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只剩下唏嘘吧,我心里这样想着。
时间在沉闷的思考中过去,大概过去了半个多小时,远处忽然有低沉的车鸣声响起,两束惨白的灯光穿透了黑夜中的雾气,直直的往这片公园中扫射而来,随后便见一辆全新的沃尔沃xc60飙驰而至,在空气中带起一片及其厚重的轰鸣声,而后稳稳停在了我面前。
车门打开,陈树从车内窜了出来,他扫了一眼放在我身边的行李箱,二话没说,直接一把扛起,扔到了他这辆崭新的沃尔沃后备箱中,拍拍我的肩膀,陈树很是没心没肺的笑道:“现在什么也不要说,走,带你喝酒去,咱哥俩有多久没在一块聚聚了!”
我看着他这辆车,心情有点沉重,但是没有说什么,朝着他的胸口擂了一拳,笑骂道:“走!老子今天不把你喝趴下,你还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陈树一把把我推到车内,自己上车后直接踩上油门就走,车鸣声中传来他不服气的叫骂:“展锋,你张嘴,就从来没有服输过,好,老子倒要看看,今晚到底是谁先趴下!”
无聊的斗骂渐渐被一路灰尘掩盖,这辆沃尔沃xc60慢慢远离这片公园,只留下满地的烟头,和沉入湖底的一部手机,以及我那些不堪的伤心和悲伤。
......
坐在沃尔沃里面,看着车窗外的风景飞速往后倒退,我心里一阵恍惚,上次见陈树是半个月前,那时的他还开着一辆亮黑色的东风雪铁龙,只是半个月,便又换了一辆车,原来人和人之间,有时候真的是没有办法比的,至少在陈树面前,我总是能找到人生中的那一丝不平等。
陈树是个富二代,他爸是房地产商,放眼整个苏州城,陈树他爸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妈是苏州一带有名的水果西施,据说他妈做的水果生意,已经出口到缅甸去了,说上来也是一个和国际接轨的范儿。
他家所有的亲戚,基本上非富则贵,而陈树他自己,却是从来没有一个作为富二代的觉悟,一个人老老实实只知道念书,风平浪静,这么多年竟然没有闹出半点事。
他爸为这个懂事的儿子曾经不止一次的夸自己教子有方。
而我爸,则是苏州一家小公司的一个普通职员,我和陈树的关系,若是放在过去,便是地主儿子和农民儿子的关系。
有时候我自己都会想,自己是不是冲着陈树有钱才把他当兄弟的?
那陈树呢?他为什么拿我当兄弟?难道是因为都喜欢陈奕迅?我不知道。
感叹中,陈树的车已经到了目的地,这里是苏州的市中心,即便是将近十二点,这里依然灯红酒绿,人流不息,大街上到处都是来来往往的少男少女,在这样的夜色中活出了自己的年轻和本钱。
下车后,陈树带我去了一间酒吧,顶楼映刻着五彩斑斓,闪闪发光的几个大字:醉生梦死不夜城!
醉生梦死!我看了一眼陈树,却见他嘴角带着一层古怪的笑意,轻轻拍拍我的肩膀,他笑道:“怎么样,敢进吗?哥们今天带你好好疯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今天晚上过后,全部烟消云散,明天就是一个新的开始!”
我诧异于他说出这些话,难道他知道些什么?
还没来得及细想,陈树已经把我拉了进去,酒吧内的灯光很暗,处处荡漾着一层说不清的暧昧气息,来到这里的人,大多抱着一种难言的fēng_liú心思,也许只有我,进来只求一醉,彻底的醉,醉到不省人事,醉到忘掉一切,醉到不再烦恼。
我和陈树坐在最靠近舞池的沙发上,看着舞台上不着片缕的女郎在上面忘情舞蹈,不由感叹这个世界上,钱真的是一种很重要的东西,为了它,很多人可以放弃一切,包括理智,包括尊严,包括身上的衣服。
很快,陈树收回目光,扫了一眼桌上摆满的啤酒,直接拿起一瓶,仰着脖子就给灌了下去,喘了口气,他意味深长扫了我一眼,笑道:“刚才看到公园满地的烟头,怎么着,你现在也学会抽烟了?”
“男人不抽烟不喝酒,活着就像一条狗,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我毫不示弱举瓶就吹,面带不屑:“你陈大少从小老实,抽烟这种事你是赶不上我的,小子以后不要太嚣张!”
“妈的!展锋!就冲你这句话,今晚每人二十瓶,谁怂谁孙子!”
“妈的!怕你?怕你我真是孙子!”
“喝!别说这些没用的!”
“喝就喝!老子今晚就是来买醉的!”
酒吧中的巨大音响根本影响不了我和陈树拼酒,两个人好像疯了一般互相灌酒,桌上的酒水越来越少,我和陈树却都有点醉了。
我喝酒是因为失恋,那陈树呢?没头没脑的这样喝,只能说是在陪我。
这个时候,我想他已经知道我和米蓝的事了,想到这里,我望着陈树醉晕晕的眼睛,心里很感动。
“我和米蓝分了,她要去上海了。”
又是一瓶酒下去,不管陈树知道与否,我终于还是说出来:“我没钱没工作,给不了她未来,她走我不怪她,真的。”
“打你电话的时候是关机,我只能去问米蓝,她把一切都告诉我了。”
陈树脸上写满了不在乎,他咋咋呼呼的拍着我的肩膀,大呼小叫道:“怎么地!兄弟你不行啊!一个女人把你搞得要死要活的?你还是不是男人?你转头看看,这里到处都是女人,你想要什么样的没有?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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