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时间的骑行,封辰的速度不可避免的慢下来了,他毕竟不是从事高强度运动的运动员,这样疯狂的、长时间的无氧运动使得他喘不过气来,胸膛里面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火辣辣的感觉让他觉得下一秒自己就能把快要烧红的肺喷出去。
身后的黑雾仿佛看出了封辰的状态,不急不慢地跟在封辰的车后,雾中的低语逐渐变成了狞笑,像是有人在欢呼雀跃手到擒来的下一个猎物,他们正在戏耍他,猎物的痛苦就是猎人极致的快乐!
封辰再也骑不动了,车子一歪重重地摔在路边,封辰飞出两米远摔在柏油马路上,把身上、脸上划出一道道血痕。他趴在地上,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继而又伸出双手抠在马路上,一点一点地拖行着身体像是毛毛虫一样在地上挪动。他,想活下去,他还没有活够!
黑雾伸出了触角缠住了封辰的脚踝,冰冷的触感从裸露的肌肤上传来,封辰嘶吼着向前爬,双手因为对抗黑雾的撕扯而在地上拉出十道血痕,他牙关紧咬甚至有鲜血飞溅,封辰的眼睛中充满了绝望和不甘,不过,一切都是徒劳的,冰冷邪意的触角正在从脚踝处顺着向身上爬,他清楚的感觉到那种恶心的滑腻感渐渐的向后心靠近。
嘎嘎~~嘎嘎·~~
突然,羽翅的扑棱声传进了封辰的耳朵,他惊奇的发现身上的黑雾正在退却,飞快的从他身上离开,雾中的呢喃变成了疯狂的、不甘心的、绝望的嘶吼,刺耳难听。他费尽力气的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只站在树梢上的黑色的乌鸦,羽毛有着宛若金属一般的光泽,浓密细致,每一根纤细都在闪烁着寒光、仿佛可以切金断玉;把住树梢的利爪深深的扣了进去。乌鸦忽地侧了一下头,朝封辰看来,眼睛不是寻常的颜色而是是怪异的鲜红,里面还有密密麻麻的细小的黑色的纹路,就好像是邪恶的诅咒,睁大的眼睛里面充满着戏谑,是饿极了的老虎正在看着一只受伤的麋鹿的眼神。微微张开的鸟喙中尽是细小的利齿,隐约能从利齿的间隙间看到血丝,浓厚的尸臭味、血腥味扑面而来。
封辰知道,能够把黑雾逼退的,只有比它更恐怖的东西,这是大自然的法则,不容置疑。他放弃了挣扎,他知道自己没有希望了,连黑雾都躲不过去更别说是更恐怖的可以让黑雾退让的乌鸦。闭上眼睛的他反常地平静了,想起自己的父母、同学、兄弟,想到生活中的一件件趣事,原来自己真正珍贵的是这些平日生活中最寻常的事物啊,可惜再也看不到了。
封辰的眼角又一滴清泪滑落砸在地上,溅起尘土。
…………
“封辰,封辰,醒醒、醒醒!老师叫你呢”朦胧中封辰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好像还在推搡他。
呼哧呼哧~~
他一下子惊醒了,站立起来,双手放在胸前,摆出自己从从网上看到的拳击搏击的姿势。
“这位同学,我不知道你究竟报了什么样的目的在我的课上,但也希望你能对得起父母供养你、让你来这里上学的不易,希望你不要再在我的课上睡觉了,而且我们解剖课本来就不多,加上知识点繁杂,如果有下一次我会报给你的辅导员,让他给你相应的处罚,好了,请坐吧。注意要好好休息,天天熬夜对身体不好。”
“哦哦,谢~谢谢老师。”封辰僵硬的回答道,他现在还处在大脑的宕机中,他明明是在回旅馆的路上、明明是有脏东西找上了自己,难不成都是假的,可脑海中那清晰的记忆、绝望的挣扎仍历历在目。
刚刚的那一切,真的只是我的一场梦吗?我只不过是太累了睡着了,做了一个噩梦?
封辰揉了揉发胀的脑袋,拉开座位坐下,先是对刚刚提醒自己的同学道了声谢谢,然后就陷入深深的自我疑惑中。
叮铃铃~~叮铃铃·~~
上午下课的铃声响起,老师讲完最后的内容就宣布了下课,还着重强调了再几节课后就要进行现场的解剖,这对于所有的学生而言都是一个很难忘的经历,尤其是还没有工作之前,对后来学业的帮助非常之大,加上现在能够解剖的标本的来源比较稀缺,这种机会更是难得,所以老师对此次授课也是相当重视。
封辰下课后没有再留在学校的念头,这个时候他只想赶快回去好好地洗个热水澡,美美的睡一觉,希望这一切能够在他一觉醒来之后全部烟消云散。和同学打个招呼,封辰没有再骑自行车的打算,无论怎样,现在的他对于自行车都有了一点点阴影,再加上自己想要尽快回到自己的小窝,打个滴滴最是方便。
砰的一声,封辰重重的把自己摔倒床上,摸索着脱掉鞋子,随手扔到一旁,身下的柔软和熟悉让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哗啦啦~~
温度适中的水流从花洒中流出,封辰仰头站在花洒下方,闭着眼睛任由热水从头发、脸颊上划过。封辰偏爱薄荷地沐浴露和洗发露,因为这样在洗澡之后,他可以有一段相当清醒地时间,在这段时间不管做什么他都感觉事半功倍。
嗡嗡嗡~~~
他身上只穿着一身浴袍地站在镜子前,拿着吹风机吹头,回想着脑海里的一切,如果发生的一切都是梦的话,这一切也太过真实了一点。不管是开始的黑雾、还是后来的夜鸦,清晰的印在封辰的脑海里,好像是身体机能的防御,让他死死的刻在了心里。
封辰打理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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