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之中,慕容老将军和他带来的十余个在军中效力的慕容子弟手脚瘫软倒在地上,族长儿子正拉着一位将领的手往一张白绢上按。
“住手!”慕容垂和秦陌双双跃入,一道掌风逼开族长儿子。
白绢落地,满满的全是人名。
慕容脸色骤变,这是反书,一旦在这上面落了名字,就再也无法从此事中脱身。
不仅是慕容家的人,朝中那些被皇帝认为是慕容系的将领,只怕无一能够幸免。
“堂叔,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饶是慕容垂向来温和,此时也泛起怒意。
这件事情牵连太大,不是他所能承担的起。
“有什么好解释?我们慕容家代代为御氏卖命,他们又是如何对我们的?侄儿,你可曾记得数年前那个泥人?既然已经有了裂缝,就算买下来也没有任何价值,这种破碎的东西,就应该打碎重建,才会有新的希望。御氏已经把这个江山坐的不象话了,我只不过是顺应天意,打碎它,再重建一个新的王朝。”
“堂叔可曾想过你所谓的打碎重建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战争、动乱、死亡,流的都是无辜者的血,他们有什么义务成为你野心的牺牲品。”
“只要我能够给他们更好的生活,暂时的牺牲有何不可。”
“堂叔错了。”慕容垂眸光清冷,一字一顿:“过程错的,就算得到正确结果,也毫无意义。”
秦陌心中一凛,这就是他与慕容最根本的差别吧,其实某种程度上,他更像慕容垂的这位堂叔,只要结果正确,过程怎样,完全不必在意。
可慕容不是,他所认为正确的事情,必然从一开始到最后,每一处都是正确的。
所以干净,所以清澈,所以让他……欲罢不能。
“话不投机,不必再说。”族长儿子一挥手:“杀了他们!”
一群人蜂拥而上,以慕容垂和秦陌的身手,应付这种小场面本来完全不成问题,但厅中还躺着慕容老将军和十几位被下了药的将领。
既要自保,又要保护他们,立时有些左支右绌。那些人看出慕容垂和秦陌很在意地上人生死,干脆放过他们,刀刀都以地上的人为目标。不过十余招,慕容垂和秦陌已经险象环生。
“慕容,擒贼擒王。”秦陌低声喝道:“这里交给我。”
慕容神色一凛,合身扑向族长儿子,他这一扑有如天外飞星,迅捷无比,族长儿子眼睁睁看着他过来,竟连避都来不及。
一柄长剑架在颈中,慕容垂冷声说道:“结束了。”
“叫他们放下手中的兵器。”秦陌亦收势立于慕容老将军的身边,唇角微挑说道:“慕容不杀人,但我可没说过我不杀人。”
族长儿子脸色数变,颓然挥手,兵器叮叮当当落了一地。
慕容方要说话,门外突然变的嘈杂,太监尖细的声音高声叫道:“皇上驾到!”
大门被人用力推开,潮水般涌进无数披坚执锐的士兵。
皇帝身着便装,在一堆人的簇拥下走进来,皱眉说道:“朕听闻今天是慕容老族长的生日,特意来看看,这是什么情况?”
满地狼藉,说什么话也没有用。
皇帝看到地上那块白绢,示意人捡起来。
慕容垂身体一晃就想冲出去,却被秦陌牢牢按住。
转眼望去,秦陌轻轻摇头。
皇帝早不来,晚不来,他们刚刚控制住局势,就突然出现,快到让他们连反应都来不及。
真的会这么巧?
帝王心,不可测,这种时候冲出去,不仅救不了人,连本不该死的人,都要死。
“慕容垂,我杀了你!”族长儿子双目通红,嘶吼一声扑上来。
他怎么会料得到,他用来逼慕容老将军就范的东西,竟会成了他一家的绝命书。
慕容垂仿佛没有看到近在眼前的兵刃,立在原地不动。
秦陌叹气,他的慕容,总是善良的令人无奈。这并不是他的错,何苦要自己惩罚自己?
手掌伸出,想要拉开慕容,突听身后有人喊道:“将军小心!”
一个禁军将领模样的人扑上来,腰刀出鞘,看似要杀向族长儿子,但出刀的角度无论怎么看,似乎都会碰到慕容垂。
若秦陌还按之前所想把慕容拉回来,几乎就是把慕容垂送到那人的刀尖。
心神一动,秦陌来不及多想,闪到慕容垂身后。
刀尖滑身而过,鲜血飘飞。
不痛。
秦陌微微皱眉,手中将慕容垂往旁边一拽,正好避开族长儿子。
禁军将领刀势不停,重重刺入族长儿子胸膛。
皇帝看完白绢,勃然大怒,下旨将上面的所有人都抓起来。慕容老将军等一看便被下了药,再加上慕容垂之前的表现,当着这么多人,皇帝不得不表彰了他们的忠心及平叛有功。
慕容垂眼睁睁的看着无数慕容子弟被押走,指甲深深刺入掌心。
当皇帝离开,慕容垂命人唤来慕容家亲卫,将慕容老将军和其他将领安顿好,整个过程中一语不发。
当所有人都被医生确诊无事,慕容垂才松了一口气,从慕容老将军房中出来。
秦陌站在院中等他,见他出来,淡声说道:“我要走了。”
慕容垂一惊,诧异抬头。
他本以为这个时候,他定然不会离开。然而他的第一句话,就是他要走了?
秦陌唇边泛起邪肆笑意,问道:“怎么?舍不得?”
慕容垂眼睛眨了一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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