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可得手了?”一名青色衣衫,头上银冠束发,面容俊俏,五官端正,手上端着茶盏,右手拿着茶盖轻轻拂开茶叶。
黑衣人半跪在地,低头回禀,“没有!”
一声脆响,茶盏破碎在地,茶水从下首人的脑袋倾泻而下,额头的伤口铁锈的血味混着茶水一同留下。
黑衣男子匍倒,声音颤抖带着一起急切,“昨,昨夜我们本可以拿到手,谁知顾影寞来了。”
青衣男子沉顿片刻,半响才开口,“君风逸的人呢?”
“没,没看见。”
“那东西你亲眼看见到了顾影寞的手中?”
“是。”
青衣男子手重重一拍,“该死的!废物!”
“下去!”斜瞟了眼,不耐烦的开口!
待黑衣人退下,青衣男子转身去了案桌,写了几个字便飞鸽传书往北方而去。
今日整个北海郡的人都知道,庆员外的府邸走水,烧了大半,听说,走水的原因是天干物燥,再加上昨夜里是花灯节,不知是否是因为谁家的火星子飘进了去,才会导致员外府走水。
不过很多工匠都挺开心,如今正在招人去修缮府邸,那可是能赚笔大的,可以给家里多准备两床过冬被子,家里孩子也能多吃两口肉,今年冬日就好过多了。
此时,鹿山街傍山而建的一座院落中,青松苍翠挺拔,假山流水淙淙,翠竹幽径。
房檐下,一只白净玉手轻轻一伸,空中正在旋转的纯黑色的海东青直直往下方冲,眼见得要撞墙,只见它翅膀一拍,身子一个缓冲的姿势,轻轻落在了那只手上,傲然长空的神气瞬间消淹。
阴影散去,男子一袭盘云金降紫长袍,袖摆用银线绣着祥云纹,头戴双龙夺珠的紫冠,中间一颗罕见的南海明珠,轮廓深邃,眼底如皎月清晖,骨子里透出来的尊贵气势,直逼人心。
只怕苏娴在此也不会认出这就是之前有过几面之缘的逸风。
当初君风逸在离开京城之时做了易容,即便与原来的相貌变了许多,那精致的五官也无法做出太大的变化,有种人是天生神颜,你就是再想将他画丑了,自然还是改不了他非凡的俊美。
他不同于顾影寞,浑然天成贵气和威压让人多走进一步,脑袋都会不自觉的垂下一分,让人内心深处的觉得对方是自己不可靠近不可亵渎的神灵。因为他是尊贵的,神圣的。
打开信笺,君风逸剑眉深锁。
辰宇来信,找到了赤练蛇。
就他所知,北海郡有赤练蛇的就只有她。
但是,不巧的是,信中说女子和顾影寞好像关系匪浅。
苏娴什么时候跟顾影寞有了联系?
此时若是苏娴知道,肯定给气的跳起来,什么关系匪浅,那只是她翻墙出去的时候不小心脚滑被对方接住了而已。
这都什么眼神?
君风逸毁了信笺,脑子里却已是百转千回。
苏家百年世家,忠君爱国,经过上次太后之事,这次被流放来北海郡也不乏有让他们远离这次朝堂的动荡,如今朝局诡谲多变,之后若是清理起来,有苏家的规整,这朝堂也会迅速稳下来,这也是皇上为什么要保下他们的原因。
可是,如果苏家真跟顾影寞有什么关系……
……
转眼已是八月,八月的雨倾泻如注,疯狂地滴落在万物之上,远山连绵起伏云雾缭绕。
窗,外面的芭蕉叶被雨水打的弯起了腰,池塘中的荷叶在孕起一颗拳头大小的水珠时又低头“倒水”,漾起一波一波大水圈,泯灭了雨水打落下的花纹。
平日里热闹非凡的街道除了雨水打在石砖路面的声音,其余一片寂静,偶有一两个人冒雨奔跑。
这是苏娴来的一个多月里,下的第一场雨。
不过,八月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雨渐歇,海上的云雾也渐渐稀薄,愈渐明晰。
药膳坊开业三天,头一天人并不多,毕竟菜谱上面的价格就让不少人望而却步。
药膳坊不同其他的酒楼,其他的酒楼一楼大堂是给低端客户用膳的。而药膳坊的一楼却是给客人用膳前净手焚香抹香膏的。当然,这是区分男女客人的。这是用膳前的一种享受,只有心情舒畅了,才能吃好喝好,药膳的效果也会充分吸收,人心情保持舒畅,才不会有那么多小病小痛。
所以,就算你只去药膳坊消费十两银子,一楼的侍女们也会焚香净手,给你一次身心上的享受。
开业的第一日药膳坊的名气和叫价便传遍了整个北海郡,第二日,不少兜里有钱的公子哥,新奇的小姐们便登门吃了一次,在充分体验过后,各个心神向往,向身边的人吹嘘,炫耀,好似药膳坊就是自己的产业似的。
这天去过的人中兰水馨也是其一,她同着甄镜姬两人一起。
两人坐着马车在药膳坊门前,只见垂花门上书写着药膳坊,鎏金的三个大字,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看字迹便知题字之人豪迈,潇洒。
门口六尺里摆放一张梨花木山水大插屏,它将道路分成两个通道,门中间站着两名女子,她们统一穿着嫩绿色的衣裳,领间绣着银丝绣桃花,裙裾随着她们的步伐似一朵含苞绽放的桃花,面色清秀可人,声音不柔不媚刚刚好,不多一分也不少半分。两名侍女走上前,都统一标准的福礼,左侧的女子首先开口,“姑娘好,我是绿儿。”
右侧的女子接着开口,“我是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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