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一处战场。
轰!轰!轰!
大地遭受着一场无与伦比的蹂躏,地面几乎被鲜血完全染红,数不尽的山林被蹂躏成废墟,铺天盖地的身影从天地两侧席卷而出,然后狠狠的冲撞在一起,厮杀声响彻天际。
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冲天而起,尸体如同秋天枯萎的落叶般铺满大地,鲜血混合着残肢断臂到处乱飞,任何一个心智稍弱的人看到这番景象,恐怕都会当场发疯。
疯狂,杀戮,嗜血,以及一道道响彻的凄厉惨叫,都在彰显这个地方的残酷。
“砰!”
天空上,一阵狂暴到无法形容的毁灭性冲击波爆发开来,天地仿佛都在颤抖,冲击波所过处,空间都是被崩碎成漫天碎片,化为一轮轮幽深的黑洞。
“咻!”
冲击波中心处,一道身影从天而降,沿途之间,一片一片的连绵山脉尽数爆碎,直接化为无数废墟,大地上,更是被撕裂出一道长达数万米的狰狞裂缝,犹如是被神灵之斧,硬生生开辟出了一条深涧。
“砰!”
深涧尽头处,一股凶悍至极的波动爆发开来,将周遭的巨石尽数扫除,那道身影,再度冲天而起,静静的悬浮于天穹之上。
那是一个全身穿戴着暗红色战甲的男子,他有着一头如血般通红的长发,在空气中随风舞动,一张英俊的如同雕刻出来的脸庞上有着些许桀骜之气浮现,更是为其平添数分魅力,其一对眼眸也是呈现血红色彩,视线望去,仿佛可以从中看到比这片战场还要恐怖万倍的尸山血海,诡异且神秘。
他就只是静静的悬浮在那,周围的空间就被他周身若有若无散发出来的威压给不断扭曲着,,仿佛是无法承受他一般。
如果,不是他战甲上那密密麻麻如同蛛网一般的裂纹以及他那惨白的如同纸般的面色,恐怕谁都无法想象,这个气势如此惊人的男人,此刻,其实已经是重伤之躯。
而男人本人也没有过多理会自己身上的伤势,只是抬起头,血色双瞳蕴含着无尽冰寒,望向他前方那缓缓而来的另一道身影。
那另一道身影,全身都是笼罩在一层洁白的圣光之中,他身披金甲,一头白发之下,是另一张英俊的与那血发男子不相上下的面孔,最奇特的是,除了他原本有的一双金色眼瞳外,在其眉心处,竟是还生有一颗倒竖的竖瞳!
竖瞳轻轻的眨动,闪烁着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光泽,其中没有任何的感qíng_sè彩,宛如神灵之目,冷漠的注视着一切,其内所蕴含的恐怖力量,更是引得周围的虚空在不停颤抖,仿佛在畏惧他一样。
高空上,那身披金甲的白发男子,目光扫向对面的那道血色身影,语气漠然的道:“魔君司徒翛,你可认清了自身罪孽?”
他的声音,仿佛是携带着某种天地法则一般,当其话音落下时,天地都是在嗡鸣出声,而他本人看向那血发男子的眼神中,也并没有什么轻蔑或者不屑之意浮现,有的,只有一种超然于众生的高高在上以及居高临下般的俯视。
这种眼神,其实比那些直接表露出轻蔑不屑的目光更加让人讨厌,因为这表明在对方的意识里,似乎不论你做什么,他都永远要比你更加的高贵。
“罪孽?你说罪孽?”
那血发男子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直接是嗤笑一声,目光冰冷的锁定着对方,讥讽道:“你们这些仙界的仙族永远都是这幅德行,虚伪,傲慢,视其他三界的众多生灵为草芥,肆意的草菅他人生命,玩弄他人情感,羞辱他人尊严,还美其名曰这是在赐予苍生救赎,真是让人感到恶心!”
“而我,只不过是想要撕下你们那一张张令人作呕的伪善表皮,将你们真实的丑恶嘴脸拖到阳光下给予应有的惩罚,我何罪之有?!”
“有罪的明明是你们!”
血发男子咆哮出声,声音中蕴含着浓浓的怨毒之意,他身后的空间都是随着他情绪的波动在剧烈扭曲着。
“冥顽不灵。”
白发男子缓缓摇头,一对如黄金所铸的眼瞳中满是漠然。
“看看你麾下魔族大军的情况吧。”
血发男子闻言,低头快速的扫过下方的战场,然后其面色便是略微一变,因为他看到,属于自己阵营下的军队,已经是被对方的军队全面压制,无论他们再怎么拼命的反击,也依旧是越发处于下风。
局面,可谓是严峻到了极致。
“现在你的魔族大军已是被我的仙族大军给逼的狼狈不堪,你自己就更不必说,我前几日给你的那一剑,应该早就对你造成了致命的伤势”
“现在的你,早已是强弩之末,但是,念在你天赋超绝,同我一样踏入了十重天之境的份上,只要你愿意投向我仙族,我可以举全仙界之力,为你改换血脉,成为我仙族的裔族,如何?”
高空上,白发男子声音淡淡,言语之间,透着一股居高临下的施舍味道。
然而,对面的血发男子并没有理会他,只是目光深邃的盯着下方的战场,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半响后,他终于是转过头,重新看向白发男子,道:“仙尊仙泽曦,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什么?”白发男子眉头轻挑。
血发男子道:“以我一人的命,换我麾下所有魔族战士一条生路。”
闻言,白发男子顿时双目微眯:“哦?想牺牲你一个人挽救你所有的部下吗?倒是让人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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