窗外那一排人,太奇怪了,除了那几位被吩咐向周边商店走去的人,其余的人下车后就排成了一长排,那让人捉摸不透的挺拔身子,想干嘛?
想着,他不由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那几条伤疤若有所思起来。
正在这时,那位向这边走来的年轻大汉终于推开了火锅店用来遮挡风沙的帘片。
“欢迎光临,请问你几位?”
几乎是同一时间,张不知便堆着满脸的笑意迎了上去,吓死人了,还好,不是闹事的。一时间,他仿佛已经看到客厅空桌上坐满了吃客,钞票漫天飞舞的场景,说话间还不忘看了看窗外那排长长的队伍。
作为留一手火锅店唯一的男服务员,杜子腾自然也第一时间微笑着迎了上去,他其实就想看看那身看起来价格不菲的制服,还有大汉胳膊上那轮廓分明的肌肉线条。
“贵宾这边请……”杜子腾打量着这个人,然后指着客厅内空无一人的空桌说道。
然而,来人便没有搭理两人,只是那双炯炯有神的眸子不断扫视着店内设置,然后将目光看向摆放着几台电脑的简陋吧台,打断杜子腾的话问道:“按有监控没有?”
“没有。”
“有。”
张不知和杜子腾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或许是对方这一身不同凡响的行头,看一眼便知道来历不凡。
只是,这不同的内容则让眼前之人冷峻的面孔越发收缩冰冷起来,整个房间的气温仿佛一下便降到了零度以下。
“没有。”
“有。”
杜子腾和张不知两人再次被这种狠厉的眼神吓得声音发抖,加上之前两人说话内容背道而驰,此刻都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立即改口。
对话的内容再次不一,两人大眼瞪着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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