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娴放下手中的笔,一旁的墨琴连忙端水过来和墨棋配合着给苏娴净了手,拿出瓶瓶罐罐给自家小姐保养双手。见自家小姐闭目养神,墨棋就转至身后给自家小姐按压颈椎手臂,放松放松。
门帘轻微响了响,穿着一身桃红色的丫鬟撩起门帘,身着黄色衣裳的墨书端了一碗药膳进来,“小姐,这是您吩咐做的药膳。”
话音未落,不知何时出现的小赤练就缠绕着碗凑近嗅了嗅,“嘶嘶嘶”,小赤练松开碗壁,倒在桌上,双眼微醺。
一只莹润白皙的小手拿起了小赤练,小赤练回神,身体轻轻缠绕着,小脑袋蹭着苏娴圆润柔嫩的指腹,“嘶嘶嘶”双眼微眯一脸享受的模样。
身后墨琴惊讶捂嘴,对着身侧的墨画说到,“这小红是在跟咱们小姐撒娇呢?”已经几日了,她却还是每每惊讶于小红的举动。
墨画眼中得意,“是我们小姐厉害。”苏娴身边的四个丫鬟,墨棋沉稳谨慎管的一手好帐,墨琴活泼好动,擅打探消息,墨书内敛胆小,一手厨艺极好,墨画思想单纯,一身好武艺。她们四个都是苏娴院里的大丫鬟,平日里不在家,都是她们将院里治理的井井有条。
苏娴另一只手抚了抚小赤练的脑袋,“今天严家的人过来合八字了?”
“是,已经交换了庚贴。过不了几日应该就要下三书了。”墨琴高兴道。
三书是聘书,礼书,迎书。
聘书,即订亲之文书。在纳吉(男女订立婚约)时,男家交予女家之书柬。礼书,即在过大礼时所用的文书,列明过大礼的物品和数量。迎书,即迎娶新娘之文书。是亲迎接新娘过门时,男方送给女方的文书。
苏娴放下小赤练,喝了口药膳,“走,去看看三姐。”
苏娴口中的三姐,就是大房的嫡长女,苏荷,年十五,母亲林氏是国子监祭酒林金平的妹妹,年三十二,与严家夫人和当今太妃两人乃手帕之交。严家夫人司马映雪出生于将军府,性子直爽,为人坦率。且严家家中人口简单,家中严老爷任职枢密使,正二品,老夫人已过生。严家又只有严闫严大人这一脉相承,夫妻二人恩爱非常,膝下育有一子一女。儿子严郢,年十八,与苏毅,大房嫡长子,苏荷的亲兄是好兄弟。妹妹严轻絮年十四,又与苏荷是好姐妹。严家家中未有侧室,家中也没有那这个乌烟瘴气的腌渍事,苏荷能嫁过去是顶顶好的选择,京中多少人羡慕苏荷能嫁的这么个好人家,感叹苏荷命好。
感叹可惜的也不止别家人,自家人也有私下酸的。
二房祁氏退下了屋里的丫鬟,独留下李嬷嬷,“大房的那个丫头也真是命好,摊上了个这么好的婚事,严家人丁单薄,严老爷正二品跟着自家公公是一个品阶,严大人如今也是正四品了,严夫人又是司马大将军独女,虽说是庶出,但是她从小就以嫡出的规矩来教养,林氏一个嫡出的当初能放下身段跟庶出的严夫人来往,还能和当今太妃成为手帕之交,可见严夫人在将军府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她那众所皆知的性子,这苏荷一嫁过去,就直接掌事,也不用担心什么婆媳斗争,可惜了,可惜了啊……”她家四丫头今年也十四了,若是四丫头能……,那也能了了她一件心事,以后,还能帮衬帮衬风儿。
李嬷嬷劝慰,“夫人,三小姐能说得这门好婚事,那也是多亏了大夫人和严夫人的交情,所以,这也不能说是凑巧。如今,您该帮四小姐多多考虑,这京中还有许多好公子,别在这既定的事情上窄了眼。”
祁氏酸道,“我也就嘴上说说而已。”不然还能怎么办,她心里是明白,可她总得说出来,顺了心里的那口子气,那才舒服。
李嬷嬷心里叹了口气,夫人心气小,视短,憋不住话,难怪当初老夫人要让自己陪嫁过来,自从薛氏进门后,夫人更是耐不住性子,若不是自己在旁边不时的拦着提醒着,夫人这正室的位子都难保。
沉香苑
进了垂花门,行过穿堂,一走进屋子,就看见正中间摆放的紫檀木长案,长案中间摆着个龙泉窑的三足香炉,淡淡的檀香正从香炉中袅袅散开。西墙上挂着一幅荀彧的画作《竹石图》,这幅画是三小姐苏荷十五岁生辰时苏娴所赠。
“才说道,你就来了。”苏荷放下手中的绣活走上前,难掩欣喜道。
苏娴扫了眼绣样,眼里带笑,佯装痛心道,“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看看,这绣的样式都是你未来丈夫的吧?”
苏荷脸腾的一下红了,左手往苏娴腰间一拧,“哪有,嫁出去我呀还是咱们苏家的女儿。”
苏娴躲开,顺着方向坐下,垂首站在角落的丫鬟立马上前沏茶。
“这次我来是……”苏娴眉间微皱,侧首,“墨棋,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墨棋疾步往外去。
外头杂乱细碎,断断续续的声音让苏娴隐隐有些不安。
苏荷也听见了,家里惯是安安静静,如今如此反常……,怕不是什么好事。
墨棋提着裙子从门外疾跑进来,苏荷见平日里在五妹妹身边最是沉稳谨慎的墨棋竟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急忙问,“这是发生了什么?”
“小姐,不好了,有官兵!”墨棋急道。
“你与人碰面了吗?”苏娴往门外走去。
“未曾。”
苏娴点了点头,回头对着苏荷道,“三姐,把能藏的东西先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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