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卓尔不凡的敏锐身手,只要稍稍留意就会察觉到身后汹涌而来的杀气,可这双墨黑的眸子深沉似海,倾注着灼灼深情的目光,悉数落在女人的脸上。
他的手指缓缓得伸出去,一点一点拨动她脖颈处的白刃,唇边勾着的温凉笑意是柔暖的安慰又像是无声的语言,暗示她有他在,一切都不用怕。
“泓铭,小心……”女人仿佛用了毕生的力气尖叫,那声音穿心入腑,透着极度的恐惧和无处安放的惊慌。
男人像是头迅猛的猎豹,反应得相当敏捷,脚步迅速得移开,手臂下意识得去挡。
匕首没有刺中他的要害,却狠狠地划破了手臂,黑色的风衣迅速染了殷红,男人抬脚踢飞了冲过来的小混混。
胁迫游兰的刀疤男被这种突发情况吓到了,手里的匕首了“哐当”落在地上。
“啊!泓铭……”游兰双眸迅速蒙了水意,她冲过去试图用手按住伤口,可刀口太深,汩汩流出的鲜血像是止不住。
每根神经都紧紧得绷着,慌乱得不知所措!
女人的眼前突然出现了那几个字,她抽中的签文写着珍惜眼前人,否则血光之灾。
“走,快走……”蜈蚣男显然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傻了,挥了挥手臂,准备落荒而逃。
“吴江,今晚东渡口,有船送你离境。你没伤我的女人,我答应你的。”
他咬着牙把这句话说完,才被匆匆赶来的助理华彧送到刚刚驶过来的商务车上。
所有的车帘被拉下,车顶灯亮起,游兰给他做最简单的止血包扎。
“泓铭,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今天多管闲事,就不会惹出这么大的乱子。可是……你刚刚说的金姐是谁?我好像并不认识?”
这件事表面看是她惹了流氓混混,人家要报复她,可他们刚才的对话好像另有一层深意,她没有琢磨明白。
“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彭静慈在监狱里混得风生水起。这个金姐就是里面的大姐大,刚刚刑满释放出狱,我得到风声她最近会对你不利,所以我一直有让华彧暗中保护你。今天的事根本就不是意外,而是别人精心设计好的局,为的就是不让我怀疑到彭静慈的身上。彭静慈……”
三个字,一个名字,从男人的齿缝间蹦出,这个女人的狠辣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看来他要往监狱里面放点消息,彭静慈虽然在里面,彭云可是在外面的,他总要想法设法拿捏住她的软肋。
“你派人在暗中保护我?然后尾随到这里?”
怪不得他会来的那么及时,原来早就有人保护她,她仔细得审视着男人略显倦怠、略显痛楚的俊颜,珍惜眼前人像五根钢针戳在她的心脏上。
刚才那把明晃晃的匕首刺向他的时候,她的脑子里没有血仇、没有心结,什么都没有,一片白茫茫的空虚,和发自本能的尖叫,身体就像是坠入了万丈深渊,所有的感官都被撞的支离破碎。
刺目的鲜血染红他的衣袖,浸着黑色风衣又迅速变成更加暗红的颜色,那一刻蚀心入骨的疼让她明白,眼前人对她来说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她没有想过失去,因为连想象都无法承受,所以趁一切还在。
男人在医院里做了最专业的包扎,吊了两瓶消毒水,然后他以业余医生的视角坚持回家调养。
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冷冰冰的,总带有一种难以亲近的疏离感,好像人虽然搬进别墅来住了,但是心并没有住进来。
现在的她,进他卧室的次数明显增多,他的手不方便做的,她都会义不容辞得帮忙。
帮忙换洗他的床单,帮忙把被褥铺好,帮忙给他准备用品放在床头柜上,勤快得心安理得,俨然是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只不过,早餐换成了陈妈来做,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和胃口,她常常吃得很敷衍。
夜色温凉的晚上,月光很好得铺散在窗前,与屋子里淡橘色的灯光混合,别具一格的柔美。
女人坐在他的身边,小心翼翼得把纱布一层层拆下来,看到最里面那一层包裹的伤疤,仍然有几许触目惊心的味道。
好看的细眉拧起,女人的心也跟着揪得特别厉害,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能真切得看到皮肉的隔离。
棉签蘸着药膏在伤口周遭涂匀,小心又刻意得避着不能碰触的地方,淳澈如水的眸子带着深深的内疚,聊聊动情的声音问他,“疼吗?”
男人波澜不惊的笑,眸底蕴着的深情浓稠得像是化不开,她肯亲近他、肯关心他的样子总美得有那么几分不真实,“男人有几道伤疤才会显得有血性,这个……算是见义勇为的“勋章”,看你心疼的样子,这一刀挨得还是蛮值得的。”
女人手里的动作一顿,紧接着又连贯起来,白色的纱布一层一层得缠绕,抿了抿嘴唇,假装嘴硬得道:“谁心疼你了,不害臊。”
男人粗粝好看的手指轻轻扶上她的细眉,好听的声音像是山涧流淌的清泉,带着点淡淡的宠溺和怜惜,“不心疼的话,就把这里舒展开,你拧着眉毛的样子,我看着不舒服。”
她用医用胶带把纱布粘好,深蹙的黛眉才慢慢得舒展,“心疼”这两个字怎么能简单简单得概括每次看到伤口时的心境,准确的潜台词应该是心疼得都要碎掉了。
“游小姐,您让煮的红枣桂圆汤。”卧室的门是大开着的,陈妈还是很懂规矩得腾出一只手敲门,然后才走进来把汤放在床头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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